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巅峰对决
  履亨他们三人对自己的失败则各有各的看法。履亨认为，师叔的武功已经练到了能够将真气运于布匹丝绸伤人的程度，是他们师门中的最高武功；观孚认为，他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输的，但一定不是被师叔打输的，他说，最后师叔后倾着身子、闭上了眼睛，在那之前，他能从师叔的目光中看到绝望和不甘，这不是胜利者应有的眼神；蒙告则一锤定音，说就是那个被履亨骂、然后又骂了我们的小少年搞的鬼，说在洛阳客栈就是他以一敌十，还把宝剑化成了铁粉。履亨、观孚都是惊讶地问道：“那个小少年，就是你说的在洛阳客栈遇到的绝世高手？“蒙告说道：“那还有错？我们十个人败在了他的手下，难道还记不住他的样子吗？当时我们十个人围住了他，同时向他发射暗器。没想到暗器却被定在了空中，然后又回射我们，把我们打伤了。“履亨说道：“就那个小屁孩，会是你说的会飞天遁地的人？“蒙告说：“人不可貌相。哈哈，你骂他小王八蛋，结果你折了一条腿，看来你是真气着他了。哈哈。“观孚说：“我们现在怎么办？去告诉师傅吧，看师傅怎么处理。“当天他们便找到了用九，然后详细地说明了情况，三个人一口咬定是唐胤侠打败了他们，不是用六。用九刚一开始听蒙告说，在洛阳遇到一个绝世高手，会飞天遁地、化剑为粉，还能定住暗器，以为蒙告被人家打得吓破了胆，胡说八道呢，现在听了三个人的异口同声，不得不信，他决定明天亲自去会会唐胤侠。

  隔日一大早，文山等人督促整个商队早早收拾停当，启程出发。大约巳时，他们来到了一处小山坳，道路经过一片稀疏的小树林，树虽分布稀疏，可是棵棵都是高耸入云、一个人合抱不过来的大树。在不远处、道路的一侧有几间茅草屋，可能是夏天农人看护作物的小山屋。几个人都是不约而同地瞅着这几间茅屋，因为除此之外，前方除了稀疏的树木外几乎一望无物。在他们离茅草屋还有一箭之地的时候，从屋里走出来三个人，站在路边等他们。文山、文信、用六、米宝都知道，外出经商行路，只能抱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态度，无论遇上什么情况，只能一往无前，因为真遇到什么事情，往后退逃也不管用。很快，一行人来到三位陌客近前。

  中间一个人从路边走到路的正中间，挡路而立，缓缓转过身来，眼里精光四射，威风凛凛；另外两人转身跟在身后侍立。文山一行人这才看清楚，侍立的两人是蒙告和观孚。用六定睛一看，当头一人正是自己的师兄用九，赶忙下马走上前来，双手拱揖，说道：“师兄别来无恙？昨日令徒拦住师弟，定要比武切磋，以致互有损伤，师弟心里也是惶恐不安，请师兄见谅。“用九凛然环顾诸人说道：“他们技不如人，该当被教训。我今天来，是要跟昨日打败他们三人的人切磋一下，还请不吝赐教。“用六一听，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用九是个啥意思。

  当初他们的师傅镜剑先生还是读书人的时候，饱读史书，了解到从魏晋南北朝以至近世的大隋，兄弟之间为了权势利益，手足相残的事是屡现不绝，镜剑先生对此是深恶痛绝。所以，镜剑先生在收用六为徒的时候，让用九、用六聚在一起发下重誓，师兄弟之间无论意见分歧多大、多么痛恨对方，都不得做手足相残之事，师兄弟之间绝对不能动手。镜剑先生也在日常的教导中，灌输给自己的徒弟们兄友弟恭的理念，以儒家人伦思想约束他们的行为。当然，收梁月为徒的时候也是如法炮制了一番。也因此，用九想阻止用六去朔州，只能让自己的徒弟合力来击败用六，自己却不亲自上阵。当然，用九也严令他的三个徒弟，只要将用六击败击伤即可，切不可伤他性命。只是履亨、蒙告和观孚，在他们自己邪恶的心业作用下，干出了伤害用六性命的实际举动。

  用六略微一想，说道：“师弟一条薄命在此，如果师兄要为令徒报仇，尽管取去。“用九扫了一眼用六，哼了一声，说道：“你师兄虽然年老昏聩了，但还不至于忘了师傅的严训。不管你事，站一边去。“用六心想：“幸亏你还记着师傅的严训，难得，可是我能站一边去吗？你不明着对付我，可是你若是杀害文山，破坏了大唐的稳定局面，让我辜负了皇帝的重托，这也是暗地里害我呀。“用六老着脸说道：“师兄，师弟皇命在身，不能让你伤害文山公子。“用九奇怪地扭着头，仔细端详着自己的师弟，脸上似笑非笑，因为他心里在想：“这个糊涂师弟，还以为我要挑战那个文山，他配吗？看来昨天你是真的胜得稀里糊涂的呀，连谁帮了你、让你胜了那一场你都不知道啊。哈哈，可笑，可笑。“少顷，用九说道：“嗯，好，本来就与他无关。少侠，请下马赐教。“众人这才发现，用九原来是对唐胤侠说话，而且说的是很郑重的。阿花心里也是一惊，然后旋即她就明白了，鼠须客在洛阳客栈要杀害她时，见过她跟唐大哥，并领教过唐大哥的本领，所以，鼠须客一定告诉了他师傅，让他师傅来挑战唐大哥。众人都大惑不解，不知道用九如何跟唐胤侠结下了梁子，正不知说什么好，只听胡英说道：“唐胤侠大哥是文山大哥的账房先生，不会武功的，请您饶过他，行吗？“用九早就注意到了胡英，所以才一直说话客客气气的，要不然，若是往常，他才不会跟小辈如此客气呢。

  原来两年多之前，胡汉因为图谋不轨的事找到了赏金猎人的总头目用九，并邀他到朔州，共同参谋扯旗捣乱之事。而用九由于精湛的武功、广博的见识、灵通的消息和秘密的网络组织，被胡汉大为尊重和推崇，两人曾深入地交流了对时局时事的看法。胡汉待用九如上宾，被胡英遇见时，曾正式地介绍给胡英，并让胡英称之为“世伯“。用九在朔州待了两年，胡英在每次给自己的父亲做新衣服的时候，总是顺带着给用九也做一套，而且给用九做的新衣服的大小、款式等总是很合身，这让用九很欢喜。用九自己没有儿女，这令他真正羡慕胡汉有一个好女儿。在朔州，用九亲切地称胡英为“世侄女“，而且心底里也真的把她当干女儿一样看待。胡英知道用九武功高强，还曾请教过武功招式，用九都是用心地教授，从来不厌其烦。当然，师规和门户之见让用九不能主动教授胡英内功心法，虽然如果当时胡英真的请教的话，用九也必然悉心相授，只是胡英那时还没有意识到武功内力的问题，胡英对内力的认识体会是从阿花教授的养生功开始的。后来，胡汉将给大唐捣乱的事业付诸实施，用九便让自己的徒弟接手，因为事涉机密，所以他们的交结都是偷偷摸摸，关于这些胡英自然不能得见。

  用九听了胡英的话，说道：“世侄女放心，这位唐少侠的本领大着呢，我保证不伤他性命，我们只见高低。“胡英为了显示不是偏向唐胤侠，又说道：“用九世伯，你武功那么高，一定不要伤了唐大哥。自然，无论唐大哥会不会武功，无论他武功高低，他也一定不会伤你的。“说完，她诚恳地看了一眼用九和唐胤侠。唐胤侠说道：“要想跟我比武，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我有条件。不知这位大侠同不同意？“用九真的不知道唐胤侠的高低，所以，理性让他对唐胤侠足够尊重，可是心底里无论如何都认为这个小屁孩徒有虚名、无所谓。用九说道：“什么条件？你说。“唐胤侠说：“第一，这场比武无论我们谁胜谁败、结果如何，你都不可难为他们所有人；第二，嗯，这个嘛，就是，我如果输了，绝对不会再去找你比武，同样，你如果输了，也绝对不能再来找我比武。这样行吗？反正，你若不同意，咱就不比了。“用九是武学大家，内力深厚、武功高强，他眼里闪着光，威风凛凛，不怒自威，其他人都被震慑得静静听着，不敢出一声杂音。唐胤侠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本来在马上还是端端正正，看到用九眼光射来，大有威胁震慑的意思，逆反心理让他更加装得无所谓，似乎不把用九放在眼里，他在马上反而歪歪扭扭，真有一副泼皮无赖的架势。用九知道，自己的这个气场是真地压不住唐胤侠，心想：“哼，要对付其他人，还用得着我亲自来难为他们吗？笑话。你输了自然不敢再来找我；若想让我输，就得避得过我的绝招“满天飞花“，师傅曾经说过，大概只有神仙才能避得过我的“满天飞花“，所以，如果我真输给了你，那你就是神仙级的人物，我也没必要缠着你比试高低了。“于是说道：“好，都依你，唐少侠，请吧。“

  唐胤侠跳下马来，到远处一站，正对着用九说道：“大侠，请吧。“唐胤侠还没说完，用九就一剑刺向唐胤侠的左肩，用九也略微担心唐胤侠真的不会武功，所以这一招只是试探性质的，但速度却快得出奇。除了用六，其他人都自忖，若这一剑是刺向自己，八成是躲不过的。所有人睁大了眼睛也没有看明白唐胤侠是用什么动作招式躲过了这一剑，他们只觉得唐胤侠轻轻巧巧地瞬间挪动了位置，很轻松地躲过了这一剑；哪怕观孚目力极佳也是如此。经过这一招，用九知道，自己的三个徒儿所言非虚，然后，他将自己毕生的武学修为完全施展了开来。用九挥剑快如闪电，很快就看不清剑的来去之势，只见一团青光笼罩着用九和唐胤侠，空气中传来嗡嗡的声响。用九心里大惊，因为他知道，照常理，如果一个人奔走的速度太快，就会自然生风，衣襟、袍角、头发都会随风摆动，可是唐胤侠却行走无风、鬼魅不定，只是绕着自己转。虽然自动手以来，用九一直在原地，可他转身如电，四周都在他的剑锋笼罩之下，前后左右没有一处缺漏。然而，即便这样，用九仍然沾不着唐胤侠一丝一毫。就这样坚持了有一柱香的时间，用九改变了打法，他的剑锋仍然像以前一样迅速，舞成一个光团，同时他的下盘运动了起来，腾挪跳跃，大有要以身体撞击唐胤侠来改变这种僵局的架势，当然，这是用九考虑到，如果唐胤侠不跟进自己，那么必然跳出自己的剑圈，这样自己也能在远处全景观看唐胤侠的武功招式。谁知，唐胤侠跟定用九，总是在用九的剑圈之内活动，似乎是在跳绳、是在玩游戏一样。又一柱香过去了，用九看到胜利无望，改变了策略。他紧急刹车停住，剑指右方、横剑而立，他以为唐胤侠一定会自己撞在剑上或撞到自己，可没想到唐胤侠比他停得还快，站在了他的正对面，脸不红、气不喘地问道：“咱现在能结束了吗？你若现在结束，那么将创造历史。“用九当时聚精会神，凝神聚力，正酝酿着对唐胤侠的出其不意的一击，自然听不到、也不理会唐胤侠的说话。突然间他左手剑鞘、右手长剑同时击向唐胤侠，他自己也几乎向唐胤侠扑去，速度之快几乎达到了人类的极限，他指望着这至少能沾着唐胤侠的边，可谁知唐胤侠几乎凭空消失，反而转到了他的身后。用九心想，我用快的打法不行，那用慢的打法呢。他回转身来，正对唐胤侠，左手持剑鞘慢慢伸向唐胤侠。比武之中忽然有这样的慢动作，令所有围观之人都大为不解。除了阿花，所有的人对唐胤侠的表现都惊得目瞪口呆；当然，对用九的武功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此时的用九已经知道，自己真的不是唐胤侠的对手，他只是对唐胤侠的武功潜力好奇。当初镜剑先生曾经教诲过自己的徒弟，世界上优秀的东西，包括人、动物、花、刀剑甚至诗词歌赋等等，都是大自然造化的杰作，都是得到神灵眷顾的，都是毁之不祥的。所以，用九也不得不暗地里起了一种惜才之心，也生怕比武中不小心让唐胤侠丧了命，是以他想看一看唐胤侠的速度能够快到的极致，仅以剑鞘慢慢指向唐胤侠。在剑鞘离唐胤侠的衣服仅仅只有半厘米左右的时候，用九极速出击，可还是没能沾着唐胤侠的衣服。其实在唐胤侠的那种状态看来，过去、现在以致于未来，都是实实在在地客观地同时存在，就像路边的树，正常地行人走路怎么会撞到树呢？所以，用九无论如何都沾不到唐胤侠的衣服。用九没有叹气，他插剑回鞘，双手向胸前一回，然后一拱，人人都以为比武要结束了，用九要致辞了。只见寒光一闪，似有万道金光射向唐胤侠。这就是用九自练的绝技“满天飞花“，其实是一种暗器，本来是用来保命的，但今天用九想检验一下唐胤侠的潜力，于是使了出来。就是以极快的速度将满把的毒针射出，毒针也有分类，有见血封喉的毒针，也有麻痹人的毒针，这次用九射向唐胤侠的是麻针。镜剑先生当初说过，毒针射出速度快，不管是谁，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中针了。用现在的观点看就是，人类神经系统的反应、传递需要时间，毒针射速太快以致于让人中针的时间小于人类神经系统的反应、传递时间，所以不管是谁，必然中针无疑。况且，满天的毒针，就算反应过来也挡不住，所以，镜剑先生也自认为抵挡不住这“满天飞花“。没想到唐胤侠没躲没闪，也没有动，当然也没有中针。用九正在纳闷，忽见地上腾起轻微的尘土，低头一看，更是惊得出了一身冷汗，他发出的毒针聚成了圆柱形的一簇，直没入地里。

  用九心里是拔凉拔凉的，心想：“难道唐胤侠真的是神仙级的人物？难道师傅以前说的云游四方、积功积德的散仙真的存在？“用九一副迷惑、失落的表情，双手一拱，本来想说什么却停住了，呆呆地看着自己剑把上的宝石。原来用九宝剑的剑把顶端两侧镶着两块宝石，一块是红颜色的，一块是绿颜色的。用九惊奇地发现，那块绿颜色的宝石，本来朝里边的一面现在却朝向外边，即那块宝石还是镶在窝坑里，可是内外两面却完全反过来了。每块宝石的内外两面都有细微的差别，不仔细观察是分辨不出来的，用九当初把宝石镶进去的时候，为确定哪面朝里哪面朝外，是仔细研究过了的，而为把宝石镶进去，用九也费了很大的劲、花了很长时间才完成，所以用九记得相当清楚。这把剑用九一直剑不离身，而那两块宝石镶在剑把里相当牢固，不用说取出来，就是把它塞到坑窝里都是难事，况且还是在他的眼皮底下做这手脚，怎么能不被他发现？可用九确实摸不着头绪，不知是谁、在何时把宝石取下来，然后又装进去，装反了。他想到了唐胤侠，于是过了良久说道：“唐少侠果然神功盖世，人所不及。老夫佩服，佩服。有一事还想请问唐少侠，不知我这宝剑上的红绿宝石，唐少侠取出来看过后觉得怎样？如果少侠确实喜欢，区区薄物，在下将不吝奉送。“

  原来唐胤侠在比武的时候感觉无聊，看到了用九宝剑上的宝石，就用自己的能力将它们取了下来，把玩了一阵子，又给他装回去了，由于取下来的时候，没有注意到正反面的差异，所以装回去的时候装反了。他原先以为，自己的这些动作在外人看来都是飞快的，应该谁都不会注意到的，没想到还是被用九知觉了。他脸上微热，因为他生怕被别人误以为自己是擅取他人物件的小人，于是说道：“在下只是好奇，并跟用九世伯开个玩笑，请见谅。“说完，他又觉得似乎不妥：因为他不知不觉中习着胡英对用九的称呼，叫他为“世伯“；而胡英跟用九有关系、有交情才叫他“世伯“的，自己跟用九是没有任何交情的。当然，这并没有让用九反感，反而让用九觉得，唐胤侠给了自己巨大的面子，于是说道：“哈哈，好说，好说。年轻人好奇是好事。不知唐少侠对这场比武是否感到意犹未尽，如果唐少侠更有高招，老夫即便舍命也会奉陪，请唐少侠指教。“唐胤侠一听，高兴得眉飞色舞，说道：“大侠才是真的好武功，在下佩服得很。我们跟大侠无怨无仇，出门在外都是朋友嘛，大侠如果不嫌弃，跟我们一块儿赶路，大家说说笑笑，也省的路上寂寞。不知可好？“用九一听，心里想，这唐胤侠还真的是高人啊，这就邀我一块儿行路了，真是匪夷所思。说道：“老夫山野匹夫，散漫惯了，就不奉陪大驾了，我们这就告辞。后会有期。“说完又向唐胤侠一拱手，然后看了一眼胡英，微一点头致意，转身大踏步而去。

  所有的人呆呆地骑在马上，停在原地，注视着用九三人远远离去。唐胤侠向大家扫过一眼，看到只有阿花跟自己目光相接，一切如常，其他人像是痴了、醉了一样，呆呆地骑在马上，不说话、不打马行走。唐胤侠二话不说，骑上马，也像众人一样，给用九三人行注目礼，直到远远望去再也看不到他们。已经看不见用九他们了，众人还是在出神，唐胤侠忍不住说道：“大家别光盯着他们看了，咱们再往前赶一赶，这样不就又能看见了。走吧，行起来啊。“终于，大家被他唤醒了。大家先是都盯着唐胤侠看了一阵子，然后各自打马向前，各自想各自的事，一句话都不说。就这样行了有五六里路，才听米宝说道：“你师兄的武功真的很厉害啊，一直那样舞剑，舞了有三柱香的时间，却没有一点气喘吁吁的样子，了不起。“用六也说：“是啊，我今天也是头一次看到我师兄施展毕生所学，他的武功造诣，比我高多了。唉，我跟他还差得远呢。“文信这时开腔了，说道：“难道你们对唐兄弟的表现，就一点都不感到吃惊？“很长时间都没有人说话，很久以后，才听见米宝叽里呱啦地自言自语说：“这唐兄弟的武功，不是一般人通过锻炼所能练成的，所以，他不是我们一般人练武的学习对象，我们练来练去，最多也就只能跟用九一个样，是绝对不会达到唐兄弟的水平的。我都感觉这唐兄弟不像是人，有点像仙，莫不成他真的是狐仙？“其他人听了这些话，都呆呆地望着米宝，并不言语。阿花听了，却忍不住嘿嘿地笑了起来。然后，胡英想了想前因后果，也觉得好笑，也笑出了声。不多久，文信、文山甚至是用六都哈哈地笑了起来，都觉得米宝确实是有点异想天开。之后，很快大家恢复了正常，又是说说笑笑，一路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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