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濒临乞讨地活着 (2 / 2)
        “我就说，这种爱好就该是我们老年人的，你们年轻人怎么会呢！你爹也爱玩空竹吗？“

        “也不是，我爹是提猴戏的手艺人，很多年都不唱戏了，我也是很小的时候见过“

        “哦….我知道，就说木偶戏，那你们家还是艺术世家呢，不错呀小伙子“

        “没有….很多年都不做这个了，没人看“他羞涩地说，说着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距离集合还有一刻钟的样子，他微笑着说：”大爷，我等会儿马上要工作去了，您看…..”

        “哦，没事，你忙你的…..”大爷莫名地重复了两遍。

        他转身正要走，大爷叫住了他，说：“小伙子你等一下”然后也站起身来，说：“你看，我们都是北方人，这也算是缘分。另一个呢，这里的人说的方言，我也听不太懂。你如果不忙的时候，能到我家陪我说说话，你看行不？”大爷用恳请的眼神看着他。

        他犹豫了片刻，说：“好……只是……”

        “好就行”大爷拦截了他的话，顺手指向旁边商品房，说：“我家就在这小区13栋24楼5号房间，你工作结束了，有闲暇的时间，就来我家，咱爷儿俩聊会天”

        “只是，大爷，您看我身上也没啥钱，去您家真没法儿给你带东西，您看这合适吗？”

        “哎~~，你见外了，大爷只求你能来，千万别带东西”

        因为被大爷叫住，耽误了点时间，他几乎小跑着来到售房中心。派单小队早已经在金碧辉煌的大门前集合了。他匆忙地把代表该楼盘的马甲套在身上，接过小队长递给他的直邮单页。卖房子的主管从大门内出来，绷着脸，严肃地说：今天每个人的任务是一千张单页，不许丢进垃圾桶，不许一次发两张，不许烧掉。如果发现以上情况，大家所有人的工资都会被扣除。兴许是以前发生过类似的事件，让开发楼房的人吃了大亏，现在的举措更加严厉。为了大家也为了自己，每个人都认真对待。

        中午的午餐需自费解决，小队长见他两天都没吃午饭，知道必定是没有钱了，这时如若好心帮助，绝不是借钱给他，而是叫上他陪自己吃饭，然后多点一个菜，称自己吃不完。你不能期望一个穷到吃不起午餐的人，遵守承诺还钱。既要帮他，又要面子上过得去。小队长干楼盘派单的工作已经两年多了，时不时能找到一两个真正买房子的客户，然后能拿到一笔不菲的酬劳。这活儿虽然不被尊敬，但来钱的确容易。

        承蒙小队长的关照，这辛苦工作的一天虽然难，但还是有盼头的。小队长期盼的是能再找到一个买房的客户，挣到更多的钱；而他期盼的则是，赶快熬到一个星期，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份薪酬。日子总得有盼头，不然就如同一潭死水似得，不起波澜。

        大家脱下马甲，拍照宣布今日工作的结束后，各自离去。他一个人游走在街头，茫无头绪。夜又一次来临，他坐回到地下通道的台阶上，把干净的外套塞进书包里当枕头。风逐渐猛烈了起来，不一会儿，伴随着狂风下起了暴雨。台阶被留下来的雨水侵湿，他抱起书包，站在角落里，这一夜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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