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3 / 4)
        “哦？”蒂莫西瑞对吴东业的回答心存疑虑。

        “不过既然你在，我也向你道个谢。”吴东业依然没有转身，仰头将视线投入到青空之中。

        “道歉我隐约猜得到，道谢我不懂。”蒂莫西瑞的疑惑比刚才更重了。

        “你对我说：‘他叫你救他，为什么不救他。’这让我想了一个下午又一个晚上，我并不针对亨利。也就是说我，我并非专门不救他，而是我谁也不会救。”吴东业缓缓地陈述着，其实在昨晚开枪的时候，他已经把这个问题想过了一遍。

        “这并不奇怪，自私是人的天性。”蒂莫西瑞对吴东业的逻辑丝毫不会感到奇怪。

        吴东业顿了顿，咬着重音说：“我说的谁也不会救，这个谁，包括所有人。也包括我自己。”

        背后没有任何声音，不知道蒂莫西瑞有没有听懂吴东业这个有些拗口的逻辑。

        吴东业继续说着：“我面对过很多危局，但是我没有一次拯救过自己。我总是选择了认命并期待有别人为我抗争。这种自利的天性伴随我一直成长到现在。我很难说到底是从中到底是获利还是损失。但是昨天我忽然觉得死的亨利其实就是另一个我。我发现我并不想当这种人，我想成为另一种人。”

        “你是多梵蒂人？”蒂莫西瑞迟疑了片刻才发出这样的问题。

        “不是。”

        “你是齐康人？”对方的疑惑加深了。

        “也不是，我是中国人。”

        “中国，在哪里？”蒂莫西瑞对陌生的地方一无所知。

        “我遥远的故乡，我甚至不知道我怎么才能回到那里。但是我又做梦都想回去，”吴东业有些惆怅地说，“因为我的父母也在我的家乡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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