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水中飞鸟
        宫治清率领手下，带着天衡等人与卢以群向着西塘镇骑去。天衡看着划过的风景，内心陷入了沉思。这条去西塘镇的路本来并不远，也很普通，但没想到两次赶往西塘镇都是在改变自己的人生。他很期待西塘镇的景象，他好奇这到底是那一番景象能如此撕裂的改变自己的人生。

        当西塘镇渐渐步入一干人等的视线时，卢以群对着宫治清说：“治清，这西塘边有一鸟鸣楼还不错。这家酒楼有一道菜叫水中飞鸟是特色菜，此菜汤美肉嫩，菜中还有切开浸透汤汁的熟鸟蛋，再配上一壶青竹酒，好不美哉~”宫治清听后便问：“老卢，何为水中飞鸟，我在西塘镇未曾听说此菜呢。”

        卢以群咂了咂嘴说：“你啊，除了吃寻常肉食，还知道啥美食。这水中飞鸟乃是时节之菜，店家怕一些胃刁之人寻菜瑕疵，便不主动介绍。我与那店家相识，我去招呼他做就行。”宫治清说：“老卢，我意思是问这菜是拿什么做的。要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就是天下最美味的佳肴，我也不吃噢。”

        卢以群介绍到：“这水中飞鸟，水便是从西塘里打捞的小白鱼。这个季节是小白鱼最肥美的季节，小火慢炖之后再大火猛煮，小白鱼便化进汤水之中。如果手艺不到家，这小白鱼就会熬糊，或者汤中会飘散浮刺。如果不是这个季节的白鱼，那熬久了便会有水腥味难以下咽。这飞鸟嘛，便是这个季节飞来的大雁。取年幼大雁在骨汤之中熬煮，等大雁七分熟的时候再与小白鱼汤一起熬煮，再加上鸟鸣楼独特的调味料，哎呀，那个味道真的鲜美无比啊。再抿一口青竹酒，料它天下大事，不如我一碗水中飞鸟尽兴~”

        一旁听着的天衡，肚子却不由自主的咕咕叫起。宫治清听到后，对着天衡说：“小鬼，给你说馋了吧，马上到了西塘镇，带你们吃那水中飞鸟，让你们这些乡下孩子见见世面。”天衡不好意思的笑着，王虎却兴奋的喊着好诶，高明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就在这欢快的气氛下，一行人进入了西塘镇。

        到了西塘镇，西塘边上都是各种货船在装运货物，平安司的官员小心的巡查着，生怕货物发生什么意外。西塘的码头上也站着各种身着铁甲的兵士，向着四周张望。捕快们把与货物无关的人与码头隔开，呵斥那些即将越过警戒边界的人。天衡看着这一切，心里便知道，这是在运输火石，就是那些改变他们命运的火石。

        这时卢以群加快马的速度，走在队伍的前面，对着众人说：“各位随我前行，这鸟鸣楼的近路要穿过码头戒备之处。那些兵士，捕快认得我，他们便不会阻拦。”当众人接近码头卸货区时，兵士们和捕快都对卢以群作揖喊着卢大人好，卢以群也微笑着向众人示意，不一会儿便接近了鸟鸣楼。

        把马拴好后，众人进入了鸟鸣楼。鸟鸣楼的伙计一看卢以群进来，便大声呼喊，卢大人到！这时候店里的掌柜便笑嘻嘻的快速跑来。掌柜的不等卢大人开口，便对卢大人说：“卢大人，是不是还要水中飞鸟和青竹酒，我看今天您来了好几位朋友，我再给您备点其他酒菜吧。只不过这水中飞鸟恐怕只能做一份了，还望大人见谅。”

        卢以群笑着对掌柜说：“掌柜的，这水中飞鸟吃得新鲜，你要是突然上好几份，我还不要呢。这样吧，你问随我同行那几位大人，看他们喜欢吃什么菜肴，按他们的去点便是。”掌柜的盯着宫治清正欲说话，宫治清却先是回头问天衡几人有什么忌口，天衡等人摇了摇头，宫治清便对着掌柜的说：“你看我们这，算上我和卢大人还有我那四个手下便是六人，再加上三个大娃子，九个人，你看有什么合适的饭菜推荐给我？”

        掌柜的一边笑着一边说：“本店除了水中飞鸟，还有特色酱牛肉，红烧肥猪肉，油炸小非鱼，清蒸五色蔬菜，还有那黄豆烩去骨猪蹄，再来一道解腻绿豆薏米汤，大人看如何啊？”宫治清望着结账台上的菜单牌说：“再按这几人量上些米饭，贴饼，然后再来两壶高粱烧酒就行。”

        掌柜的熟练的向着后厨报了一串菜名后，便带着一行人领去包间。宫治清对掌柜的说：“我这些手下单独安排一个包间，酒不要上太多。我和卢大人还有这些娃娃在一个包间，酒呢，就多上点，顺便给这些娃娃上点孩子爱喝的饮品。”

        当宫治清、卢以群与天衡等人坐下后，卢以群便直接问宫治清：“治清啊，这些娃娃在这，不会说话不方便吧，而且我们酒后样子若是失态，怕不是带坏娃娃们呢。”宫治清扫了一眼天衡等人后对着卢以群说：“老卢，这些孩子是聪明人，他们随我一起是为了保住性命，我俩畅所欲言他们若是聪明便不会泄露。但如果他们有人把话有意无意说出去，莫不说我追究不追究，就是他们自己的路恐怕也快走到尽头了，今天自当考验他们的定力。”

        然后宫治清对着天衡等人说：“我带你们前往镇南府参军，是为了保住你们性命，可是今天你们先要学会第一课的便是管住自己的嘴巴。不然在军中，在办朝廷的事时胡说乱说，可是要丢掉性命的。我今天带尔等与卢大人一起吃饭，也是希望你们了解一些现在朝廷的动向，或许能对你们以后的路有帮助。不过你们要是忍不住出去乱说，那也随你们，我和卢大人自有办法护己，你们就好之为之吧。”

        此时天衡带头便说：“请大人放心，大人救命之恩我等就难以报答，怎会无故传话。我们的命早已经是大人的命了，愿以后听凭大人差遣！”说完，天衡便带着高明、王虎等人跪下。高明、王虎二人也异口同声的说愿凭大人差遣！

        卢大人见状，哈哈大笑对着宫治清说：“宫大人啊，你现在也开始拉帮结伙，私培门党啦，哈哈哈。”宫治清听后对天衡等人说：“你们这些孩子，世面倒没见过，这官场一套却无师自通，快快起来吧，别引的卢大人取笑。”说着便起身扶起来天衡等人。

        待天衡等人坐在位置上后对着卢以群说：“卢兄，我反正身边只要有人与我亲近，便被人上参是结交朋党。就你我兄弟关系，恐怕哪天我罢官查办，你是第一个被打成宫党者啊，哈哈。”卢以群听后往椅子上一靠笑着说：“我要是有幸与你打为一党之人，那是我的福分。我再怎么着也能混个青史留名，不像那些俗人，不知道那数年后，死了都被人掘坟扬骨啊，哈哈。”

        谈笑生风间，店里伙计不断把酒菜端上。宫治清准备为卢以群还有自己斟上酒水，高明见状，迅速拿起酒壶为两位大人杯中斟上酒水。天衡、王虎二人则站起身接过高明递来的酒壶给他们三人自己面前的杯子斟满酒水，欲敬二位大人。

        宫治清和卢以群见状，不禁大笑，一起点了点头后，便一同举起酒杯，与天衡三人共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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