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市神投手
        等三人紧走慢走，走到镇南时，天色已经暗了下了。集市上挂起了红色的灯笼，商家小贩则挂起了自己特色的各色灯笼，有蓝色，有紫色，有黄色，有绿色，也有粉色。而王婆婆煎饼店的灯笼最有特色，也最难在夜晚辨识，是青色的灯笼，只见灯光暗暗的在灯笼里闪烁。

        三人走到王婆婆的摊位前，高明对着她说：“王婆婆，十五个煎饼，外加一碟猪油蘸糖花生米，一碟醋拌小水菜丝，再来一碟豆芽骨汤泡豆干！”王婆婆一脸慈祥的看着三位少年，好好好的回答他们。三位少年自己找到了，把位置上的蜡烛也点了起来，从王婆婆柜子上拿了几个土碗，先是倒上天衡带的冷井糖豆浆，又把王虎的带的脆皮烤猪肉拿了出来，剩下就等王婆婆的煎饼和小菜了。

        等了一小会，王婆婆把热腾腾的煎饼端了上来，几个人迫不及待的拿起煎饼就吃，就着王虎带来的烤肉，呼呼的吃进肚中。不一会十几个煎饼，便下去了五六个，而烤肉也被囫囵吞枣的吃的只剩肉末残渣。土碗里的糖豆浆也稀里哗啦的被喝个精光。这时天衡问高明和王虎，“你们哥两喝的太快了吧，这还剩不少菜呢，咱喝啥，你们说。”

        高明低着头说：“要不咱搞两杯？喝点？”王虎和天衡相视一笑，异口同声说了好。高明对着王婆婆说：“王婆婆，小米甜酒一大壶，高粱烧酒一小壶！”王婆婆，慢慢转过身，对着高明说：“孩子，你们才多大呀，喝这些酒，婆婆担心你们会喝晕了脑袋，连家都回不去。”王虎撸了撸袖子对王婆婆说：“婆婆，怕啥，我们都十五六岁了，我爹爹这么大的时候，都能斗饮三斤了，快上来便是。”

        王婆婆看王虎这样说，便没说什么，自顾自的去斟酒。这时候高明低声和天衡与王虎说：“兄弟们，有一笔生意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做，做一趟起码能吃这样的酒菜两三顿呢。”天衡饶有兴致的问是什么生意，王虎则一改往常的喧闹，细细听着。高明说：“我们镇子向东，不是有个火石村么，我有个表哥在那边做火石生意，现在把火石拿到东边的西塘镇卖，卖的特别俏，等于是有多少人家就收多少，只要带的够多就行。”

        天衡好奇的问：“火石一般不都是逢年过节需要烟花的时候才卖的很好嘛，怎么现在突然卖的这么俏，而且那些大人们怎么不拉车送去卖，而是需要我们这样的去卖？”高明微笑着说：“哥几个还不明白嘛，我表哥现在在西塘镇是大批量售卖，而他送货的马车是需要上下打点的，不然不说查没你的货物，甚至一些盗匪也会盯上你，我们呢就趁着这个机会，自己各自背一批货过去卖，货源和销路我都有办法，但是我信得过的只有你俩，到时候送货的时候你俩在我身边我也觉得安全。等我把钱收到，咱们哥几个分下帐，再来吃喝一顿，还不耽误去学堂上课，你们看怎么样？”

        王虎听过后哈哈大笑，拍着胸脯说没有问题，天衡脸上也洋溢着微笑，不过他的内心也划过一丝不安，总觉得事情不会像想象的如此顺利，但是比起现在兜里没有几个铜板的日子，所以做一次试试也无妨。

        当三个人吃完了煎饼，夹空了小菜，喝光了酒水，略带微晕的站了起来，互相搀扶着，向门外的夜市走去。看着这繁华的小夜市，天衡便开口问了高明和王虎对于未来如何打算，高明踉跄的走着，嘴里嘟囔着说：“我家啊，三代为商，虽然总是被人看不起，但是不用干太累的活就能养活自己，还是想从商，也许能发发大财，去帝都中央城走上一遭！”王虎满脸通红，活动了一下臂膀，声音洪亮的说：“俺爹杀猪宰羊，不说大富大贵，反正家里顿顿有荤腥，顺带着再教教他人武艺，不说清闲，但是吃好的喝好的，天天也是潇洒，我呢最大的愿望就是娶个漂亮媳妇，哈哈。”

        当高明和王虎说完之后，便一起问天衡未来想怎么样，天衡欲言又止，最后想了想说：“我爹为镇算所一个账簿吏，我虽然也想从官为政，但是我又羡慕那些云游四海的侠客，还有史书里记载的大英雄，当然也想富甲一方好不快活，其实我也不知道做什么好，或许也去做个小文书，偶尔跑出去溜达溜达吧。”

        高明拍着天衡说：“兄弟，我们三人就属你最爱读书，虽然学堂的考试你考得不怎样，但是不考试的书你却读的头头是道，我知道你心怀大志，但是我们这样吃喝玩乐岂不更实际吗，我可不敢像你一样想的这么远。”王虎接着说：“天衡啊，反正我和高明俩也快从学堂毕业了，你还可以继续上，你就好好上，看走到哪一步就到那一步，莫不可胡思乱想。”

        天衡听完自己两位兄弟的劝告后，便不再去想这些事，而是沉浸再夜市的繁华之中，忽然他看见了小玉和钟家少爷一起逛首饰摊，心里顿时不是滋味。此时高明和王虎也看到了小玉和钟少爷，他俩看了看天衡，高明便开口说：“衡儿~，别看了，人姑娘看不上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的，我们回家吧。”王虎瞪向小玉和钟家少爷所在的地方与天衡说：“天衡，上次因为她，你跟人在学堂打架，害的你差点被撵出去，你还想她干啥，她要是真喜欢你，怎么会让你一沾上她便有倒霉的事发生呢？”

        此时的天衡，酒劲欲去还留，便对着自己两位兄弟说：“小玉是我从小在一起长大的姑娘，那时候青梅竹马很是幸福，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等我们大了，她却渐渐的变了，上次虽然因为她闯了点祸，但是儿时的情谊还在，我不怨她，我放下便是。但是这个钟少爷，不仅是我，我们也早就看他不快活了吧。这孙子在学堂里飞扬跋扈，仗着他爹是皇亲国戚，到处惹是生非，每次学堂里的先生都不敢招惹他，而且上次的事情就是他一手把我坑害的。老子今天要是不给他点颜色瞧瞧那就不是人！”

        高明一把拉住了天衡，情急的说：“天衡你疯啦，他爹连镇里的县丞都不放在眼里，你们一家子还想不想在太平镇过下去啦！”天衡笑了笑对着高明和王虎说：“你当我傻啊，快随我来，我们去粪车里抓点大粪，爬到屋顶，用我那百步穿杨的投标手砸他个满面开花。”王虎听后哈哈一笑，表示愿意一起，高明却略有所思，希望天衡再考虑一番。

        天衡去意已决，示意王虎找好爬屋顶的位置，又示意高明暗中观察钟家公子的去向，自己跑向路边的粪车，用破布抓起一坨大粪，好生包裹。在王虎的指示下迅速爬到屋顶，等待楼下高明给他信号。

        天衡在屋顶看到钟少爷慢慢走来，便悄悄埋下去脑袋，盯着楼下的高明看。等了一会，高明对着他点了点头，他便拿着包粪的破布一股脑的扔到楼下。只听楼下扑哧一声后，便响起了钟家少爷的咒骂声：“这踏么，是哪个**干的，我看是不想在天平镇活下去了，让老子查出来谁干的，我杀你全家！”

        与此同时，天衡悄摸摸的从房顶下来，王虎等天衡下来后，带着天衡从自己观察好的路线逃走，高明见状混入人群钟，也渐渐溜走。而钟少爷顶着满头大粪在街上抓狂，小玉见状远离了钟少爷几步，却又不知道如何安抚他。围观的人群既想笑又不敢笑，一些热心人也怕给自己惹上麻烦，不敢给钟少爷递水清洗。

        人群里有几个商旅模样的人小声发笑，钟少爷见状，破口大骂，准备拿那几个人撒气。钟少爷对那几人喊到：“好啊，你们几个外地来的臭马头，也敢笑本爷，你们今天别踏么走了，等着在太平镇下地埋着吧！”

        这时候钟府的家丁，在钟家武公人的带领下赶来夜市。武公人赶紧鞠躬向少爷请安：“少爷，怪我护您不利，请您恕罪，我马上着人缉拿冒犯你的混蛋！”武公人说话的同时，家丁们赶忙帮钟少爷清洗身上的污粪，钟少爷指着那几个商旅模样的人说：“踏么的，先把这几个混蛋抓起来，敢笑话本少爷，我今天要你们的命！”

        那些商旅之中有一个头戴斗笠，面拂黑纱，首领模样的人对钟少爷说：“公子莫生气，我等只是路过此地，如有冒犯还请包涵。”还没说罢，家丁们已经冲向这位首领模样的人，只见这位首领，一个蹬脚就把一个家丁踢到在地，一个转身回肘，把另一个家丁的牙也打了下来。剩下一个家丁见状往后退了几步便又向首领攻去，首领抓住那家丁的手肘，对着脸就是一记重拳，家丁轰然倒地。

        武公人见状便知对方是名高手，断不是什么普通商旅。护着少爷后退几步说到：“好汉，请问你是哪路英雄，我家少爷方才被人羞辱，你们这边嘲笑，换做是你们也不会善罢甘休！”首领发出轻轻的笑声后说：“方才是我等失态发笑，还望少爷，先生原谅，我等先行告退。”

        钟少爷在父老乡亲眼下受此大辱，哪里能受得了，便破口大骂：“你踏么伤我几个家丁装甚高手，等我府上带刀亲丁过来，将尔等碎尸万段丢到山里喂野狗！”钟少爷话音刚落，十名身着皮甲手持大刀的亲丁，带着二十名手持长棍，长剑的家丁赶来，将这几个商旅之人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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