五 打趣
  厂里新来了两个二十来岁的**，瘦高挑，一个狐狸眼，淡雅勾人，另一个清纯似水，有那男工人看中了**，想搭话，还来个不好意思，男工人们中午吃完饭在门卫室里坐着，坐的人满满哈哈的，这俩**绕着厂子转圈路过门卫室，我看了一眼这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男工人们，自己推门走了出去，“嘿，丫头，我们厂有这男工人，是个小帅哥，说喜欢你们，我问他喜欢哪一个，他也没说清楚，有兴趣没？看一看啊？”狐狸眼说话了，“在哪啊？”“啊，屋里。”我往后一指，似水妹探头往屋里瞧，可能是屋里玻璃反光，看不清，说了句算了吧。

  “你是喜欢人家**不？”饼哥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在班车里坐我旁边问我，他眼睛笑嘻嘻地，“没啊。”“你没喜欢人家你出去跟人家聊。”“我这不是做好人好事嘛。真要是成了这一男一女还得谢谢我呢。”赛克谁接话，“你让人家进来干什么啊？那是女孩子，人家能进来吗？”我看着赛克谁，“她不进来怎么看一看。”“照你这么说，全天下的女的早就让老爷们给玩的够够的了。”“谁玩谁啊？你看看他那样，连个话都不好意思说，人家那女的看他一眼，他骨头节都酥了个屁的，还要玩人家呢，那女的早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而且人家真要是进来，就那魄力，咱屋里这男的有一个算一个，那可就不是我们这帮人能跟人家比划了的了，怎么的，我进来看一看就看一看，谁能拿我怎么的？”我这一说完，饼哥在旁边眉飞色舞的，“对，我说的对啊，你就是对人家有意思，假装替别人拉线搭桥，实际上是你想跟人家好。”“你看，我这好事还不是好人做了哈？”

  没人的时候，赛克谁跟我说，“你看到今天中午在那吃饭的那两个**没？”“嗯。”“我就想拿手拍她俩那小屁股一下，你说我色不色？哈哈哈哈。”“我看到了，似水妹穿个黑颜色的弹力裤，狐狸眼是绿颜色的弹力裤外面套个蓝颜色的牛仔裤衩，喜欢啊？”“嗯，喜欢。”

  “要不然你去当鸭子吧？”赛克谁说完瞅瞅我，我和赛克谁一边干活一边聊着，“我能行吗？你不是跟我说过嘛，当鸭子得长得高，模样还得俊，我没那么高，也不俊俏。”“啊，你不用，你行，你有体力。”“有体力一天还能整几回啊？”“你一天接一个活就行，男的比女的价钱高。”也不知道赛克谁是闷得慌还是真有门路想给我介绍介绍捞点好处费，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跟我说。赛克谁是真闹心，挣那点钱就维持个温饱，也不能像以前痛痛快快地去潇潇洒洒，有时候豁楞我编我饼哥的故事，我也只能接着赛克谁编过的故事往下编。

  “你不是说过嘛，我饼哥穿个大皮鞋，一脚把大奔驰的车门踹开，这是你编的，我接着你的说，然后呢，又换了个粉颜色的法拉利敞篷跑车，车门是往上开的，俩门一开整个车就像个翅膀似的，车后面坐四个来自不同国家的大美妞。”赛克谁在旁边接话，“那得是**的啊。”我没接他那茬，“捷克，挪威，立陶宛，还有叙利亚的超模，个个都是一米七五往上，身体素质那叫一个好啊，穿得花里胡哨的，我饼哥下车，看到一个乞丐正在那吃刚捡来的半块面包呢，上去一把抓住了乞丐的手，给乞丐讲他自己的那点烦心事，老弟啊，你大哥我跟你说啊，你是幸运儿啊!虽然你大哥我这辈子不愁吃穿，身边美女如云，可是呢，这我难道就快乐了吗？就高兴了吗？就满足了吗？我痛苦啊！我很悲催啊！我这一辈子都活得抓心挠肝的啊，我十六岁就进工厂干活，给我累屁了累的，汗珠子哗哗淌啊!…………乞丐拿眼神看看我饼哥这张长得大无畏的脸，说，你tm给我滚一边子去，我连饭都吃不上你跟我讲什么人生的大道理。”赛克谁乐得眉开眼笑的，表情很满意，又看了看我，那意思有没有下文。想到赛克谁信佛和饼哥老要找我喝酒这两件事，我又继续往下说，然而呢，这挥金似土的生活我饼哥过得有些腻了，告别了身边的嫩模，从此遁入空门，一心向佛，我饼哥在这厂子里干活，不是为了挣钱，人家那是在修行呢，汗珠摔八瓣，才能切实地感受到自己的肉身存在于这凡尘之间。你就瞅我饼哥的早餐，一个卷饼加两个茶叶蛋，不得十块钱往上啊？那是有钱人啊！你那么吃了吗？啊？咱一天才挣多少钱啊！”赛克谁摇了摇头，我又继续说“我平常不也就下点面条嘛，一纸挂面一块五，我都吃不了半纸，撒点白糖和酱油，算上电钱，就合一块钱一顿，前几天我饼哥不是买了串挂脖子上的那种珠子嘛，那天找我喝酒，老弟啊，你大哥我为什么交你，你知道不？因为你是个实惠人啊!咱实惠人就交实惠人，我这辈子最恨那不实惠的人，来，把酒满上，昨天晚上我坐烧烤摊那喝酒，有那老爷们笑眯眯地问我这脖子上的串卖不？我告诉你老弟，我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啊!因为什么？不实惠，社会上的油子，这串珠子我卖也不卖他啊，老弟啊，这么的，你要是喜欢，你大哥我今天就送你了，好吧？三千块钱，你就拿走，你大哥我买的时候可是花两万三买的呢，也就看在你是实惠人的份上，我才交的你这个人。”赛克谁听完，整个人都精神焕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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