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1 / 2)
        “所以关于你本人的信息，我有三天时间调查是吧？”戚飞羽作出一个总结陈词。

        “那么前两个人你必须在两天之内调查足够的信息给我。”吴东业在谈判上还是略有心得。

        “我可以两天之内提交一份报告，但是我不敢保证是否足够多。”戚飞羽也在讨价还价。

        这个问题有点复杂，甲方的要求足够多的信息这个解释权是在甲方手中。比如乙方可以提供厄斯滕爱吃牛排和鸡蛋，可这算是一条甲方认可与否的信息很难说。通常情况下甲方需要提出更详细的需求，譬如希望得到此人与吴东业相关生意的信息。可是吴东业这个甲方做不到，他甚至连自己可能干什么都不知道。他的思路是挖掘一些信息来判断行动的目标，背后的雇凶者什么的。自己再从中找到对应目前困局的方法。所以任何信息对他来说都可能有用，也可能都没有用。

        看到吴东业的沉默不语，戚飞羽决定先不触碰这个话题，他轻松地说：“不如先说你的第四个人吧。莫不是在你客栈里的女人。”

        “不是，不至于，女人而已。”吴东业也换回之前的口气。他可不敢让侦探去查薇薇安。谁知道她背后那个组织是个什么样的组织？要是稍有不慎捅了马蜂窝，自己没有能力承担相应的后果。

        “我想查一个叫库拉奇诺的人。我不知道他除了名字以外的任何信息。这项委托不着急，有任何相关信息都行，长期有效。”吴东业对自己的第四个人并不报很大希望，甚至可以说他广撒网的一次尝试而已。

        戚飞羽试图说点什么，甚至在口腔内已经产生了一个空气爆破音。然后他又合拢嘴，慢慢思索了一会，才小心翼翼地说：“按照你的说法，我若是找到一个叫这名字的人，你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四目相望。

        吴东业略一犹豫，爽快地说：“你能找到任何一个库拉奇诺的地址，我都付给你一份钱。”

        戚飞羽抿了抿嘴唇，似乎在纠结什么，最终他说到：“虽然我很想糊弄你，不过我是一个在意名声的侦探。我可以提供一个方法。你可以去市立图书馆，查本市人口信息，看一看有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我就不接这份单子了。我们还是讨论前面的三桩吧。我算是先赠送吴先生一个诚意。”

        吴东业对这个诚意颇感意外，这个法子倒符合他编程时穷举法的暴力破解手段。但是那时所用的工具是计算能力远超人脑的电脑，是CPU，是硅晶圆。吴东业作了一个预测，若是自己从市立图书馆查到有50个库拉奇诺，难道自己地毯式排查？

        不过对于这个诚意吴东业肯定要回馈一点善意。在厄斯滕和里卡多的调查上，双方共归要达成一致。吴东业盘算完这些以后，反问：“那么第四人算了，前三个你一般来说怎么收费？”

        “事情不大，但是你的时间太紧了。而且我们现在面对的问题是怎么才能算达到让你满意呢？”戚飞羽谨慎地没有报出自己的价格，而且重新把双方之前的焦点抛了出来。他这么做很可能是为了显示他对这庄生意的重视，向雇主表示自己的专业和克制。

        吴东业作为雇主，在谈判的时候自己不能轻易地被诚信表象所折服。当然这么做可能让对方感到自己像个奸商，更倾向于加价或者划水。但是吴东业对内心戏不感兴趣，他自己就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他的专业让他更喜欢从结构和规则上直捣黄龙。他现在想了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方案。不过在提出方案以前，他得看看对方的牌。

        他回避开侦探的问题，问道：“仅让我满意而你不满意只怕也不行，所以我们的合约恐怕得建立在双方都满意的前提。我有一个提案我觉得你能接受，在此之前，我想知道你对中三个委托是按你的说法30两吗？定金给多少？”

        戚飞羽摇头说：“那可不行，平均算下来，你这三个委托一天就得出一份报告，强度太大。至少45两。定金给一半，22两就可以了。”

        吴东业对这个总价值基本接受，然后提出自己的方案：“我有一个想法。我要求把合同分为三段。第一天，你调查我，也就是吴东业的背景。我只有看到我的背景，我就能够判断真假以及你的水平。第二天，你调查厄斯滕和里卡多中的一位，至于是哪一位，你有权自行决定。第三天，自然是剩下那位。你每天出一份报告，我中午12点自己来取。我每次看过以后有权中断以后的合约。我现在支付定金20两。明天我觉得满意我继续支付12两，后天我觉得满意我支付10两，最后一天我仍然满意我就支付8两。你的风险只在于最后一天我可能会耍赖，但即便如此你仍能收到42两。而且你可能拿到的是50两。综合起来期望高于45两。中途若是我不满意报告，那么我不再继续。这对于我来说我算是及时止损，而你不会付出额外成本。整个方案对你有利，但是也必须有好的报告才能打动我。”

        对于吴东业的提案，戚飞羽沉吟不语。他一度看起来想要用手中的笔算一下，但是他最终没有这么做。估计这么看起来不够矜持也不够专业。沉吟之后，他点头爽快地说：“可以。那我准备一份合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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