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山无可恋 (2 / 2)
        万袖落在山里呆久了，久疏社会，这颗心儿愈加明镜似的。得失利弊转瞬就计算了个清楚，万袖落决定将这个消息告知那个“三号球手”，同对方问询的这一孩子做一番说明，并力所能及地提供帮助的。

        既然对方问了，自己总不能无故左右他人的命运。万袖落虽然对学生并不热忱，言语上更是少关照，每日更多时候确实仅仅只是例行公事地授课。但这不代表着万袖落在事关主角命运的事情上，含糊敷衍。

        万袖落回到。“我可以帮你问一问，他的父母是否同意，再做联系。”说完，万袖落揿灭了烟。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孩子同自己一样，无父无母。但有个妹妹，俩人，相依为命。在早已被万袖落认为颇有传奇色彩的闭塞山村里，这样的事情也并未显得多么荒诞离奇。

        这座山村，万袖落亲眼见过养狼的七旬老汉，也见过每日五点雷打不动站桩打拳的中年男人。各色各样的人，让万袖落不得不用传奇一词，去描述这个贫穷山村里的一些奇人异事。当然，十二岁的少年带着十岁的少女相依为命数载，不算传奇，但确实是本事。

        只是听说，这孩子应该是有个爷爷的，只是这个爷爷也是个迷。永远在老人们的嘴里，从未确凿地在现实中现身过。

        ...

        午后时分，万袖落从一场无梦的小憩中清醒过来，用山水洗了一把脸，踩着轻飘飘的步子，来到了教室。还有半小时，来接自己走的车就要来到。而此时，讲台下挤挤挨挨，站着三个班级的孩子。

        这些孩子面色普遍黑里透着红润，是久经日晒的结果。因为营养不足而身高明显矮于她还在城里时在街头看到的那些小孩。但也偶有几个孩子特别出挑，抑或特高，抑或横着长一般出奇的壮，不是胖。在孩子身上看到壮实的身板，也算是稀罕了。

        也有那个十二岁，被篮球教练看上的孩子，长得手长脚长，个头不高肉眼看上去却又总让人觉得鹤立鸡群。

        但不论高矮胖瘦，这些山里的孩子相较于营养过剩的城区孩子，反倒气质更显精神。日晒的黑，总是给予人健康的错觉，当然，偶尔也让人一下想到，贫穷落后。

        “感谢万老师这两年对我们的教导！”台下的孩子们在班主任的指示下，扯着稚嫩的嗓音喊到。

        “祝万老师未来身体健康，快快乐乐。”没有太浮夸的仪式感，只是简单的祝福。万袖落微笑着，也不知说什么。只能关照到，“未来要好好看书，好好运动。”

        “有机会，我回来看你们。”没人意外这老师的临别之言何以如此质朴，甚至相较于那个大咧咧爱玩耍，能讲出让女孩哭男生笑的故事的马尾辫女孩，这离别寄语终归有几分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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