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1 / 2)
        枪响之后，御灵者安然无恙，他双手拖在身后，五指成爪，似在抓着一个无形的球体。

        吴东业还没有能快到看见子弹的轨迹，但是他可以看到子弹的炸点。一个火星在御灵者身前约莫一尺的地方炸开。很显然此人的身前有一道无形屏障。吴东业来不及思考内中道理，先急速地打量了自己周围。须知御灵者弹开的弹头动能损耗不会太大，这要是朝着自己飞来，自己依旧可能因为身中流弹而亡。这真是一个悲剧的结果。尤其是对于两次被枪指着还毫发无损的人而言，实在过于“惊喜”。

        没有看到弹孔的吴东业小心地评估了一下角度，慢慢挪到中弹率相对极小的地方。当然他还得祈求蒂莫西瑞的枪法和御灵者没有其他古怪的折射方案。

        当然，他在脑中补充了一句，如果这里的物理规则同自己的世界完全一样的话。一个有着灵力/原力/chi的世界，很难判断它的底层规则是什么。

        所有的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由吴东业半无意识地完成，他的双眼和真实的注意力则牢牢地被两人所吸引。

        还在吴东业回过神来自己存在被流弹击中的可能时，御灵者就已姿势不变地俯冲向了蒂莫西瑞，后者正试图在枪口装入弹药。

        在吴东业左右打量弹孔的时候，御灵者右手挥空而出，像是一个空手的音乐指挥家，在空中猛然抓住节拍后再稳稳地保持这个姿势等待终章的来临。他打出的则不是乐章，而是用灵力填充的气弹。从体积上来说，也可以算气球。这个气弹几乎是无影无形，但它又实实在在地透着一层模糊的异彩。就像是清澈水面上漂浮的一块镜子，不显眼却足以让仔细的人知道它的存在，看到它的痕迹。

        这是因为密度。

        吴东业判断的依据是密度。御灵者制造了一块高密度的气弹，所以光在穿过空气与气弹时的折射率并不相同，使得它于无形中俱现。

        蒂莫西瑞自然也看到这一个攻击。气弹的体积不小，使得看起来会让人产生它速度不够快的错觉。蒂莫西瑞显然是个身经百战的人，他绝不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他甚至果断地放弃了自己来不及装弹的长枪。一边拔自己的手枪一边疾速地快步闪避开气弹。气弹砸在地上，一个沉闷地爆破音，伴随着一个半径七八厘米的坑印。

        当吴东业开始选择更佳的站位以保证自己的安全时，御灵者的左手呼之欲出。这次他没有再使用球形的气弹，而是选择了灵气斩。一片月牙刀片一般的气状物直接冲着蒂莫西瑞腰间而去。这是准备将后者一刀两断？

        在用偏重于力量与破坏的气弹逼迫对方弃掉枪支并选择后退以后，气刀才是致命的杀招。蒂莫西瑞快速后退中很难再做到侧移。而单纯侧身，吴东业没法判断有没有躲过去的可能。

        蒂莫西瑞的选择是开火。这个时候还击？吴东业认为这是放弃的表现。生死关头拿命冒险再正常不过，但凡有稳妥的选择，大部分人不会赌命。吴东业认为这个是一个数学期望的问题。就像没到穷得要跳楼没必要拿所有积蓄去买彩票一样。蒂莫西瑞连瞄准都来不及。而且御灵者那层装甲般的护盾应该不会惧怕此时的偷袭。

        蒂莫西瑞向前蹬空，站立不稳地向后倒了下去。他的枪对着半空的空气胡乱的射击一枪。当他倒在地上，气刀从他上空不足30厘米的地方斩了过去，在他头顶远处的地面斩出一道深痕。这不是气体与石质地面撞击的效果，闪烁的火星让吴东业回忆起金石相交的感觉。

        吴东业此时方才做完了他之前电光火石间的所有事。当他专注于眼前的战斗时，他明白了蒂莫西瑞的选择。倒下回避是他唯一可以做的选择。为了加速这个过程，他甚至利用了枪的后坐力。吴东业无法判断这个操作起到了多大的作用，但至少说明蒂莫西瑞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

        经历了一次俯冲的御灵者此刻距离地面不会超过半米。若说此前可以算漂浮，此刻仅仅只是悬浮。他又恢复到吴东业第一次见到此人时的弓形姿态，开口时的笑意中更多了几分得意之色：“这个可怜的劳工可能到死都以为自己是一个聪明人。这么多人，警察、劳工。他们在对峙，可是只有他和另外几个人能顺利地逃出来。多么聪明的小孩。”

        蒂莫西瑞利落地从地上一个翻滚，战了起来，重新将手枪瞄准了御灵者。他知道自己的火力不足以击穿对方的防护，所以默然接受了对方的演讲，只是静静地等待一个机会。

        御灵者似乎对蒂莫西瑞的沉默并不满意，他的话题也看似出其不意地切换到了别处：“这个警察可能到死都以为自己是一个好运的人。他被告知有叛国者劳工逃了出来，这些人极度可恨极度危险，发现以后最好当场击毙。刚好他就遇到一个危险的叛国者，他多好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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