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2 / 3)
        “我跟你说，你想多了。”这时候服务员先把两碗汤端上来了，我喝了一口汤，尝到了满嘴的胡椒味，继续说道，“现在虽说是法治社会，可你也要看看整天打官司的那都是些什么人，基本就是那些有钱人，或者身边就有法律朋友的，普通老百姓，底层人民，哪里懂得了法律呢，你就说那些大学生，就算是受到了委屈，他们知道怎么走法律流程吗，有谁能够给他们提供帮助吗？大家都是收费的啊，你有钱吗？你找得到免费的义务律师吗？再加上基本中国人的性格，除非是天大的事，不然忍忍就过去了，大家都这样想，这个社会不就和谐多了吗。再者，我跟你说，人都是有理智的，个人去对抗一个组织，一个集体，不管你有什么理，就算你能说破天去，那在预想当中也是螳臂当车。不管现实是不是这样，其实很多时候预想能够起到作用了。你能清律师，公司也能请律师啊，不管你怎么说，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劳动者啊，应该站在你身边的工会去哪里了，在资本主义世界里，这里比较难找。你会傻到孤零零地去对抗一个资源远比你丰富的集体吗？就算你是说找到其他志同道合的人联合起来，好，抛开现实因素，假如你们真的联合起来了，那你们也是很多个孤零零的个体，不是一个组织，更没有资源，时间一长，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顾，很快就分崩离析了。”

        “所以说你们是吃准了那些员工不会去告你们是吧。”

        “唉，其实也是有极少数的，不过出现这种情况可以私了嘛，这样子其实公司也是把该给的给他们而已，还是刚才说了，大部分人其实不会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去打官司之类的，所以只要一旦公司提出和解了，那么那些人基本都会答应。”

        大哥听了我这段说辞脸色似乎更惨白了起来，同时小心翼翼地舔舔嘴唇，“那你这么说，其实我到现在都还没明白你离职的原因是什么呢，按理说这一行你做的越久经验就越多，像你们公司情况的话潜规则也就越能掌握，地位也就越为重要才是。

        “其实也是，我一直在那个岗位上磨练话术，越来越自在地游走在一些规则的边缘，心理素质也越来越好，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恍惚的感觉其实是一系列感觉，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我思索之后就用上了这个形容词，大概的感觉就是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觉得没有动力再去做这些东西。”

        这时候汤面和牛肉来了，大哥一边吃了起来，还摇了摇头说道，“不明白。”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按理说我那时候也不是说不缺钱了，也不是说忽然心生愧疚了，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顿生一种疏离感，恍惚感，那段时间我看了好多港片，像周星驰的，成龙的，都是小时候看过的，我深深地沉迷在那个上世纪九十年代的风景里，并且那些电影越发让我逐渐跟当时的工作和生活进行疏离了，我甚至觉得我压根就没长大过，其实一切都是一场梦，我甚至觉得可能我快要死了，所以老天爷让我体会一下童年的走马灯。后面的话就在工作中变得倦怠，终于在犯了几个错误被领导约谈后我提出了辞职，即使他们始终在挽留我，但是我从他们的语言当中又听到了之前我对别人用过的味道，因此我毫不犹豫的走了。”

        “你这个想法很奇怪，我不能明白是什么意思。我解释不了。”

        我到现在都不能明白我那时候产生的感觉是什么，只能笼统地说是一种恍惚和眷恋，所以我为什么对离职的原因很难解释，跟其他人讲的时候只能编出一个故事，在那里我的离开是一种遗憾和勇敢，毕竟，我一直是在他们上面的，而他们只会对上面的人做出一些过高的评价，所以故事更能符合他们的胃口和期待。

        “唉。我也不能明白，只能叫做是老天爷的安排，不想再让我害人了。”

        “你不是说那是帮助那些人走向社会嘛。”

        “那也是对他们的一种伤害嘛，倒是现在走出来以后我会偶尔的愧疚一下，与至于现在想起来我对那时候自己的行为和想法会感觉到如此的荒唐。对那些被我骗过的人，偶尔会在睡前想起他们的脸，当然我还是觉得相比其他人，我的做法是相当温和的，而这小小的，我称之为没有经过理智过滤的感情，当然也并不是我离职的原因，我早说了。”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你的这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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