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深宫舞墨空迷惘 (1 / 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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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深宫舞墨空迷惘 (1 / 2)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就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样,整个世界又重归于平静。万历再次过上了熟悉的生活,每日除了经筵讲学外便躲在深宫挥毫泼墨练习书法。朝政大事自有张居正把持,整个帝国在正确的轨道上井然有序的运作着。只有那可怜的张政修依然沉眠在无尽的虚空中,每日在栖霞的陪伴下依靠强行喂下的粥米,维系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

        这日清晨,万历闲暇无事在乾清宫里练着字,还未来得及欣赏自己的作品,却闻内侍孙海跑来说张居正请他去一趟文渊阁。万历知道,每逢朝中有大事发生,张先生都有请自己去内阁观摩的习惯,当即点头示意摆驾前往。

        文渊阁坐落于皇城的东南角,自嘉靖朝起正式成为内阁诸臣的办事之所后,可谓乃是大明实际上的权力中枢。万历轻车熟路驾临文渊阁,此时内阁之中,马自强、吕调阳已相继离世,只剩下了首辅张居正和由他一手提拔的两位次辅张四维与申时行。三人行过跪拜礼后,张居正递上本折子,奏道:“陛下,察哈尔部两万骑兵由大镇堡入境,正在锦州一带劫掠,参将熊朝臣固守城池,来信请援。”

        “卿等有何决断?”万历接过折子粗略看了一遍,见有敌来犯不禁也皱起眉头。

        张四维与申时行对视了一眼,依旧垂首没有做声,张居正缓缓抬起头来,直视着万历的目光,反问道:“陛下以为该如何?”

        万历猝不及防,收拢心思紧张的思索道:“这些土蛮部落素来想和鞑靼部一样与我天朝封贡互市,求之不得竟屡屡来犯我边境。朕以为万不可助长其气焰!而况辽东有李成梁镇守,料此等贼寇也不足为惧!当剿灭之!”

        听完万历的话,张居正微笑着点了点头:“老臣已派出信使,令李成梁率辽东铁骑驰援锦州决战土蛮,有他在,定可保辽东无忧!”

        见张居正早有定夺,万历心下不免一阵失落,为什么发号施令调度大军的人不是朕,内阁两位群辅,边关数十万将士,他们都只奉了张先生的命令而行事,哪里又知道朕的存在!可是,朕真的比张先生差么?万历打从心底燃起了一阵强烈的渴望,不是对美色的贪婪,馔玉的垂涎,而是觊觎那尘世间最至高无上的权力。

        回到寝宫躺上床,万历一遍遍回想着那些能够记起名字的朝臣,寻思哪些能为自己所用。一晃便是深夜,御史言官这类谏臣一直被张先生打压不得翻身,拉拢一些应该不难,可他们人微言轻,又手无实权,倒不如先从内阁入手。申时行和张四维同为一时英杰,难道就甘心长期居于张先生之下吗?想到这,万历不由得露出了阴险的冷笑,而那颗邪恶的种子就在这个深夜的月光下萌芽绽放。

        翌日,申时行照旧进宫为万历侍奉经筵,结束后正欲告退却闻万历出言挽留:“申先生,时辰还早索性无事,可有闲情来指导指导朕的字?”见万历难得有如此雅兴,申时行不忍拂了他的兴致,遂欣然应允。

        领着申时行来到里间,一进屋子,万历便指着桌上那幅墨迹未干的字,说道:“申先生,你看朕的这幅短歌行,写的如何?”申时行躬身朝万历作了一揖,走到桌边,边看边诵道。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恩。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水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绘声绘色的诵读完毕,申时行不住点头称赞:“陛下的字,笔画平直,形体方正,深得楷书之精髓。且笔锋成势,苍劲有力,字里行间透露出一股皇家威严,假以时日定可成为一代书法大家。”

        “那申先生觉得,这篇字的意思如何?”对于申时行的赞许万历不置可否,端坐在椅子上,面带微笑的接着问道。

        申时行一时思如泉涌:“陛下此举是何用意?自己在内阁中排在最末,只不过充数跑腿而已,让我来鉴赏这篇求贤的词,到底是何局心?还是先装傻充愣为妙。”

        一阵沉默,申时行浅笑着徐徐言道:“这篇短歌行虽辞藻忧郁字里行间满是叹息,但却并不消沉,反而洋溢着一股积极进取的朝气。现如今天下能人齐聚朝廷,陛下还能保持这份求贤之心,实属国之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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