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蒙卡家门外的状况就连警察都吃了一惊，在此之前，秩序已经被警员们把控，各大报社的记者也安静呆在旁边采访蒙卡的邻居，结果气氛一下子就失控了。会魔法的记者举着魔法记录仪率先冲过来，紧接着是抱着帝国昂贵机械相机的普通记者，红白厨师服的查理一下子就被人群包围，布置警戒线的警员都没有拦住。“你就是杀人凶手对吧，能说说你为什么杀死蒙卡勋爵吗！”“贫富差距早已经成为埃德雷伯的首要问题，可蒙卡先生在职的时候，一直在致力于消除这种差距，你怎么能因为对贵族的怨恨就杀死他！”“如果你真的打着自由卫士的旗号，为何要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来杀人？请你回答我的问题！”“自由卫士是啥？”被记者一下子包围的查理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连警察都没有给出明确判断，记者凭什么将自己当成杀人犯，查理的身旁是有两位警员在防护的，可突发状况让警员们一下子陷入混乱。立刻有更多警员冲过去想要分开记者，但是想要拿到一手新闻的记者像牛皮糖一样将查理包围，不断用压迫式的提问攻击查理的精神，等着他犯错误泄露案件信息，只要他随意说点什么有关内容，记者们都能曲解成自己想要的线索发布到民众面前。见到局面一下子超出掌控，从共和国初建时就当警长的凯文哪里还不明白，这群记者是有人提前组织好的，等着把蒙卡的死亡事件搞成大新闻。“肃静，我有话要说！”比起外围想要分开记者的警察，圈内查理的言语明显更有作用，为了能准确记录光头厨师接下来说出的内容，场面一下子就变得安静，包括外围的警员都减小了扭打的动作。

        “咳咳，南城区波特街，三号巷子，那里是一切的起始，所有人都去寻找吧，你们希望发现的，给你们动力与勇气的，伟大的白玫瑰盒饭店就在那里！”相机的闪光灯打在查理脸上，把他装饰成一个伟大的人物，伴随着查理的话语，记者们发光的眼神逐渐变得呆滞，本以为这个野生厨师会爆出蒙卡死亡的大料，结果好像与案件完全无关，能当上记者的都是精明人，从厨师服上面的标志可以得出结论，所谓的白玫瑰是盒饭店的名字。记者们最初认为查理是一个很懂事的人，知道他们冒着顶撞警察的风险冲过来是为了什么，结果他却公然给自己的店打广告，不止记者们傻眼，警员们的思维都不连贯了。“是个懂事的人，把他装进警车，驱散那群捣乱的记者。”凯文与另外两位同事对视一眼，很明显都看出案件背后有被人安排的痕迹，他们都是从**年代过来的精明人，如果连如此明显的安排都分辨不出，早就不知道被人暗中干掉多少次了。查理的插科打诨让记者们出现短暂呆滞，这给了警员们平复混乱的机会，在长官的暗示下，警员们拿起腰间的警棍直接威胁记者们退走，并将还要说些什么的光头厨师一脚踢进敞开的警车。负责拉车的半人马警员重重踏下铁蹄，半兽人特有的威势令周围的人类下意识后退，就这样搭载相关人员及采集证据的警车陆续冲出人群，离开了变成热闹景点的蒙卡家住宅。蒙卡家住宅遭遇警察封锁，人员及重要证据也被带回警察局，围堵在门口的人群及记者开始慢慢散去，投毒事件最初造成的轰动开始消散，但负责调查案件的警员们都很清楚，暴风只会随着时间的酝酿变得更加猛烈。

        与缇格贝尔相比，皇冠警局的警车有些落伍，与最早贵族们使用的马车没什么不同，只不过将木质车轮换成了振动更小的橡胶车轮，车体采用更牢固的金属。路面的凹凸不平完美传递给车里的乘客，感受着从屁股下面传递上来的振动，查理觉得还不如下去走路，但两边并排而坐的警察让他明白，这不是可以按自己喜好做决定的地方。经过一段时间的颠簸，查理终于可以下车透透气，此时位于他身侧的正是皇冠街警察局的大门，周围同样来了不少记者，不过这一次他们显得非常安分。与处于蒙卡家的时候不同，在这里想要冲上来找别扭，警员们可以轻轻松松将其押到监牢里，大铁门一关，别说你是记者，就算是国王恐怕也找不到讲道理的地方。吐出胸中废气的查理见到维妮从另一辆警车里跳下来，大概是因为他们认识，或者维妮干脆就没有资格的原因，她没有被安排进押送相关者的车辆，而是与证物箱挤在一起。穿着铁头皮鞋的新进女警在大门前差点摔跟头，要是把证物打翻一地，维妮下半辈子恐怕只能靠刷盘子度日，好在查理正好处于她正前方，这也让他充分体会到证物箱犄角的坚硬。“喂笨蛋！你想撞死我吗？”查理已经是第二次被维妮撞翻，也不知道前世是否欠过太多的债，竟然让他遇上这么一个笨蛋女孩，他们俩的吵闹吸引到全场人的关注，说实话凯文有些后悔录用维妮这个笨蛋了。“都给我进去，警局门口可不是打情骂俏的地方！”查理目前还属于犯罪嫌疑人之一，直接被押送到地下的铁笼子里，隔壁便是昨天刚缉捕到的爆炸恐吓犯，他还没来得及转运到重犯监狱，两起重要案件连续发生，前一个还好说只是犯案未遂，第二起投毒案可是真的死了个大人物。“总觉得最近埃德雷伯不太平啊。

        ”关上铁笼子的警员随意念叨了一句，查理对这句话非常赞同，就连他这个无辜的小厨师都牵扯进命案里，足以说明现在的情势又开始混乱，共和国表面上的和平也要被揭开了吗。查理并不是太害怕自己会被当成犯人，毕竟这件事真的不是他做的，除非这里的警察全都是烧包，才会把他当成下毒的凶手，但与警察们做过几次互动的查理知道，皇冠街的警长很不错。“只要审问过后排除掉自己的嫌疑，应该会放我回家。”“哼。”隔壁的犯人发出重重的哼声，一副对查理嗤之以鼻的态度，这番举动吸引到查理的注意，原本没想太关注身边的邻居，但观察后查理明白对方真的是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隔壁的犯人明显被施加了禁言魔法，双手双脚还缠绕着禁魔锁链，有三组警员两两结对按照固定的时间轮班值岗，对被看押的犯人分外重视。因为就在他的隔壁，查理也同样享受到被监视的滋味，这让他难以平静的呆在原地，期盼着警官们赶紧将自己拉出牢笼审问，只要能解释清楚，一定能排除自身的嫌疑。还好很快就有人跑过来打破暂押区的沉默氛围，维妮被指派过来与他做前期交流，通过熟人的沟通令他放下戒备，这是想要尝试让查理主动坦白，从而判断他在案件中扮演的角色。“呐，你去蒙卡家赚黑心钱，朱莉和洛米跑去哪了？”“我是凭本事吃饭的好吗，小爷我可是有证的高级厨师，与那些星级酒店里的大厨比一点不差！”维妮用怀疑的眼光来表达自己根本就没有相信，虽然对方的手艺确实不错，但有证的厨师又怎么可能跑去开盒饭店，随便去一家餐厅都能得到更高的收入。“

        我只是不想受到太多的约束，就像今天这样偶尔赚点外快，感到疲乏时可以停下工作，选择放松和休息。”维妮有点相信对方的说辞了，毕竟社会进步到现在，年轻人身上担负着相当大的压力，不少人都因为将大多数时间投入工作，或者为了尊严而患上精神疾病，有研究表明人类的思维方式和心灵壁垒，与世界大战前出现了相当巨大的差异。“你呢，没想到是女警，不过这身衣服有点太难看了吧。”“我也不想这样穿啊，仓库里还堆着许多旧款制服，据说在他们消耗光之前，配发的便只有旧款，想要靓丽的新款还要自己出钱，可是我没钱！”不知为何维妮将最后几个字咬的很重，看起来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只能维持笨拙的形象，这也意味着她依旧要刷一段时间的盘子，想到这点，查理被误认为罪犯的怨气消减了不少。“对了，一会你回去看看那俩人回来没有，没道理我在警局喝咖啡，她们俩跑去游乐园放飞自我，也不知道关心关心自己的亲人。”“诶，游乐园啊，我也想去。”维妮这才知道白玫瑰关门停业的原因，原来另外两人是跑到外面去玩了，她也想过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现在有些后悔从事警察这种全年无休的职业，不知道现在辞职是否来得及。“查理，轮到你了。”警员打断两人热切的交流，对其他人进行简单的问话后，终于轮到对查理的审讯，在警员的押送下查理在心中组织好语言，准备把前往蒙卡家工作的缘由都推给管家和夫人，用来减少自己的嫌疑。事实本就如此，他一大早出去采买白天要用的食材，是那位管家主动走上来与他搭话，到达蒙卡家后，当时还活着的蒙卡姥爷很亲切的接待了他，大肆夸奖了查理的好手艺，哪能想到出去买一趟水果的时间里，就发生了命案。

        查理本以为警察们调查清楚后就会放他回家，在警员陪同来到审讯室的过程中，查理心态十分平稳，没想到他进入审讯室后，见到的是非常严肃的氛围。三位警长并排而坐，桌面上摆放着透明的水杯，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大摞厚厚的案件资料，三人的面孔压抑的能滴出水来，好像查理是全大陆的知名通缉犯一样。“查理迈步进入审讯室，用左手磨擦了一下鼻翼，环顾四周观察室内的状况，他的脸上挂着困惑和镇定，脚步很稳，没有一丝紧张。”其中一个警官明显在对查理进行心理分析和行为记录，这样的场面吓了他一跳，这可是对待撒谎者的高规格审讯，通常是对已经确定的凶徒使用，逼问出同伙和组织下落的方法。查理没想到埃德雷伯的警察竟然会对嫌疑人都称不上的自己使用激进手段，经受过这种审讯后，被审者通常会留下心理阴影，在帝国随便使用这种审讯方法等同于犯罪，这里同样如此。还没等查理反应过来，他就被警员强行按在审讯椅上，坚固的手铐将他拷死，紧接着便是一股可怕的抽离感，查理身上的魔力被抑制，彻底变得毫无反抗之力。“查理，二十二岁，一周前才来到埃德雷伯联邦共和国，与另外两位同龄女士同吃同住，说说你们的关系吧。”看样子警察们有调查过查理的身份资料，对于这位刚抵达共和国便牵连进投毒案的厨师十分警惕，查理正在思考该如何糊弄过这次审讯，结果前方传来警长警告的声音。“别想糊弄过去，如果你不配合，我们会采取精神系魔法窥探你的思维，到时候造成的负面影响就不只是留下心理阴影。”为了防止自己被拷问成傻子，他只能不再做小动作，乖乖配合警察的问讯，查理曾参与过对凶徒的拷问，对面的主审官对心里方面的掌握很不错，但是比起缇格贝尔的地下王者军团长来说，还要差上一大节，凭借提前做出的心理准备，查理有信心平安通过这次审查。“姑侄关系。”“什么？”

        “姑姑和大侄子的关系。”在查理做出回答之后，整个审讯室有一段时间陷入针落可闻的寂静，警察们大概把查理和两位女士的关系想象得很奇妙，所以在听到意料之外的答话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嗯，那么就说说你们为什么会来到共和国吧。”无语的警官开始深入问询查理的来历，他的手部不经意掀动桌面上的文件，令眼尖的查理发现情报的源头，那是一份埃德雷伯的街头小报。查理开始集中精神，透过桌面上水杯的折射，查理粗略浏览了一遍远处桌面上的资料，发现自己的信息早已泄露。不愧是宣称祖宗十八代都可以挖掘出来的街头小报，查理发现自己遭遇了人肉收索，大部分个人信息都明晃晃的刊登在上面，比他自己的记忆还要详细清楚。（一周前突然出现在南城区波特街开店，完全没有营业手续，而且身份手续和入境手续全是假的，此人是危害共和国的罪犯，是心狠手辣的歹徒！）读到这里的查理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他是偷渡者这件事做得明明很隐蔽，是通过传送到附近的小村，然后搭乘运货马车进入埃德雷伯城区的，进入后还立刻购买更换了自己的个人信息，没想到伪装竟然被狗仔队轻易识破。这让他有一种打败最终boss却被杂兵摸死的感觉，原来在埃德雷伯，警察是依靠读报纸来办案的，本以为虚假身份可以用上一段时间，结果仅仅一周就被揭露到报纸上了。查理知道还想继续隐瞒下去只会吸引到更深层次的调查，还好在进入埃德雷伯之前，他就与朱莉和洛米商议过身份被揭露后的做法，此时正好是使用的时候。“吸呼~我坦白，我交代，我是地下世界的王者。”

        果然是懂事的人，听到查理的自白，警官们纷纷端正坐姿，接下来应该会引出相当重要的案情线索，不知道查理到底是使用何种手法毒杀了蒙卡勋爵。负责记录的警长已经在记录本上起好开头，准备记录查理接下来的犯罪陈述，结果对方说出来的话差一点让他把铅笔掐断。“我实际上是一个地下组织的头目，这一次来到埃德雷伯，完全是为了铺设新的销售渠道，为自己谋获巨大利益。”查理低声道出的隐晦吓得警官们汗毛倒竖，这件投毒案果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蒙卡勋爵早已退休，在共和国的影响力不再像早先那么强大，杀死一个颐养天年的老头子对犯罪组织毫无帮助，除非暗中还有隐藏的未知。不知道查理口中的团伙在贩卖什么，大概率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更有可能是最近私下里流行的毒品，脑中转了好几个弯的警长们觉得自己抓到了一条大鱼。世界大战之后，各国都认识到科技的力量，除去需要天赋的魔法，科技是任何人都可以通过努力和智慧习得的东西，经过二十余年的发展后，整个大陆都出现了科技迸发的现象。科技带给人们更加便利的生活，同时缩小了普通人与身具天赋者的差距，在人们生活水平不断提高的同时，一些糟糕的东西也开始出现。事物总是具有两面性，科技带来了社会的飞速发展，同时也创造出让人难以接受的毒瘤，毒品就是从科技中诞生的负面产物之一。最初这是一位药理学家的发明，从实验室制备镇痛剂时，偶然出现一种效果非常好的化合物，最初这项研究还获得了该领域的最高奖项，但没多久人们就发现它拥有超强的负面效果。

        这种新型镇痛剂会令使用者成瘾，即便是精神魔法和神圣治疗术也没办法摆脱隐患，上瘾是根植在人类灵魂里的东西，导致成瘾者不断索求这种镇痛剂。如果仅仅成瘾也就罢了，但化合物会逐渐影响类人生物的大脑，破坏思维的稳定，导致一个人的思想变得偏激，逐渐被暴躁支配，在镇痛剂没有被列为禁用品的那两年，不少家庭都因为患者的暴怒出现了家破人亡的惨剧。这种可怕的东西直接被全大陆联合禁用了，可是总有人会铤而走险，正所谓有人的地方便有需求，已经创造出来的东西不是一个命令便能禁止的，总有好奇的人私下里尝试可怕的药剂，悲剧在各地时有发生。聪明人发现这也是一条致富的捷径，毕竟陷入疯狂的瘾士对此有高度需求，甚至不惜倾家荡产，为此开始有人专门研究如何制造毒品，以至于各种类别的毒品相继问世。但凡毒品都会对一个人的精神和灵魂产生影响，让其逐渐变得疯狂，或者逐渐步入死亡，制造毒品的人不希望自己的客户变成消耗品，随着时代的进程，一些低毒物质被生产出来，其中不少还被开发成常用药品。有疯子说毒品促进了社会的进步，这完全是偏颇的理解，如今大陆各国都在全面禁止毒品交易，足以证明其可怕的危害，因为毒品通常还涉及了另外的犯罪行为，又有几人能抵抗住疯狂的侵蚀。毒品能让最殷诚的信徒辱骂女神，可以让最温和的人变成可怕的恶魔，与之相比曾掀起大陆战火的魔王都没那么可怕，曾有神秘学家直言，毒品是来自异世界的侵蚀。如今穿着厨师服的查理很像地下犯罪组织头目，警察们将原本就高度集中的精神再度提高几分，准备与可怕的敌人来一次斗智斗勇，这次案件或许会记载在共和国的历史里。“陈述你的犯罪行为！”握着记录笔的警长手心渗出汗水，让原本就光滑的斜面更加难以握住，他只好使出更大的力度，捏住铅笔的指尖都呈现出白色。“

        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到提前准备好的地点招募人员，然后在那里进行交易，当然为了防止信息泄露，所有来访者都隐藏了身份，让人难以分辨出对方的面孔。”“你都是亲自去交易的吗！”“并不，与我一起的同伴也会充当卖家。”查理的回答让警官们倒吸一口冷气，如今他们把查理抓进警局，很有可能已经打草惊蛇，对于邪恶的犯罪团伙来说，稍有风吹草动便会隐藏起来，甚至会直接抛弃已经被捕的同伴。一想到查理还有两个姑姑在外面乱晃，警长无法再保持镇定，直接拉开审讯室的门，对外面的警员大吼，下达紧急拘捕的命令。“联络周边所有区域的警员配合，我们必须紧急抓捕查理的同伙！”在被警长喷了满脸唾沫后，门口的警员战战兢兢的说出一个相当可怕的消息，完全出乎警长们的预料，差一点让他们直接拔出武器冲向接待室。“那个，与查理同居的两位女士正在接待室里，她们说是来申请保释的。”警长还以为她们是来摧毁警局的，确定是保释两个字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然后便觉得整件事都不太对劲，命令手下围住接待室后，警长们又回到了审讯室里，准备从查理这个恶棍嘴里弄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长官，我已经将自己犯下的罪行全都交代了，包括偷渡，和私自在居民楼开设盒饭店，除此以外没有别的了！”“胡说，明明刚才还在承认进行地下交易，现在却反口翻供，想要尝尝埃德雷伯的暴力审讯吗！”警官对突然反口的查理大声怒吼，想要用气势迫使他在言语上犯错，只要继续抓到对方的漏洞，就能套出更多有用讯息，之前他们都以为对方是有自知之明的人，现在看来却是相当难对付的老油条。“我们交易的是国王游戏的典藏版卡牌，这在埃德雷伯是合法的！”

        审讯室里的警员一时间全都呆住了，花了几秒钟时间，才有人反应过来刚才听到的是什么，众人面面相觑都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或者集体中了幻觉魔法。“再说一遍，你们私下里交易的是什么！”“国王游戏典藏版卡牌，七回合阵型速成密集，不同英雄的解读，能摇出高点数的掷骰子手法，卖队友的一百种方法…”查理将自己经营范围内的物品交代得十分清楚，负责记录信息的警官早已将铅笔扎进本子里，随着查理吐出一个个前所未闻的怪异词组，审讯室里的空气也逐渐凝固，警官们的脸色逐渐发白，颇有一股被二傻子给欺骗了的感觉。“国王游戏是什么？”终于有人问出最关键的问题，国王游戏做为一种知名的桌面游戏，大部分人或多或少都接触过，当然也有许多不接触消遣游戏的人，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国王游戏，在世界大战前夕就已经随商队传播到大陆各地，据说最早是从缇格贝尔出现的，一经接触便受到帝国当时的女王喜爱，在大战结束后，女帝为了维持自己相当垃圾的天梯榜单排名，在帝国境内连续出台了一系列**的可怕法律，听说但凡违反女王律法的人，全都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警员中果然有了解国王游戏的人，见到几位警长对未知的事物一头雾水，有位年轻警员侃侃而谈，准备为长官们做一次科普，结果被好几双凶狠的白眼吓到不敢吱声，果然是年轻人，没有一点眼力见，不知道长官们都要面子的吗。“你为何来到埃德雷伯！”

        “因为在缇格贝尔，胆敢私下倒卖国王游戏相关物品的，都要处以可怕的刑罚，会被判处穿女装游街示众的！”案情又回到最初的阶段，眼前缺根筋的厨师如果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与蒙卡家的案子就没什么关系，虽然对方有偷渡等违法行为，可是在埃德雷伯的法律里，只是会被判处几个月的劳动改造，而且只要补齐各种手续，是可以直接拿钱保释的。原以为查理是投毒案的凶手，可对方一副傻瓜式的表情让警官们非常失望，除非这个人是非常会伪装的高手，否则就是一个笨蛋，显然后者的可能性更大。这个刚来到共和国的厨师应该不会毒杀蒙卡，毕竟这对他毫无益处，现在案件的关键又回归到蒙卡的家人身上，就像查理一再强调的那样，管家和夫人拥有更高的嫌疑。可是夫人杀害姥爷反而会降低自己可以分得的财产，管家又在案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或许还与小蒙卡或者那个女儿有关，这件发生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投毒案件似乎隐藏着非同一般的内幕。“长官，尸体检查有结果了，蒙卡并非被毒死，而是死于劲辣引起的器官衰竭，初步判定他服用了北地特产的恶魔果实。”被一位法医请出审讯间后，凯文得到了蒙卡死因的关键信息，这让他更加肯定之前的判断，害死蒙卡的人很可能是他的家人，因为查理外出购买的物品中并没有恶魔果实，相反，那些红色果实是蒙卡家人早就准备好的。“…你们继续审问这个笨蛋，我去会会来保释的那两个人。”

        凯文警长被案件弄得头痛，离开审讯室后揉捏自己的鼻头放松精神，紧绷的神经稍有缓解，便听到一阵非常有特点的大笑，能够在警局肆无忌惮发出笑声的女子明显很有胆量，看来这位又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主。凯文对着走廊上的瓷砖整理好自己的领带，顺便梳理一下胡须，板起严肃的面孔推开房门，可接下来的一幕令他大跌眼镜，身为执法二十余年的精干警长，头一次见到接待室被弄得像生日派对一样。大大小小的包装盒堆满了半间屋子，桌面上摊着一大堆打开的零食包装和翻倒的汽水罐，软化的冰淇淋混合着瓜子皮粘糊糊的粘在地板上，距离警员通知他上来只有几分钟，能将现场破坏到如此程度只能用天赋异禀来形容。此时最让凯文感到愤怒的是一个穿着旧款制服的女警，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明明很懦弱，在自己熟悉的地盘却能如此放肆，张口大笑的维妮怎么看怎么欠扁。“乔维妮！”“等等长官，我们正讲到关键的地方，原来查理还有那样愚蠢的一面，去狮鹫家做客吃咸鱼吃坏了肚子，直接拉在裤裆里哭着跑回家哈哈哈鹅~”凯文的头上暴起青筋，见到抱着玩偶笑躺在沙发上的维妮，他忽然有一股想要练拳的欲望，去掉脑袋和腿不正好就是一条沙袋吗，只要这样一想，凯文就觉得自己不那么生气了。“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很抱歉警长大人，我们刚从儿童乐园回来就接到查理被捕的消息，立刻便赶过来了。”回答凯文问话的是一个非常有礼貌的姑娘，她只是坐在那里便让人主动将视线汇集过去，与另外两位嘻嘻哈哈的姑娘不同，这位小姐充分体现了什么叫做修养，尤其是将瓜子皮丢到地上的动作，就像拈花一般美丽动人。“不是有垃圾桶吗，干嘛往地上吐！”

        凯文以警长的身份呵斥前来赎人的两位小姐和自家的笨蛋警察，在三位女孩目瞪口呆的表情下，逐渐走到维妮的沙发上，然后一屁股将下属赶开，从印有儿童乐园的袋子里抓出一把瓜子，同样开始祸害警局的地板。“警官先生，查理他是我们的侄子，不知道犯下什么样的过错，竟然被抓到警察局来？”“噗破~我们有证据怀疑秃头厨师是杀人凶手，家属就回去等消息，到审判的时候自然会有消息通知你们，呦，还有爆米花和儿童果冻，真不错。！”站在旁边的维妮已经呆若木鸡，她是因为与朱莉和洛米认识才敢一起聊天闲侃，没想到警长比自己还不要脸，径直拿起草莓味的布丁往自己的大嘴里倒，对面的朱莉已经露出要杀人的目光，凯文却依然坦然自若。在噎死你的诅咒中吞下嘴里的零食，凯文注意到那个优雅的姑娘丝毫没有被他的语言动摇心神，当即便明白她才是主心骨。“来的时候听过传闻，说我们的侄儿涉嫌毒杀一个叫蒙卡的大人物，但身为她的姑母，我非常清楚查理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一定是你们搞错了。”见到警长将视线指向自己，洛米一把按住冲过去要咬人的姐姐，拿出自己从小培养出的风度与对方周旋，她知道只要经过详细调查，查理肯定会被洗清嫌疑，毕竟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你怎么能肯定查理不会是杀害蒙卡的凶手？”“首先，我们来到埃德雷伯才刚满一周，在此之前根本没听说过叫蒙卡的人，其次，就算是因为某些原因查理与蒙卡起了冲突，也不可能使用下毒的手法，因为菜刀比毒药更能抒发心中的愤怒，最后，他虽然是个糊涂小子，但绝不会拿自己的厨师生涯开玩笑，那可是他努力了二十年的结果。”

        掷地有声的话语打消了凯文心中最后的怀疑，投毒案中厨师是最有可能下手的人，但纵观整个案件，查理有一种被人强行推到明面上的意味，行事完全趋于被动，反而是最没可能犯案的人。“就算他不是案件的凶手，他也犯下偷渡，违规经营的过错，关押和劳改是少不了的，我想两位女士也没有经得起推敲的**明吧。”“呵~埃德雷伯的法律明确表示，想要在国内定居需要到相关部门办理居住证，可办理居住证的周期足足有两个月，我可以去相关部门开具正在办理中的证明，所以偷渡这一条可以免去，至于违规经营…”洛米与凯文的视线交汇在一处，接下来空气突然陷入安静，整个接待室都呈现相当诡异的氛围，维妮还以为凯文与洛米迸发出了爱情的火花，结果事情的进展完全不是她想象中的样子。“警长大人，查理可是良好市民~”“明白明白，可是案件还需要他来配合，想要释放他我说的可不算。”“警长大人，您觉得我这只手好不好看？”“美极了，维妮你去带两位小姐走下程序，我去把那个光头厨师从审讯室捞出来，价格就按照刚刚这位小姐承诺的收取。”原来刚才警长与洛米眉来眼去是在商量价格，在手势课程上拿到满分的维妮知道一把手是数字五的意思，可是后面到底该加上几个零呢，而且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维妮没办法解决。“长官，我不知道保释程序该怎么办！”“不知道就滚去问。”“就因为不知道才问你的吗…”

        查理获得了保释的机会，但是他依旧要随时接受警方传唤，随着对蒙卡尸体的鉴定，以及对其他嫌疑人的问讯，案情已经大致梳理出一个脉络。首先查理早上在早市采买便宜时蔬，紧接着心神不宁的管家径直找上他，当开出丰厚的报酬后，查理展示了自己的高级厨师资格，尤其是带有特色风味的缇格贝尔蜥蜴刺身，赢得了蒙卡勋爵的喜爱。蒙卡一家在进行表面其乐融融的家庭聚餐，除了蒙卡本人外，参与者是他的妻子儿女，这次餐会的发起者是蒙卡自己，至于聚会的目的没人知道。按理说贵族很少举行家庭内部聚会，而再内部的聚会都会宴请一两位客人，或者旁系亲属，如果不宴请客人，也就没有外请厨师的必要，蒙卡组织这场聚会应该带有某些目的，可是目的随着他的死亡成了个迷。“姥爷叫我带孩子回家吃饭，我只知道这么多，不瞒您说，他一个糟老头子早就无能，我们已经分居很久了…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个厨师的确是我派出去的，但姥爷的死与我无关，我就是为了他的钱和地位，至于他平时干什么，与谁交往密切我都不知道！”蒙卡夫人一副完全处于事件外的态度，经过多次询问，警长得出她确实与案件无关的结论，但调查也因此进了死胡同。“你进入蒙卡家后发现有什么异常吗？”

        “一切都很正常，除了蒙卡一家不怎么交流之外，当然我对贵族家庭在餐桌上的礼仪并不清楚，或许他们习惯板着面孔与家人相处，至于那袋子圣女果，在进入厨房后就已经放在那里，不过我制作菜肴用不上那个，而甜品，我需要有其他水果的帮助才行，至于后面的事情，你们已经一清二楚。”查理也以知情者的身份连续被叫到警局多次，警方似乎想要从他身上找出突破口，可是他知道的事情并不多。查理已经翻来覆去说过好几次自己遇到的状况，在次此期间十分配合警方调查，因为他也很想抓到犯人，毕竟最初发现的证据直接指向自己，虽然后续立刻被推翻，但查理的心中总觉得不安。“你不安什么啊，该说不安的人是我好吗！”不知为何维妮突然对查理发了一通小脾气，大概是因为这几天，整个警局都沉浸在蒙卡案的紧张氛围中，所以维妮成了警局内唯一一个闲人。“端茶倒水是很轻松，可是给所有人端茶倒水你轻松一个给我看看！”实际上维妮并非是因为这件事发脾气，她发脾气的原因是因为蒙卡案件，类似这种关于毒害的刑事案件大多费时费力，尤其是在当事人已经死亡的前提下。“你的父亲与什么人有来往，最近他打算做什么事情，他召开家庭聚餐的原因是什么？”以上是凯文警官在审问小蒙卡时提出的问题，结果可想而知，小蒙卡就像当初面对维妮一样一言不发，他即不愤怒，也不恐惧，平静得令人可怕。“维妮，交给你一个至关重要的任务，查清蒙卡家当天那袋小番茄的来源！”在此之前警员们对管家已经多次审问，得到的结论是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利用，他只参与了案件中最不重要的部分，至于姥爷突然暴毙，他当时也是震惊的。

        整个案件留给警察的突破口，只剩下那些小番茄的来源，可是想要在市场上找到贩卖那些小番茄的摊主，无异**捞针。“你是蒙卡家的长工女仆，那盘蔬菜莎拉是你准备的？”“不，蔬菜沙拉是临时女仆准备的，我完全没有经手。”“那么那些番茄是从哪里来的？”“是早市上一个街边小摊，是我顺路的时候买的，我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恶魔果实啊，长官，我说的全是真话！”凯文警长从女仆口中只得到这么多信息，至于当天非法摆摊的摊主是谁，如今已经无从考证，按理说从地摊上购买的食材不应该端上贵族餐桌，可那只是小番茄，所有人都下意识忽略了它的危险性。“小番茄，起源于北境蛮人地区的一种独特蔬菜，当然它也可以当成水果使用，不过在食用时要分外小心，因为与它长相完全相同的恶魔果实可以夺走人的性命，通常来说，在埃德雷伯能买到的小番茄都是安全的，因为蛮人们严格限制恶魔果实的出口，在冰原以外的地区，只能买到调配后的辣椒酱，而见不到完整的恶魔果实。”查理被问到恶魔果实的时候，还免费帮警官们做了一次科普，然后他联想到一个案件中的疑点，突然发现另一条可以追查的线索。“按理说制作蔬菜沙拉，是要把小番茄切开调配的，可是当时餐桌上那盘沙拉里，小番茄是完整的，这一点十分奇怪。”听到查理强调的疑点，凯文当时就冲出审讯室，他需要立刻找到已经回家的临时女仆，问清楚制作沙拉的情况，好在那名女仆依旧在埃德雷伯城区内。“沙拉？是蒙卡姥爷让我那么做的，他说他喜欢享受小番茄在嘴中爆炸的口感，他还嘱咐了好几遍。”

        “蒙卡的确有一些奇怪的爱好，不过我已经好几年没与他同桌吃饭了，我说了我这几年一直呆在娘家，蒙卡有什么新的习惯我完全不知道！”“姥爷的确喜欢生吃小番茄，平时没事的时候他就会将小番茄当零食。”在这件事上，凯文警官从管家身上得到了佐证，从蒙卡不断提醒女仆这一点来看，他似乎故意让小番茄保持完整，难道他提前就知道番茄有问题，蒙卡是故意将自杀伪装成他杀吗。但是这又牵引出新的问题，那就是查理并没有得到蒙卡的嘱咐，如果厨师在制作料理的时候动用小番茄，恶魔果实就有可能会杀死当时餐桌上的所有人。“蒙卡的确没有嘱咐过我，可是当天所有的食谱都是蒙卡安排的，我只负责制作，那些菜品完全不需要用到番茄。”凯文警长已经确定，蒙卡的确知道番茄有问题，可是想要佐证这个想法，就必须找到证据，那个当天售卖小番茄的摊主很可能是关键人物。“你知道吗，我拿着检测辣度的仪器走遍了每一个卖小番茄的摊位，包括果汁店和番茄浴场！”“埃德雷伯为什么会有番茄浴场这种东西？话说回来你这样做即便跑断腿也不可能找到线索吧。”社区**赋予了新的任务，那就是拿着一台类似打蛋器的装置，在农贸市场免费制作番茄酱，现在社区警察们拥有了新的外号—番茄督察，负责督察所有红艳艳的果实。其实警长们知道这样做毫无作用，因为当初卖给女仆小番茄的人，很有可能是蒙卡特意安排的，否则怎么那么巧，商贩会在女仆经过的路口摆摊，而番茄中恰好就有一颗有问题的果实。“你就没去查查黑市？”“黑市？”地下交易市场专门出售一些正常渠道难以买到的东西，**，珍贵古董，毒品甚至是人口，恶魔果实当然也在经营范围内，可是要调查黑市，对于维妮来说实在太难了。

        “我一个刚从国外回来的普通少女，连黑市的门向哪个方向开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调查？”“…你以为我们交易卡牌的地点在哪里？”正在清洗盘子的维妮一不小心脱手，将脆弱的瓷器跌成一堆碎片，不过此时她根本顾不上被摔碎的盘子，因为查理竟然说他们有门路前往黑市！“从你工钱里扣。”一个破盘子竟然折算成二十元，查理不去做生意真的是屈才了，话说回来，卖盒饭也算是做生意，但是对于现在的维妮来说，查理卖什么都不重要，她正在不遗余力的讨好对方，因为前往黑市本身就意味着调查能前进一大步。“带我去黑市呗~否则我就把你从事违法行为的证据告诉凯文警长！”在许诺自己不止刷盘子，还负责打扫厕所之后，查理终于答应维妮带她前往黑市，而且是立刻出发，因为黑市的开放时间正好在夜间。“黑市开放在这么明显的地方真的好吗？”维妮这才知道，所谓的黑市就是晚间闭门后的儿童乐园，在游人离开公园返家之后，这里重新被魔法灯照亮，夜晚，是另一场狂欢的开始，参与的人员则包括但不限制于儿童。“这就是黑市？”“不，这里只是夜市。”儿童乐园是埃德雷伯的夜间市场，实际上不少市民都知道这一点，包括本地警方同样如此，任何城市都需要有释放压力的地方，如果将所有渠道堵死，罪恶反而会在隐秘的角落里滋生。“这里是埃德雷伯法律上不允许，实际上却没有害处的生意，半兽人，人类，精灵等多种族在这里解决日常所需，而不像白天的城市，只以人类为主。”

        埃德雷伯联邦共和国制定的法律大多数对人类有利，不少条款都限制了异种族的活动，他们唯有在夜晚出来活动，白天则尽可能隐藏起来，就是这群躲躲藏藏的人构成了儿童乐园夜市。“警察们为什么不查处这里？”“因为这里有必须存在的理由。”见到维妮一脸疑惑，查理开始向她介绍夜市的存在价值，这里很明显以异种族为主，甚至出现了恶魔和死灵属的生物，他们在这里交易一些看似可怕的物品，比如人类沾一点就会死，但对其他族类来说很美味的食品。“呃他们还交易人类的血液和骨灰？”“都是正规渠道来的，不存在故意杀人的问题，不过这些东西很明显没办法白日售卖，如果让平民见到水果摊的隔壁在卖人类尸体，那场面一定会很刺激。”夜市里拥有许多只属于异种族的娱乐和小吃，维妮跟着查理可算是大开眼界，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她发现这里并不像想象中那么邪恶，除了商品明显难以接受之外，一切都显得很正常。“原来这里并不是黑市。”夜市的确算不上黑市，真正的黑市完全隐匿在城市的黑暗里，除非成为地下势力的一份子，否则根本无法接触到真正的黑市，但在夜市，存在能接触到黑市的人，所以查理并非完全忽悠维妮。“查理又来打牌？上次输给你一套精装童话故事集，这次我要赢回来！”“不，龅牙，我这次只是带小姑娘见见世面，顺便她有点事情想要问你。”主动走上来与查理搭话的是一个身穿老鼠外套的男人，这样的打扮就算白天在公园里也经常见到，不少工作人员都会穿着玩偶服装发传单，或者做指引以及卖气球等工作。“说吧，看在查理的面子上，我可以免费回答你一个问题。

        ”见到是来做生意的，名叫龅牙的玩偶将两人带到一处小角落，噗的一下拔掉自己的头套，借助晚间微弱的月光，维妮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这是套娃吗！”龅牙摘下头套之后里面依旧是一颗老鼠脑袋，更准确的说，对方的品种是仓鼠，看过很多次《猪猪探长和他的仓鼠助手》的维妮一下就认出对方标志性的皮毛纹路，一股亲切感扑面而来，她差一点直接抱上去亲吻，还好查理拉住了她。“别看他长得那么萌，实际上龅牙是一个地下组织头目，是真正的大佬，我第一次来埃德雷伯夜市的时候，差一点被他干掉，还好我凭借优秀的牌技赢得了对方的尊重，你最好小心一点，否则…”查理向维妮解释龅牙资历的同时，还伸出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出一个死啦死啦的姿势，吓得维妮赶紧将想撸仓鼠的想法收起来，以对待长辈的态度面向仓鼠。“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蒙卡来过黑市吗？”“来过。”维妮只是试探着问一下，没想到直接收到肯定的答复，仅仅这条情报就会起很大作用，她顿时对龅牙充满信心，想着应该能从他嘴里得到更多情报。“他买过恶魔果实吗，就是可以辣死人的那种！”很可惜，这一次龅牙没有回答维妮的提问，他只是非常可爱的举起玩偶服的右爪，冲着维妮礼貌挥手，他的动作很像摆在收银台旁边的招财猫，可是看在维妮眼中就一点都不可爱了。凭借灵敏的第六感，维妮察觉到对方玩偶服下面是一张张开的爪子，他的动作不由自主让维妮联想到之前洛米与凯文的交锋，不知道从龅牙嘴里问一条情报，需要添上多少个零。

        维妮本想询问，一条情报的价值到底是多少，可是她转头想到自己的存款，哪怕是两位数她都负担不起，因为她刷盘子的工作没干几天，刚发的工资也被她用来添置换洗衣物和化妆品了。“我替他付款。”查理替维妮摆脱了金钱上的窘迫，这让维妮对他很感激，因为案件本身与查理没什么关系，他还能主动帮助自己，查理真的是一个好人。“…跟我来吧。”在龅牙的带领下，维妮与查理来到一个卖蔬菜的摊位，只见对方一派轻松的与摊主打过招呼，然后从装蔬菜的筐子里掏出用塑胶袋单独包装的小圆球丢给维妮。维妮打开袋子后，发现里面圆鼓鼓的东西正是一颗小番茄，不过能用这种方式包装，这颗果实应该是魔鬼辣椒没跑了，不过最让维妮感到惊讶的是包装上印制的图案，那是维妮父亲约翰逊?乔尔开设的蔬菜公司LOGO，它为何会套在魔鬼辣椒外面，维妮不敢深想下去。“接下来的消息算是赠品，最近只有一个人来买过这东西，还只买了一颗，不过那个人之后再没出现过，至于他与蒙卡有什么关系，那是你们警察需要调查的事情，小女警，奉劝你一句，别调查的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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