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四年(下) 我爱过的那个清华少女 (1 / 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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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华四年(下) 我爱过的那个清华少女 (1 / 3)
        我还开始去看清华的学生节。学生节是清华一个很重要的传统,就相当于每个院系的迎新晚会。不过说是迎新,其实所有院系要轮流从十一月底开到第二年的五月。晚会一般很长,怎么个长法,大家看过央视春晚吧,那是从八点到零点以后,不过跟学生节相比,那还不算记录。大部分院系的学生节也是在零点以后结束,不过要从六七点开始。为什么会这么长呢?因为同一个院系的不同年级都会参加,一般来说每个班都会有节目。有些文艺人才多的出现场节目,不会唱不会跳的班级就只有做微电影了。

        我喜欢上了学生节。因为在那里能看到全中国智商最高的漂亮姑娘唱歌跳舞。我喜欢在那样的场合思考人生,思考出身和表情,时代和命运,通过观察人这种社会动物的表演,思考社会的游戏规则,人性的丰富多彩。

        那一年的五月十号,我在人院的学生节上邂逅了至今为止人生中最迷恋的事物,一个叫林青的姑娘。

        “一年好景君须记,正是橘黄橙绿时”,她出现在舞台上,那种明亮和清新,就像吸取了光和水以及天地万物一切精华的一颗刚刚成熟的橘子。

        她是主持人,梳着许多小辫子,用紫色的发箍盘起来,在台上,像一只小花鹿出现在冰雪融化后野花盛开的林间草甸上,或者像一个从童话王国里走出来的小公主。

        那是一种糅合了光的明亮和灵动,水的宁静与深邃,树阴照水的美。她激发了我的占有欲,但是这占有欲中没有暴力的快感,只有心甘情愿的呵护。我想抱着她,亲吻她的嘴唇,眼睛,耳朵,头发,然后把脸贴在她的头发上,闭上眼睛,永远抱住她。

        第二天,我跑到四教去找学生节的海报,我一口气从一楼爬到四楼,终于找到了印着她名字和照片的海报。我轻轻的取下来,把她了我的床边墙上。然后开始了我长达半年的宗教生活。

        我那时候自认是个犹太教徒。曾经有一天夜晚,我感到了一种深深的罪感和感恩之情,我为自己能够衣食无忧的考研感到一种深深的被**眷顾的被选中感,我走在路上突然跪下来。我现在没有办法回到那种体验中了,我想是因为脆弱,因为考研的第三次失败让我彻底看见了自身的渺小和命运的无常,我曾经以为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可是第三次失败后我被迫承认它属于我操纵不了的力量。我身体里的奴性完全统治了我。我相信保持人们宗教信仰的唯一力量就是人的脆弱。人只有在失败,病残,贫穷,落后,总之就是脆弱的时候才会真正相信上帝耶稣,因为只有那个时候人才真正需要这种鸦片来止痛或者制造自我强大的幻觉。人啊,可怜的动物。

        在这样的时候遇见她,我自然把这种宗教感情转移到她的身上。我相信她就是**选中的那个人,为了回报我的虔诚和坚持。我相信自己就是**选中的。当然我之所以不信耶稣,就是因为在我心中顽固的居住着一位英雄主义的自我,我相信**,但我不相信靠外在的力量获救,我相信虽然我被选中了,可是我只能自救。我不是基督徒,我是犹太教徒。

        我尝试把那时的自己当成一头动物来考察。我相信那时的我是研究人这种动物在长久的自恋和奋斗失败后,心理活动的一个典型样本。可是我没有办法进入那种情境和细节,我真希望能留下脑电波和身体指数的数据记录。我也希望能用这些科学的数据帮助人类解放出来。

        可是那也是我在理性和科学探讨上最有成果的时候。早几天,在遇见她之前,五月一日那天上午我曾经在清华的主楼下的阶梯上顿悟。那天阳光灿烂,我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刺激,也许是刚刚读了**的《青年在选择职业时的考虑》和***的《心之力》,突然想到了牛顿的三大运动定律。惯性定律,加速度定律和反作用定律突然闪过我的脑海,我一下子明白这三大定律不仅属于宏观物质的领域,也属于人的心理和成长。人不过就是一个系列习惯的总和,而所谓改造自己就是给自己一个加速度,改变习惯,或者说改变身心的运动状态,形成新的习惯。所谓自信自卑无非都是心理的习惯性反应和运动状态。而改变的过程是曲折的反复的痛苦的,因为对抗惯性需要新的作用力,而作用力和反作用力是相等的。

        我突然觉得自己不过就是一个东西,一个在尝试改变自己运动状态的机器,在利用牛顿第二定律去跟第一定律战斗。一切神圣性土崩瓦解。我豁然开朗。长久以来,出身和自卑一直是一个困惑我的命题,作为出身在社会最下层的一头动物,我对自我充满了无穷的困惑,而牛顿让我从自我中解放出来,让我明白都是伪命题。所有的形容词都是渺小的,所有的情感和心理也是可怜的微不足道的。“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原来也是牛顿的学生,他在青年时代一定也注意过三大运动定律吧。我还意识到**主义的自然科学基础就是牛顿,特别是三大运动定律。我对自然科学更加信服了。

        统治阶级就是要用语言的神圣性来利用开发人的奴性,让人们永远困惑,让人们在对“人性本善还是本恶”这种伪命题的困惑中自我消耗。原来被统治阶级接触的所有教育都是困惑的根源,原来一切都是被利用被玩弄,原来自己所有的道德的偏见和自以为是的优越感,都不过是一种虚荣,一种统治阶级分化统治人们的工具。原来最厉害的学问是控制人的大脑,原来世界的游戏规则如此简单,简单的连我这个受了十几年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都不习惯。人和人的关系就是相互利用,少数聪明的人利用多数人,少数人用语言和规则绘制多数人的脑电图,控制多数人的人体指数。

        那个上午我意识到我是谁这个问题,我已经给出了最终的答案。

        关于我是谁这个问题我曾经给出过另外一个答案。前一年的时候我认为自己想明白了,那时候我仍然在读莎剧迷康德,我给人下了一个定义。有一天我去找S哥,我激动的跟他说,我想明白了,我给人下了一个定义。S哥看着我说,你说吧,人是什么。我说莎士比亚说“人是万物的灵长”,**说“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我比他们都厉害,我要说“人是自由和高贵的统一体”。我说完之后对自己很满意。S哥只说了一句,人就是一种动物,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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