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勤务俭学
        两季的勤务俭学是我们热衷的事情。

        春季，上交麻皮。一般长于山脚树少草多之地，也有人专门栽种。麻草高于人，成捆割回来。及时一根根放在刀片排列的工具上，轻轻一抽皮就分离了。湿皮再晾干，不能暴晒。等到赶场再背去卖给贩子。几十年后，春姿在苏州的全麻服装店里看到了这些麻皮的子子孙孙，雀跃的很，足足买了五件衣服。仿佛穿的不是衣服，却是这些穿越时光的麻皮。晾干后，是阳光混合着植物本源的香味，香香的麻皮。

        今秋，学校要求交夏枯球草，不拘重量。

        平凡的小叶撑着一个柱状草球，上面每个缝隙就爆出一个小小紫色花朵。一看气质就不是野草。

        放学的路上，任务就开始。我和妹妹不刻意急走。这种药草，乡间田埂上，无名小路边都有。不在这三时二刻的。偶尔有一窝窝的，才会无奈的去采。摘的时候连根拔起，随手扔在书篓里。到家时，篓子也半满了。里面还有待洗的衣物、食盒和书。

        书篓里，基本不会有零食的。每周5元零花钱。一个菜5毛。抠掉几顿，才能积攒点，基本用来换成油炸藕片、魔芋、腐皮或土豆，炸好刷上一层厚厚辣椒。边吃边扇，太辣了，真下饭。这些重口味的辣食，抵过任何甜食了。

        到家日头还高着。母亲在用木耙收谷了。我家朝东，下午日照没那么充足。收的也比别家早。我和妹妹放好篓子，就用竹扫把帮着扫。归拢好用尼龙盖好，砖头再压好。省得回潮或被别的动物惦记。

        母亲说家里还有剩一小丘田，明天割。今年只能辛苦我在家做饭了。我摆摆手，让她放心。

        农户的娃都会做家务。父亲没外出时，心疼我们，让我们做饭的时候不多。母亲连夜剁好第二天吃的带骨腊肉，嘱咐好我，明早只要多摘点蔬菜。我什么也没做。睡得毫无压力。

        一早，被母亲喊醒。大人马上出工了。我们迅速索下床，抄着背篓就去菜园了。菜园子在右前方的小山脚。小跑3分钟就到。

        山里有句话讲，菜园子怎样，女主人的家就怎样。以往，母亲主要精力是打理菜园，其他事情都是父亲在弄，母亲打下手。园子不大，管理的好。时令菜从不落下。错落有致。可能母亲有什么魔法，不然怎么能做这么多事情。阳光不充足的地方种上几颗很矮的梨树。今年没几个梨了，都被叼娘子（黄鼠狼）搬走了。我问妹妹可惜吗。孩童眼馋的都是人家的东西。就像菜园隔壁人家的枇杷树。每年春天黄灿灿的，一爪爪的，想想都咽口水。妹妹说，“爹爹回来也要种枇杷树”。我无奈笑笑。都说好多年了，大人都没当回事。

        回来走的慢，我们记下了几处茂密的夏枯草，正商量中午采。看到东青在坪上。他无所事事，东张西望。可能又是去红柳家。我没有理由喊他。加紧走回家。

        我满脑子就是不给母亲添乱，做饭招待好帮工。我得赶紧去洗菜，搬柴生火，烫猪食，洗衣服，再有空翻翻晒的谷。露水寖湿了我的薄裤腿，短靴里稚嫩的脚丫舒舒服服。

        周围的一切我没太关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墨缘文学网;http://wap.mywenxue.org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更多完整内容阅读登陆

《墨缘文学网，https://wap.mywenxue.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