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千鹤花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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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千鹤花店
        文山等五人在一家饭馆用过午饭,下午又随便逛了几个地方,在未末时刻就已回到驿站。文山、文信跟唐胤侠在说生意上的事情,唐胤侠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当然这些看法具有现代的商业思想,文山、文信都认为唐胤侠的观点相当新颖,于是,忍不住提出认识上的问题,跟唐胤侠进行讨论。阿花和胡英则嘀嘀咕咕、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貌似两个人对时兴的衣服样式有新的看法,两个人说的是眉飞色舞、手舞足蹈,还不时张开手缓缓地转上几圈,好似身上穿着大礼服、转一圈好看一下裙摆一样。

        米宝手里拿着两只月季花走了进来,没想到屋里的五个人各说各的,嗡嗡嘤嘤地说个不停,竟没有人注意到他进来了。他皱了皱眉,咳嗽一声,向两位姑娘走去。“月季花?“阿花和胡英眼尖,都看到了他手里的月季花,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两个姑娘围了上来,问道:“米大哥,大冬天的,哪儿弄的月季花?“米宝说:“一个朋友到“小憩茶馆“喝茶,卖花的小姑娘央他买的。他没有舍得扔,听说咱们驿站里住着两位漂亮的女客,也许喜欢花,就让我带过来了。“阿花笑道:“小气茶馆?这卖的花怎么舍不得带点枝叶啊,也真够小气的。“胡英接过光秃秃的两个花骨朵,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米宝说道:“大男人的,谁知道什么花好、什么花不好?听说卖花的那儿有好多花呢,差不多什么花都有,什么颜色的都有,价格也不是太贵。也真够稀奇的,大冬天的,天寒地冻,怎么种出来的呢?“说完转身就要走,这时胡英忙问道:“米大哥,我们明天还能出去吗?“米宝想了一会儿,说道:“今天你们出去玩还算安稳吧?没遇见什么可疑情况吧?“胡英说道:“安稳,没啥情况。“米宝说道:“那行吧,你们明天可以出去。嗯,你们要是到小憩茶馆买花,得趁早,去晚了花就卖完了。那小憩茶馆在东边,出了驿站一直往东走就能看到。“米宝说完早已出了客厅,两位姑娘听了,高兴地跑向文山等人,说道:“文大哥,我们明天可以继续出去玩。“文山、文信、唐胤侠听了也颇为高兴。

        第二天一大早,两位姑娘在前边领着,出了驿站便一直往东走。文山文信一直默默跟着,并不做声。唐胤侠昨天跟文山文信说得忘形,一点都没有听到米宝跟两位姑娘的谈话,忍不住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呀?“阿花说道:“小气茶馆,去买花。“唐胤侠抬头往前一望,发现前边茶馆、饭馆、客栈挺多的,便说道:“应该在前边,快到了。“

        茶馆内,小蝶和老妇人像往常一样在角落里卖花,她们远远西望,瞅见两个姑娘在前边左右顾盼、领着三个年轻人向这里走来。小蝶与老妇人会意一望,然后小蝶扶着老妇人像往常一样来到了茶馆二楼的一个角落,然后小蝶询问这里的茶客,买不买花。楼下,胡英和阿花进入茶馆后,四周张望了一下,发现没有卖花的,便问茶馆的老板:“掌柜的,听说这里不是有卖花的吗?今天没来吗?“茶馆掌柜的说道:“各位贵客,您请坐着。卖花的到楼上去了,一会儿就下来。来,来,来,请坐一会儿。“

        楼上胡汉听到胡英说话,顿时脸色大变,他张皇地看了看胡顺和胡兴,两个人慌忙失惊地摇了摇头,胡汉的额头几乎沁出了汗水。他猛一张望,发现卖花的老妇人正在望向他,赶忙以手势招老妇人过来。小蝶扶着老妇人走近胡汉,问道:“客官要花吗?什么花,要几只?“胡汉不说话,用手随便指了一下一枝花,然后拿了一块五两的银子给小蝶,用手势比划着,示意他们不用找钱了、赶快下楼去。小蝶作势要给胡汉磕头谢恩,旁边的胡顺慌忙把她扶住,几乎送她们到楼梯口,示意她们赶快下楼。小蝶说声:“多谢客官。“便扶着老妇人下楼来。文山等五人已经找了一桌坐下,胡英、阿花也并未上楼,因为她们觉得,楼上卖花的人听了楼下有买花的,一定会下楼来的,而自己如果为了买花坚持上楼的话,很可能花会买得更贵一些,因为卖花的人会认为她们太渴望花了。

        小蝶扶着老妇人走近胡英他们一桌。胡英、阿花都觉得,小蝶虽然还小,而且穿着乡土衣服,却明媚照人,仿佛她才是最珍贵、最好看的花一样。阿花扶着老妇人在邻桌坐下,胡英拉着小蝶说道:“小姑娘长得真好看,比花都好看。“阿花笑道:“说人家小妹妹长得比花好看,胡姐姐都把人家小姑娘给唬住了。以后人家还怎么敢出来卖花?与人一比,花都不好看了,这花还怎么卖得出去?“文信这时笑道:“哈哈,嗯,幸亏唐兄弟不会武功,要不然他肯定要打人了。“胡英听了,觉得莫名其妙。阿花慌忙拉过花篮来看花。真没有想到冬天还有这么多品种的鲜花,有好几种花,阿花都叫不上名字来。她拿了一支牡丹花递给胡英说道:“胡姐姐喜欢哪一种颜色的?过来挑挑看呀。“胡英走近花篮看来看去,就是没有自己中意的,不免双眉微蹙。

        老妇人察言观色,忙向两位姑娘说道:“两位姑娘对这花篮里的花若不中意,不妨到我的花店去看一看。花店里的鲜花品种更多,颜色也更多,还可以定制。离这儿不远,大约东南方向两三里路,那家叫千鹤花店的就是。“这还真把胡英给说动了,她拉着老妇人的衣角说道:“花婆婆,那是你家的店吗?你能不能带我们过去?“老妇人微笑着说道:“姑娘啊,那是我家的店,有在店里照应的,不用我亲自过去的。我还要在这里卖花呢。“文山听了,忙说:“老婆婆,你就带我们过去吧,算是今天提前收工。我们给这里的茶馆掌柜说一声,让来买花的人到东南边的千鹤花店就行了。我们自然会多照顾一下您的生意的,请老婆婆放心。“老妇人笑着,说道:“好啊,今天提前收工了。我们去千鹤花店。“然后高声说道:“掌柜的,有到这儿来买花的,麻烦你告诉他,让他多走几步路,到东南边的千鹤花店去吧。“掌柜的应一声:“好嘞。“文信将茶水钱放在桌上,然后一行人便出了茶馆,到花店去了。

        不到半个时辰他们便来到了花店,花店的门口用厚厚的被帘遮着。小蝶走在前边,揭着被帘,说道:“各位哥哥姐姐,快点进来吧,花店里暖和多了。“果然,胡英她们一进门便感觉暖气袭人,原来屋里有个炉子,正烧着木炭取暖。店主人是个中年妇女,忙向文山等人行礼,说道:“欢迎光临小店。我们这店里什么花都有,各位尽情挑选吧。“然后搬来凳子让老妇人坐下,自己垂手侍立。

        屋里温暖湿润,空气中混合着花香,深深地吸一口气,都能感觉到空气发甜。阿花和胡英简直就是两眼放光,一会儿说这个花好,一会儿又说那个花好,真是挑花了眼了。文信看着姑娘们的举动,心里就想笑,当然,表现出来的却仅仅是微笑。文山则微笑着举目四顾,不知道是在看花还是在看人,或许什么都没看。唐胤侠则好奇地瞅着一块立着的木板发呆,显然在想事情,木板上用墨画着一个四方格子,有的格子里填着数,有的格子里则空着。谁都没有理会唐胤侠,倒是小蝶对唐胤侠的举动好奇。原来小蝶总是好玩,常缠着梁月出去玩,可梁月易容成老妇人,就得表现得腿脚不灵便,还得装着样子出去卖花,怎么能跟得上半大小姑娘的轻快脚步、出去自由地玩呢?于是梁月仿洛书九宫格,适当扩展,填了几个数字,让小蝶把空着的数字填上,只要小蝶能够自己填对了,就答应陪小蝶出去尽兴地玩。小蝶没见过这个方格呀,不知道原理自然填不出空着的数字。小蝶微笑着问唐胤侠道:“大哥哥能看明白这个方格子吗?“唐胤侠瞅了一眼小蝶,发现小蝶的神情大有蔑视自己、不以自己为然的意思,于是说道:“嗯,这个嘛,一般人是看不明白的。我却得到有道高人的指点,弄明白了这个方格子的原理和意义,知道空着的这几个填什么数。只是有道高人说过,这个东西太复杂,不能告诉小孩子。“小蝶嘻嘻地笑着,说道:“大哥哥,那你告诉我呀。“唐胤侠故作为难状,说道:“刚才说了,不能告诉小孩子。等你再长大五六岁,我就可以告诉你了。“小蝶听了,一脸没趣,说道:“谁稀罕呢,我自己又不是想不出来,还用你告诉我?还有道高人的指点?我看,你就是弄不明白、不知道填什么,却故弄玄虚而已。哼!“没想到阿花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扭转头、走过来,看了看说道:“这个嘛,我也知道怎么填。“小蝶忙道:“好姐姐,你快告诉我,怎么填?“于是阿花便将方格中的数字,横着、竖着、斜着想加之和都相等的规律告诉了小蝶,小蝶自己便算出了填写的数字,填了上去。老妇人都看在眼里,过了一会儿,说道:“这是我给她出的题目,很少有人知道填什么的,想不到你一个小姑娘便懂得。难得,难得。“阿花说道:“以前我跟唐大哥在洛阳一个道观中住,道观里的李道长教给我们的,要不然我怎么会懂得这些?“老妇人回道:“看来姑娘跟那个李道长关系不一般啊,要不然,你一个女孩子,他怎么会教给你这些?“阿花忙指着唐胤侠笑说:“哼哼,我其实一直是旁观者的。是李道长跟他讨论问题,说起过这个,我旁观了而已。“老妇人又问:“洛阳的道观,是在城外吗?“阿花说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老妇人说道:“那个道观的李道长就喜欢跟人讨论一些不着四六的问题,远近闻名的,我们这些敬神仙的人经常听人提起过他。他最近还好吗?“阿花说道:“好。只是想问题着迷了,我们离开洛阳前几个月,他一直闭关思考问题呢。不知道现在想通了、出关没有?“老妇人又说:“听说他是跟一个青年后生讨论问题着迷的,难道就是这位公子?“唐胤侠忙说:“有些问题,他跟我讨论,我就只能把我的看法告诉他,我只要有自己的看法,我就告诉他,不能故意蒙他、不告诉他呀。李道长对知识、学问真是太执着了,我很佩服他。“老妇人点点头,不再说话。

        胡英和阿花虽然都挑出了几样鲜花,可她俩都觉得这些花没有带多少枝叶,都不是太如意。最后还是胡英开腔问了一下:“有没有稍多带点枝叶的花?“店主人应道:“那是得定制的,明天才能送到。请问姑娘,你们要定制吗?什么花色的?留几只叶子的?“胡英说道:“就我们俩挑出来的这种花色的,留四五只叶子就行。“店主人回声:“好嘞,明天送到两位姑娘的住处,还是姑娘自己来取?“这一问把文山他们五人都问住了,两位姑娘自然希望亲自来取,因为在外边走动走动总比窝在驿站要强,可是她们也不确定明天米宝会否还让她们外出,其他人也是这样的想法。店主人看到他们一时无话,知道有为难事,便说:“如果你们上午不来取的话,下午我们便给你们送过去,不知这样成吗?“文山忙说:“嗯,就是这样,这样甚好。“说着拿出五两一块的银子往桌上一放,说:“这是定银,请收下。“店主人忙说:“姑娘定制的那几支花,最多只值一两银子,这五两银子,我们不敢收为定银的。“文山说道:“你们的花,姑娘很喜欢,千金难买喜欢,多着的算赏给你们的,收下吧。“店主人满脸高兴:“多谢大官人的赏。“说着他们五人出了花店,要到别处游玩。店主人殷勤地拿着两位姑娘挑出来的花,硬塞给两位姑娘,说什么这算是花店的赠品,请两位姑娘笑纳。胡英和阿花只能收下。

        本来他们一行人今天出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胡英和阿花买花,所以,在花店里都是悠闲而处,从未催促她们俩,这样在花店里就待了很长的时间,出花店的时候几乎到了正午时刻,于是他们便到附近的一家饭馆用午餐。那时的太原城是北方重镇,商贾满城,所以中午的时候餐馆的客人特别多。文山等人进了餐馆,发现没有一张空桌,唯一能容得下五人的圆桌子靠近窗户,一个三十六七岁的人对窗而坐。文山知道,这个饭点其它的饭馆也是满客,所以他不想再到其它的饭馆,于是便对这个对窗而坐的人说道:“这位大哥,是在等人吗?请问这桌上还有其他人吗?“客人说道:“不是在等人,是在等饭。这桌上还有没有其他人?我看着是没有啊。不过也不一定,你们坐下以后就有其他人了。“文信听了,抱拳笑道:“大哥是爽快人,多谢了。“说着便坐在了客人的左手侧。唐胤侠赶紧坐到了客人的右手侧,他的右边阿花、胡英、文山依次坐下。文信叫过来店小二,点了菜,于是都在那儿等饭。

        文山说道:“这位兄台相貌堂堂、筋强骨壮,看着很像一个武状元啊。“那个客人听了,扭头看了文山一眼,说道:“这位兄弟好眼光啊,武状元,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在下用六,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头。“文山惊异地说道:“现在太原城内一直在抓强匪,不知道是不是大哥的差事?“用六故意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说道:“他们抓强匪不干我事,我现在是受命追查贩卖私盐的事。听说朔州的一些胡人部落,贩卖私盐成了常事,我这次就是要查拿这事的。“文山、文信和胡英听了都是一愣,因为他们的部落就在朔州,他们这次北行的目的地也是朔州。胡英沉思了很久,抬起头、隔着桌子对用六说道:“用大哥,当今皇帝对我们胡人是格外开恩的,他允许我们贩卖私盐、少缴税的。不对,他允许我们贩盐少缴税,我们贩的不是私盐。“用六故意拿声说道:“嗯,对,允许你们贩盐少缴税,但那只是说让你们部落自用啊,并不是说让你们恣意在中原贩卖私盐啊。“文山听了,觉得事干自己,不得不辩解几句:“或许皇帝的本意是,少缴税的盐只是让我们自用的,可下下来的圣旨并没有明确地这样说呀,也就是说,我们胡人在内地贩卖低价盐那是合法的,并没有违抗圣旨。如果皇帝重新下旨,不允许我们在内地贩卖低价盐,我们胡人肯定就不做这贩盐的买卖了。也请用大哥明鉴,不要为难我们胡人部落。“用六听了说道:“我也只是受命到胡人部落去了解了解情况,并不是说要去调查并惩处,没有惩处一说的。说不定当初皇帝下的圣旨是故意施恩给你们,特许你们以优惠价格经商贩盐。我这次去主要是了解了解大体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弊端,如果有什么弊端的话,就尽快纠正。这么说你们五人都是胡人了?我原先以为,只有这位姑娘是胡人呢。“文山听了,心里的担心先放下了一大半,说道:“这位唐兄弟和徐姑娘是汉人,我们是胡人。在下文山,和这位文信兄弟是原东突厥瓦棱部的,这位胡英姑娘是原东突厥胡汉部的。我们都是在朔州,这次我们来内地经商,带了盐茶布匹等也是要回朔州的。唉,如果我们被允许,能够尽快北行朔州,说不定我们还会同路呢。只是不知道太原的巡捕、参军们什么时候能够抓到强匪,允许我们出行。“用六听了表示,强匪的事,听说只是预防性质的,预防强匪捣乱,应该很快过去;表示,他也希望能与文山等人同行,哪怕在这里再多等几天。接着,双方交流了在太原城的落脚点,竟然是在同一个军事驿站,双方都大为高兴,吃完饭后便一同回驿站了。

        到了下午申正时刻,用六来到了文山等人会聚的会客厅,说自己一会儿还要出去一趟,问有没有需要让他捎带东西的。众人感谢用六的盛情,不过均不需要捎带东西。用六离开驿站,在太原城内各个街道、胡同故意兜兜转转,很快便不知所踪。

        梁月安排千鹤花店的店主人回东郊的花房,为胡英和阿花准备定制的花朵,让她明天带过来,今晚上就在花房歇宿。当晚,梁月跟小蝶住在千鹤花店。梁月是习武之人,小蝶虽然年龄还小,但练武的时间却很长了,所以,她们两人晚上睡觉都很警觉。大约丑末时刻,梁月听到花店的外门有异常的响动,虽然声音很轻微,但对她们习武之人来说就是敲锣打鼓般的报警信号。梁月迅速起床,点着了内房的灯,然后去唤小蝶,小蝶也炯炯而起,坐在床上。梁月还是老妇人的打扮,她的宽袍衣服里藏着一把短剑,此时她正按剑坐在床边。

        一个蒙面黑衣人用薄刃挑开花店外房的房门,轻轻走了进来。这时听见内房中传来沧桑的老妇人的声音:“小鹤回来了吗?这么早,你先在外边待着,我还没起来呢。“黑衣人听了,并没有惊慌外逃,而是缓缓走向内房。忽然,倏地风响,一块小石子打在了他的脚踝处,虽然没有把他打伤,却也打得他生疼。他停住,向花店外门回走,在离门口还有两步远的时候,忽然发现一个黑衣人影挡在门口正中。挡在门口的蒙面黑衣人是用六,而被堵在花店内的蒙面黑衣人是履亨。履亨先被石子打了一下,他便知道对方是敌非友,于是他拔剑刺向门口的人影。门口的用六毫不闪躲,挥剑连挡带刺,力道奇大,几招下来就让履亨觉得不是对手。履亨被堵在花店内,心慌意乱,他想冲入内房即梁月小蝶的卧室,又怕里边也有埋伏;他也想踹窗而逃,可是大冬天的,花店窗户的外边钉上了厚厚的木板用来保温,对敌之中没法逃;他抬头看看屋顶,黑洞洞的,也没法逃。履亨拿捏着声音阴沉地说道:“这位大侠是何方高人?“用六听了,忽然想起米宝奏章中的太原城外枯枝树叶教训履亨的事,便变声说道:“大侠不敢当,教训妖魔鬼怪而已。上次给的祭品太少了,还满口胡言,把人家说成是妖,所以,这次要狠狠地教训你一下。“履亨听了颇为心惊,但他知道,这个人武功虽高,但绝不是那天小树林的妖怪。他微微一挪身子,将一张桌子拍向用六,接着将一个凳子踢向用六下盘。履亨本想着,对方一定会退出花店,这时自己就可以趁机逃出花店。可用六一只手接住桌子,下盘也以一只脚抵住了飞来的凳子,就是不让路。履亨隔着桌子挥剑劈向用六,顺势把桌子劈为两半。就在这时,从门外飞过一块石子,本来是从身后打用六的,用六听见了风声、闪了过去,于是这块石子打在了履亨的胸膛,履亨像是被重重地击了一拳,他感觉到喉头发甜。可此时用六为躲石子已经闪在了花店外,而且接着又有两块石子打来,让他不得不闪。履亨觉得机会难得,他迅速冲出花店门口,飞奔而逃,消失得无影无踪。用六躲过石子,便迅速奔向石子的发射源,此时发射石子之人也早已无影无踪。用六觉得白白地让履亨逃走了,感到大为扫兴。他又在四周转了转,没有发现其他异常,于是便没进花店与梁月母女会面,反而又在太原的各街道胡同兜兜转转不知所踪了。

        第二天,胡英、阿花找到米宝,询问能否外出,说是要去花店取花。米宝自然应允。胡英、阿花等人来到千鹤花店,还未进门就感觉花店有异样,昨天悬在门外的被帘掉在了地上,店主人正和两个人在重新挂起;进入店内,看到一张桌子从中间断为两截,地上满是踩碎的鲜花,小蝶和老妇人正在打扫。胡英问道:“老婆婆,发生什么事了?“老妇人故意喃喃地说道:“一个胡人小姑娘,不听他父亲的话,跟她的情郎私奔了,到我这店里来买过花。于是她父亲就派人来杀我这个老婆子,你说我冤不冤?这个胡人小姑娘是个好姑娘啊,可是她父亲却是一个大魔头,这个大魔头说不定还要陷害这个小姑娘的情郎,你说这个胡人小姑娘可怜不可怜啊。“阿花听着说什么胡人小姑娘、魔头、情郎、可怜,荒诞不经、乱七八糟地,以为老妇人是晚上遭了匪盗,被吓的得了失心疯什么的,便说道:“老婆婆,一切都过去了,不要害怕。走,我们找个郎中去看一看。“说着便要拉着梁月和小蝶往外走,梁月心里苦笑了一下,说道:“姑娘,没事的,没事的,不用去看郎中。我刚才说的胡人小姑娘的事,那是实情,虽然可能跟你们无关,但既然你们问我,我就只能实说了。咱们都是汉人,体会不到胡人小姑娘的苦啊。“说完,她故意瞅了瞅胡英的衣服,接着道:“这位胡姑娘也是胡人?姑娘啊,我劝你,不要跟你的情郎在外边游荡了,赶快回家吧,要不然惹着了你的父亲,不但我这卖花的遭殃,你的情郎恐怕也会被陷害、遭殃的。“本来老妇人喃喃而语,胡英听了心里就不痛快,现在老妇人又直指自己,心里难受不说,更让自己脸面上挂不住。胡英气得红着脸,扭头就要走。老妇人忙又说道:“胡姑娘,你是好人。千万不要跟我这老婆子生气,不管我说什么,可能说的很难听,但都是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的啊。小蝶,姑娘定制的花呢?快拿出来让姑娘看看。“小蝶赶忙将旁边的一个小花篮拿了过来,递给胡英。胡英心想,反正人家又没有说自己,自己瞎猜疑什么呀,于是接过花篮,向老婆婆微一作礼,说道:“多谢老婆婆教诲。我们去了。“于是便与阿花、文山等人一同出了花店,回驿站去了。

        回去的一路上,胡英闷闷不乐,哪怕到了驿站,都不似往常一样欢快。于是接下来的几天,胡英不想出门,阿花自己也就没有了出门的兴趣,文山、唐胤侠也很知趣,于是他们五人便一直待在驿站。用六呢,经常到会客厅来看望问候他们一下,而他们去找用六的时候,用六却总是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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