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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诗起名 (2 / 2)
        这首诗的逻辑结构很简单,我以前也见过不少类似的文字:睁开眼得直视,被我弄得不堪的,我的生活;闭上眼得面对,将我搅得狼狈的,你的轮廓;还有歌曲《百年孤独》里的:风属于天的,我借来吹吹,却吹出人间烟火;天属于谁的,我借来欣赏,却看到你的轮廓。它们的叙述方式都是将本末倒置过来:先咏“无关紧要”的外物,然后由外物引出主导这些外物变化的主体——一个“你”,于是这个“你”,在“我”看来,就与她身边的环境合而为一了、不可分割了。所以这样的诗便能被捏紧、被融合,形成一个点,对!这个点就是一个“融”字,在“融”的作用下,所有的景物所有的人、所有的感受都醉得荡然无存......

        他便把《融》这个题目提了出来,并进一步阐述了诗里“融”的那种和谐意味,赞同他的人显然多过了赞同仝达的,仝达笑说:对了,文字编辑史都,你有没有想出一个诗名,说出来大家讨论讨论。

        史都讪然一笑:我觉得这小诗不用取诗名啊!光这么读着就挺好的......大家把他的话当成了俏皮,哄笑一通后,便选定了林浥尘取的。

        但林浥尘并不感到荣幸,他甚至还感到一丝丝心悸,在散会后独自下楼时,他这样想:

        虽说我取的那个诗名有些道理,但是现在放宽思路一想,它还是有些问题的。我的诗名是包含了全诗,实现了把诗捏紧的目的,实现了把电脑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缩放到一个小小U盘里的目的,但这样做真的合适吗?一个文艺作品的题目应有的能力,是对作品整体有所指导、或对某一方面进行索引,如果它真的起到了涵盖全作品的作用,那么这个作品的内容该有多贫瘠!名称的存在又有多鸡肋!当作品主体和作品名字发生冲突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抛下一方、选择另一方,这一点,史都想到了。

        不!他没想到,谁都知道,以他的能力是想不到这一方面的,但他俏皮的一语说破,却也并不是没有根由(尽管我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因为有他的一部分原因,我近来越来越相信世上真有贯穿的知识、普世的方式,一个人如果在某一方面有了独到的能力,那他融入进别的专业所需的时间、精力,也可以相对减少。他方才无意的一说,就像《天龙八部》里虚竹无意的落棋,他们的行为所受的并不是意识的直接指引,而是一种超脱出来的物质的指点,就像......就像佛家里所说的“慧根”。而我呢?我对那个诗名的思考就像段延庆、像慕容复对阵珑棋局的思考一样,太过于执迷其中,抱着自以为最正确的答案,回过头一看,其实原先的思考无非就是些片面的联想、浅层的妄测。我苦心酿就的答案跟人家的答案一比,会显得那么孤执、那么狭窄......

        我怎么可以比他差呢?难道只是他有“慧根”,我就没有“灵性”吗?我......不!我不能这么想,这样的想法本质上就是一种沉陷,我现在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能够身处两地地看待事物(一方面扮演下棋者,一方面做好观棋人),摆脱以前那种拘于棋内的处事方式。

        我得做“有根据”的聪明,不做“没解释”的颖悟。

        姥爷因为家里有些事情请假了好几天,所以这些天林浥尘算是没了吃饭的伴儿,张馨是愿意做这个“替补”的,且如果林浥尘愿意,他也可以一直与张馨结伴来往于校园任何一个角落。只是他从来都没想过真完全的倚赖张馨,就连平常的下晚自习结伴回宿舍,也是张馨要求的(学校明令禁止学生们处对象,虽然有不少人明着“违纪”,但诸如林浥尘、宣玉宝这一类的还是不会表现得太明显)。逢上这样的情况,林浥尘虽没了以前那种担忧,却也试着想过自己和张馨搭伙儿,好在他正想向张馨“低头”时,史都站出来了。

        走吧!去趟厕所。只这一句,林浥尘便和他暂时走在了一起,这家伙除了装酷耍帅的时候不说话之外,平常总不难找出一些话题和热点,林浥尘便和他侃侃而谈着他引出的话头,两人相处得很是融洽。

        这天林浥尘和史都在班里滞留,在厕所、操场浪荡了一阵回到宿舍后,见那三人早已经回来并各做各的了。何岗坐在床上独自沉思着,大家都知道他是因为昨天在班里和同学开玩笑,大声呼嚷老董这老董那(并没有说董老师的什么坏话,只是同学们私底下都习惯这么叫他),被刚好进门的董老师听到了。事后他后悔了一阵儿、抱怨了一阵儿,郁郁了一整天,最终才走到补救这一项上来。可是补救,怎么补救呢?史都首先劝他没必要这么上心,董老师确实是表里如一的,他不会为这点子事计较什么,你就放宽心含混过去得了;徐树伟说大不了事后去道个歉嘛!哪个老师没有外号?哪个老师不知道学生给自己取的外号,你道个歉,他看到你的态度就行了;还有宣玉宝说可以私底下送董老师一些礼品以表歉意,把这事遮掩过去......

        林浥尘听到这里插了嘴说:我跟史都都是他原先的学生,相对来说我们更了解他一些,他没有那么小肚鸡肠。你完全可以含混过去,当然道个歉也行,但是礼品什么的真没必要送,免得真惹得他不高兴了......可是不管大家怎么劝说,何岗到了今天还是处在思量的地步上,没有向现实踏出一步,大家见他不大听得进劝,就任由他了。

        徐树伟盘腿坐在床上,捏着针,缝补着自己的校服裤脚。他在宿舍里是公认的最会“过日子”的男生,一些生活必备品比如创可贴、针线、药品、乃至于吃饭的调料,他每次从家来都带的妥妥齐齐。史都进门后见他这样,笑侃道:呦!又绣花呢?宝典练成了没?徐树伟嘴中发出“咻”的一声,做出飞针的动作朝向史都,史都应声而倒(在床上)。

        神功已大成,先拿你开刀,徐树伟捏着嗓子故作严肃地说,史都配合着他边站起来边求饶。

        宣玉宝呢?他女朋友又给他送了一份礼物:满满一盒装着纸叠的星星。他正洒在床上一个个数呢!林浥尘觉得他是宿舍内唯一一个像自己一样有把柄的人——即有女朋友——开这样的人的玩笑,一方面话题更多,另一方面互相调侃起来也有意思,就跑到他床边抓起那星星中的几粒:这不是刘**给我的吗(宣玉宝女朋友,大家只知道她姓刘),你乱动什么?

        宣玉宝脸色一变:放下,他粗着嗓子道:有病啊你!我好不容易快数完了,你又给我弄乱......林浥尘将那一把往他胸前一扬:数你的宝贝去吧!转身爬上床,和史都讨论起明天吃什么饭了(新学期开始,他从下铺换到了上铺,和史都头对头地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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