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白日梦卦
  师徒三人远远离开后，用九便告诉蒙告和观孚，说唐胤侠的武功修为不是凡人所能企及的，以后见了唐胤侠最好恭恭敬敬地站一边，千万不要不自量力，非要鸡蛋碰石头。用九让蒙告和观孚去找履亨，然后自己便单独离去。此时履亨正跟胡汉在一处，虽然正在养腿伤，但却挡不住他的好心情，因为他认为师傅这次一定会为他报仇的。履亨正在跟胡汉吹牛，说以他师傅的武功，轻轻松松对付一千个人都不待大喘气的，然后他还畅想了一下，师傅打败唐胤侠那个小屁孩，然后让唐胤侠跪在地上磕头求饶，说不定师傅还会让唐胤侠来到自己跟前，给自己磕头赔罪。胡汉呢，虽然还是满口奉承，可他并不关心这些，他只惦记着用九能够慑住用六，不要让用六再去朔州就行了。可万万没想到他们等来的却是另一个结果，蒙告和观孚将比武的场景一五一十地向他们描述了一下，当然，中间不乏添油加醋的成分。蒙告和观孚将他师傅说成一个重情惜才之人，说一是有胡英的求情，二是唐胤侠确实有点本事，所以他们师傅饶了唐胤侠。由于在刚才的描述中把唐胤侠的本领描述成登峰造极的存在，而他们的师傅呢又是故意饶了唐胤侠，这样就把他们的师傅说成更高的存在了。当然，履亨心里是明白的，他知道师傅一定是拿唐胤侠没有办法，而唐胤侠却仅仅是没有伤害他人而已。

  当然，胡汉不管这些，他只是思量着怎么阻止用六，这次用九出马没有慑住用六，让他颇为扫兴。胡汉说道：“嗯，你们的师傅让你们来找履亨大侠，就是想让你们三个人一起来帮我，共同出谋划策阻止用六。不知各位大侠有什么高见？“蒙告和观孚都蔫了，默然不语。履亨没有真正见识过唐胤侠的身手，只听他们说唐胤侠的动作快得出奇，便说道：“要想阻止师叔，就必须要打败他。把他打伤了，他自然去不了朔州了。可是，姓唐的那个小屁孩也是武功高强，不好对付。依我看，我们只能以人多取胜，我就不信，十个、一百个打他一个人，还能打不赢。“胡汉眉头紧皱，心里却在发笑：“这个葫芦货，刚才吹牛吹大了，把自己都崩到天上去了，这下好了。“于是说道：“唉，难呀。按刚才两位大侠所说，姓唐的这个小子的能耐，似乎不在你们的师傅之下。履亨大侠刚才也说过，你们的师傅对付一千个武士是不在话下的，那也就是说，姓唐的这小子对付一千个人也不是问题。调动一千个人，那可是一只军队啊，我们朔州就算有人，可是当今天下，也不能随随便便拉动到这儿来呀。不仅仅是不能拉动到这儿来，而是，现在调动军队是行不通的。皇上即便度量再大，也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天下有别人的军队横行啊。履亨大侠，按照刚才两位描述的比武结果，貌似一千个人还是对付不了姓唐的这一个小子的。依靠人多，我难道要调动两千、一万，还是要调动十万人啊？各位大侠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履亨听了，低下了头。良久，良久，才听履亨缓缓说道：“既然靠人多不行，那我们就靠力大。“众人都看着他，很想知道怎样靠力大胜敌。履亨环视了一下众人，才又说道：“我是这样想的，姓唐的那小子主要依仗速度快来胜敌，可如果他施展不开他的速度呢？或者说，他被限制在一个圈子里了，他在那个小圈子里窜来窜去的，又有什么用处呢？我一块大石头就把他压底下了，当然，一块不行，那就两块，两块不行那就十块，反正就这样跟他比力量。在这儿北边，离这儿不是太远，有一个窄窄的峡谷，那是通往北方朔州的必经之地。我们在峡谷两边埋伏上足够的人手，堆起巨木、巨石，等他们到了那儿，就用巨木、巨石招呼他们。先把他们前后都给堵住，然后再将木头、石头向他们那一堆人里一滚，哼，他们窜来窜去，速度再快又有什么用？峡谷两侧都是壁立的山体，他还真能飞檐走壁？就算能飞檐走壁，难道还能那么快，还能避得过石头和木头？就算他能接得住一块石头，哼，我给他摁上一百块，我就不相信，他能驮着一座山走。还有，我们埋伏的人还可以向他们放箭。我就不相信，姓唐的那小子还能躲得过。“

  履亨说完，胡汉看了看胡顺，有征求意见的意思。胡顺说道：“这个方法也不是不行，而且，假如姓唐的那小子真的那么邪门的话，要想对付他们，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好方法了。只是我们绝对不能向他们放箭，一来，箭虽快，却很轻，对姓唐的那小子基本上不管用；二来，他们身上若有箭伤，被朝廷发现了，必然会查下去，追根究底，这对我们不利。而如果没有箭伤，只是石头和木头，那也许是石头和木头以前就堆在峡谷两侧，也许是前朝末年的绿林好汉们堆上去的，他们运气不好，在经过峡谷的时候，石头、木头滚下来了。这也省着犯了朝廷的疑忌。唉。“说完，他皱起了眉头，咂吧咂吧嘴。胡汉听完，说道：“我们就依履亨大侠的建议，但不能放箭。还有我再补充一点，这峡谷乱石对付的主要是用六和姓唐的，最多还有那个什么米宝的，不能伤了我女儿和文山，咱们得想个办法让他们离开。安排人手埋伏、袭击，就只能劳烦三位大侠了，我们朔州的族人不能参与，否则，一招不慎就会让我们满盘皆输啊。不知三位还有什么建议？“蒙告、观孚并不言语，只是点头答应。履亨说道：“我们师兄弟负责派人埋伏、袭击，你们负责想办法把他们分开。反正，到时人到了那儿，我们就用石头、木头招呼，不管他们是谁，不管有没有你的女儿和女婿等人。这样行吗？若行的话，我们就安排人去了。“胡汉说道：“嗯，就这样吧。“说完，蒙告、观孚自去安排人去了，履亨也吩咐近前侍候他的人下去安排其他人去了。胡汉则跟胡顺、胡兴计议起了拆开胡英和唐胤侠的办法，最后他们决定，由胡兴去找胡英，谎报胡汉得了重病，让胡英、文山等人返身回南，去见胡汉，这样就让他们跟唐胤侠等人分开了。

  履亨这边，几路人马迅速行动，很快就布置停当，就等着唐胤侠、用六的到来。就在唐胤侠、用六、文山一行人来到窄谷前的时候，胡兴在后飞马而来，告诉胡英，说她的父亲胡汉在忻州得了严重的伤寒，已经不能下地了，请胡英协同文山赶快赶去，说最好让商队也先停一停、等一等，因为治病需要银子，商队贩卖的货物也都是钱啊，说不定能应急用上。胡英一听吓坏了，心想：“父亲怎么会在中原之地得了伤寒呢？这一路上没有听说流行瘟疫啊，而且父亲向来体格健壮，在朔北苦寒之地都是健健康康的，怎么到了中原会得这个病呢？还有治病缺银子，都到了需要文山商队的货物来折价换钱的程度，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文山则二话不说，吩咐商队暂停，说道说不定还要往回走。阿花说道：“英姐姐，你千万不要着急，有什么事情，文大哥和唐大哥都会相帮的。况且，上次见到胡伯伯，见胡伯伯精神矍铄，正当壮年，无论得什么病，都会康愈的。“然后，文山对用六、米宝说道：“两位大哥，在下可能要与两位分别一段时间了。事情你们也清楚，不容在下不去。咱们后会有期。“用六、米宝一脸茫然，心想：“这是什么情况啊？我们两个本来就是要暗中保护你的，才要去朔州。现在光扔下我们两个，让我们两个单独去朔州，那我们还有必要去吗？“他们两人对望一眼，用六说道：“文兄弟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我们跟文兄弟一块儿回南边。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为了文兄弟，我们两人义不容辞。“胡兴一看，用六、米宝也不过峡谷了，那自己就把这事给搅黄了，这巨大的责任自己是担不起的。他想，姓唐的是文山的账房，只要商队不过峡谷，那么姓唐的肯定不会过峡谷，那么剩下用六、米宝，他们也就不会单独走了，也就不过峡谷了。于是胡兴说道：“各位的好意，我们族人心领了。其实我们的首领也不是病得太严重，只是他想女儿和女，女，…，嗯，想见他们一面，所以让我来找他们。当然，我们也没有穷到看不起病的程度，想让商队也等一等，主要是怕文山少爷担心他的货物、家当。…，嗯，看到大家为了我们首领的事，都耽误了自己的行程，我们也是很过意不去的。其实按照我们首领的意思，只让女儿、女…女…啊回去看看他就行。这样省着耽误大家的行程。“他这一番话说完，别人都在思量他的意思，阿花却在抿嘴笑。胡英看了阿花的样子，想着胡兴的话，心里的担心也放下了一大半。文山思量再三，想到耽误大家的行程是不值得的，还有去见胡汉，确实应该只是他与胡英的事，如果所有人都去见，那对胡汉、胡英来说就显不出亲疏有别了。于是，文山安排商队跟唐胤侠、用六等继续北行，自己只与胡英南返忻州。

  文山、胡英和胡兴拨马回走，胡英感觉，胡兴并不是很急，倒像是完成了任务、大松了一口气，悠然休息的样子。胡英问起父亲的行程，然后又问起在哪儿得病的，以及得病的时间等，关于这一些，胡兴原来都没有想好，都是现编滥造来回答胡英，自然有的时候驴唇不对马嘴。胡英走了一小会儿，忽然停住，正色质问胡兴，将他驴唇不对马嘴的事讲了出来。胡兴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来。然后胡英想到，米宝、用六以前流露出来的意思，自己的父亲很有可能对文山不利，而这也有佐证，以前父亲就让自己监视文山的，自己不愿意而已，这一路上找麻烦的只有用九和他的徒弟，而这些八成都与自己的父亲有关。胡英对文山正色说道：“文大哥，你相信我吗？“文山说：“当然相信了。怎么了，你怎么忽然问出这么一句？“胡英又道：“文大哥，你相信我的话，就赶快返回商队，跟唐大哥和用六大哥一块儿。我去见过父亲，若父亲病情痊愈，我会来找你的。你们到了朔州，商贩的事处理好了，就跟唐大哥一块儿来找我，记着，一定要跟唐大哥一块儿来。我是担心，这一路只有我们三人，而且我们武功都不高。所以，就这样定了吧。文大哥，你快去吧。“文山心里百味杂陈，心想，好不容易跟胡英单独在一块儿，能够表现出两人的亲密关系，可是胡英又让自己跟其他人一块儿走，虽然，很显然，胡英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可这一路上自己不是没有单独遇见什么事吗，这是打哪儿说起呢？文山说：“胡伯伯的事要紧，不管有什么事情，我们都一块儿担当。我也不是胆小怕事、贪生怕死之人，我还是跟你一块儿到忻州吧。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们也总算是在一块儿嘛。“胡英怔怔地看着文山，说道：“那你还是不信我了？以为我认定你是胆小怕事之人了？“文山想了想，一皱眉头，说道：“那好吧，你们一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说完拨马便往回走。胡兴突然说道：“首领说要见，要见女婿的。咱们还是一块儿回去吧。如果请不回女婿去，他一定会说我没用的。“说完，他诚恳地看着胡英。胡英既没笑也没恼，想了想说：“要见女婿，也不在这一时。咱们走吧。“说着打马便走。

  文山也加紧几步，赶上了唐胤侠诸人，一众人等浩浩荡荡地涌入了狭窄的山谷。忽然之间，听到隆隆声响，无数的巨石、巨木从两侧滚落了下来，整个商队人惊马嘶，沸腾了起来，但很快便销声匿迹。峡谷里只见巨木、巨石，再也不见人影，也听不见一丝动静。唐胤侠此时感觉自己的灵魂跳跃到了空中，俯视一切、洞穿一切，他看到胡英跟胡兴在赶往忻州的路上。自从文山离他们二人而去，胡兴一直心不在焉，甚至有的时候听不见胡英说话。其实胡兴一直担心自己没能完成任务，让文山去送死，这会让胡英一辈子不原谅自己，也许还会搅了胡汉的大局，他遥想到胡英、胡汉对自己的恨意，不禁打起了寒颤，真的就像得了伤寒一样。胡英却注意到了胡兴的异常，停住马说道：“有什么事快告诉我，要不然我不跟你去了。我要跟他们回朔州。“胡兴本来就是善良的人，不管是在胡人部落还是在中原，他从来没有做过坏事，想到那么多人，包括本来自己能够救了的文山，都被碾为血肉，不禁让自己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哆嗦着，带着哭腔和眼泪，将自己知道的实情都告诉了胡英。胡英听了，愣在那儿像是傻了一样，过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拨马回奔，不久，来到了峡谷。整个峡谷已经被巨石巨木填满，看不到人影，听不到人声，甚至听不见鸟鸣，胡英能够听到的只是自己“嘭嘭“的心跳声。胡英想哭，可是却像失了灵魂一样，哭不出来。“唉。“她轻轻地叹息一声，然后拔剑自刎。胡兴本来也吓蒙了，看到胡英自刎，仿佛觉得性命并不宝贵一样，或者只是机械性地学习，找到了一种解脱的方法，他也学着胡英的样子，拔剑自刎了。

  其实在不远处，胡汉一直在等他们，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实在等躁了，便赶到了峡谷。看到胡英、胡兴陈尸谷前，心中一股剧痛混合着热辣的血气直冲脑门，很快他的头发变白了，一瞬时他仿佛觉得自己真的解脱了，什么东西都不放在心上了，“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不管见到谁，都说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女儿，实际上他已经疯了、傻了。

  唐胤侠看着番衣女子远去的背影，痴痴地发呆。而番衣女子似乎感觉发钗在动，回手一摸，却发现发钗牢牢地插在头发上，于是也就不以为意，仍然信马前行。唐胤侠呆了有一阵子，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道：“好烈的女子啊。不能让这悲剧发生。“旁边的阿花似乎冻得发抖，颤巍巍地说道：“不会真的被勾走魂了吧？“阿花颤抖的声音唤醒了唐胤侠，唐胤侠说道：“说什么呢？什么被勾走魂了，你唐大哥是那样的人吗？这么冷的天，走，我们回道观，我给你仔细说说。“唐胤侠和阿花于是早早地返回道观。

  在路上，唐胤侠仔仔细细地将自己那一瞬间所做的白日梦都告诉了阿花，说那个番衣女子胡英真的很刚强啊，说绝不能让悲剧发生。阿花纳闷道：“唐大哥，你这是预知未来吗？“唐胤侠说道：“应该不是啊。怎么算是预知未来呢？那些事情，都没有发生啊。“阿花说道：“哼，那也就是说，你是大白天做了一个梦了？那也就是说，胡英啊、文山啊等等都是你想象出来的，不是真的。还是因为那个姑娘长得漂亮啊，幸亏是在白天，没有勾走你的魂。唐大哥，你别再想那个姑娘了，好吗？尤其是晚上。我真怕，你做一个梦，然后就消失不见了。“说完，她禁不住伸手握住唐胤侠的左手，怕他跑掉了一样。唐胤侠觉得阿花的手冰凉，于是停下来，两只手将阿花的双手握住，说：“我给你暖一暖。“一盏茶的时间，阿花便暖过来了，说道：“好了，我们赶路吧。“说完将两手揣在一起，又开始赶路。

  唐胤侠一句话也不说，他一直在思考关于白日梦的问题。良久，他豁然开朗地说道：“阿花，我知道那个梦是怎么来的了。在我们那个时代，网上有句话，叫做‘遇事不决，量子力学‘。量子力学，是一门高深的学问，我才上高中，当然还没有真正学习过。但通过网络，我也了解了一些。我觉着，量子力学，是利用概率来解决难题的。这真的跟李道长说的算卦原理很相似。我觉着，我的那个白日梦，是因为我接收到了过去、现在甚至未来的一些信息，然后进行了一种模拟运算，将概率最大的可能情况模拟了出来。所以，那个梦中的一些信息一定是真实的，但那却不是未来，我们完全可以改变那种存在，未来还是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中，我们现在的选择，决定着未来。“想明白了这个关节，他似乎有点兴奋，忍不住一扭头，亲了阿花的脸颊。

  本来阿花还在回味着唐胤侠所说的话，这突如其来的一吻让她脸色飞红。过了一会儿，阿花才问道：“网，你们那儿的网还会说话？“唐胤侠听了，心里哈哈大笑，心想：“你怎么会问出这么一句话？你若问我量子力学、模拟运算啥的，我还真不好给你解释。至于网络嘛，这个就简单多了。“可唐胤侠还是想逗一逗阿花，于是说道：“在我们那儿，‘网‘不但会说话，还会唱歌、跳舞，甚至它什么都懂，你有不明白的问题，一问它，它准能告诉你答案。在我们那儿，‘网‘虽说不是万能的，但它什么都能参与，可以说真的是无处不在。“阿花听了，惊大了眼睛，说道：“你们那儿的‘网‘都成精了。“然后又坦然地说道：“我真希望通过练习李道长的养生功，也能成精，也能到你们那儿去看一看。“说完，她咂咂嘴，又说道：“唐大哥，你能从你们那个时代到我们这个时代，是不是也能从我们这个时代回到你们那个时代啊？“这把唐胤侠给问住了。唐胤侠此时心底里的想法他自己也没有弄明白，于是真真假假地回复阿花道：“你不会是想让我带你到我们那个时代吧？那太难了，也太危险了。从我们那儿到你们这儿，来的时候，真的是吓死我了。太危险了。不容易，很难啊。“阿花听了，问道：“吓死你了？怎么，有妖魔鬼怪把门的？唐大哥，你告诉我呀。万一我也成精了，好提前做预防。“这真的把唐胤侠逗乐了，唐胤侠说道：“危险，吓人，这是真的啊。以前李道长问，我怕他说我胆小，瞧不起我，所以，我就没把最吓人的情景说出来。其实我穿越来的时候，像全息电影一样、一幕一幕飘过，那只是选择阶段；一旦选择了一个场景，穿越的时候，那就没有退路了。我穿越过来的时候，感觉原先的世界挤在一起缩小，变成一个光点，最后光点都消失不见了；而我自己呢，感觉自己在膨胀，越胀越大，最后好像自己被扯碎了，变成虚空的一样，所以，刚来的时候，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那一瞬间，自己仿佛被冻成了冰块，那种感觉真的不爽。期间，我也得一直用力、费劲的，很累，那种劲我给你描述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如果我力量不济，完不成穿越，我就会灰飞烟灭。哈哈哈哈。“唐胤侠忽然大笑了起来，然后又正色说道：“刚才说的那是真的，那种感觉我也就跟你说起过，当然，那只是一瞬的感觉，如果自己不在意的话，不把它当回事，甚至都有可能认为那种感觉不存在的。你也别被吓住了，只要勤练李道长的养生功，你也肯定能成精的，到时你也体验一下，看我说的准不准。“说完他又笑了起来。阿花听得却很认真，她以前一直担心，唐胤侠能够轻松地回去，把自己一个人留在这儿，孤孤零零的。听了唐胤侠的说法，她知道，唐胤侠自己应该是不愿意回去的，这让她的心里得到了宽慰，于是又问道：“在客栈对付那十个坏蛋的时候，是不是也很累？“唐胤侠听了说道：“那还真不累。那种感觉就像，之前长久不运动，然后舒展舒展筋骨，活动开了的感觉。那是很舒服的。刚才在街上，看到胡英姑娘，你说我是在做梦，其实那种感觉的话，真的就像是做梦，也就是说，那就像是休息了一下，更是一点都不累。你问这个干嘛？“阿花笑道：“我在想，我需不需要也学点武功，省着还得你来保护我，把你累着了。“唐胤侠应道：“学武功，那很有必要。在我们那个时代，女人都是自立自强的。在这个时代，自立自强对女人来说，就是学点武功保护自己了。“阿花说道：“好啊，那你教我。“唐胤侠说道：“没问题啊，刚才做了那个白日梦，跟那些武功高强的人切磋过，我对武功也是很有见解的了。“两个人聊来聊去，似乎感觉不到寒冷了，可是唐胤侠扭头一看，阿花不知不觉地鼻涕流得老长。唐胤侠说了一句：“这场雪还不是太冷，过几天刮起大风来才冷呢。咱们得穿上冬衣，还是需要去赚钱。那个文山虽然是胡人，可人还不错。过几天我到城里去，撞见他，应聘他的账房先生。赚来银子，咱们先置办上皮衣、皮裤、皮靴。“走走聊聊，很快他们便回到了道观，唐胤侠真的教起了胡英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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