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3 / 3)
        在被御灵者的灵力表演、两人你来我往的一场激战对激荡的心神随着时间慢慢回落以后，吴东业的脑中重新被劳工亨利所占据。

        年轻人对他说过三次“救我”。他三次都无动于衷。尽管最后一次他似乎想阻止警察，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只余下一个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呼唤。吴东业连为自己说话都没有过。抗议无休止加班的时候，他站在队列里一言不发甚至都没有看气势汹汹的领导一眼。再往前，他在大街上被逆行者怒骂让道，他只是在对方走后低声咒骂几句，当面却不情不愿而又没有半分拖延地选择了回避。这之前，一个个历史影像从他脑中翻涌出来，被霸凌的好学生，被当做廉价劳力一样随意使用的好员工，被跳舞大妈吆喝着赶出足球场的无奈少年……每一次他都选择隐忍不发。

        他从来没有为任何人说过一句话，包括他自己。当此时他想要说出这一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好像被删除了这个应用功能一般。亨利的死和自己的沉默都在腐蚀着他的内心，让他感到钻心的疼痛。

        他忍不住对着天空一声长啸。

        吴东业的叫喊惊动了角落里的两个人。

        一个萎靡不振而又面露凶光的男人小心地打量远处的疯子，低声说：“妈的，吓我一跳。”

        他的同伴则把一具绿衣尸体脖子处的唇印擦掉，闻了闻死者身上最后的劣质香水味，将其一脚踢进下水道。他说：“好了，布里奇。玛丽那个婊子的情人被我们清除了。被发愁了。”

        布里奇警惕地望着疯子一路长啸着远去的背影，冷声说：“一个，是一个，亚瑟。”

        “什么一个？”亚瑟对此莫名其妙。

        “一个情人。我今天还发现了另一个。”

        “谁？”

        “我不知道是谁，但是我知道他今天送给玛丽一捧琉璃糖。琉璃糖就在餐馆对面那家买的。我想我会找到是谁。”布里奇咬牙切齿地说。

        “我会帮助你的。”亚瑟裂开嘴，舔了舔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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