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1 / 3)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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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1 / 3)
        引子:第二天已经清醒的林春天将已经过期的火车票扔进垃圾桶,并新买了张火车票。又是检票口,我补给自己他退伍时就应该给予的离别拥抱。

        来了九个多月我终于外出了!自从换了新旅长,我们不仅没有休假,这几个月以来我们周末连外出名额都没有。上个月有个周天,大家都午睡了,硬生生的被大值日叫起来,说是全营干部开会,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受领了一顿营长噼里啪啦的猛骂“我知道你们想外出,特别是结了婚的,天天想媳妇,哎呀,都快想疯了是吧?我还想回家呢!可旅里现在规定没外出,没外出你们就忍忍。你说宋卫你堂堂一个副连长,大小是个官,你去爬围墙嫌不嫌丢人?关键是你还让人摄像头拍到了,军务科直接打电话给我,说人家碍着我的面子难办,你自己说让我咋办?”我这才听明白原来是三连副连长中午的时候爬墙头出去了,刚被营长电话召回来。老旅长在的时候是有机会外出,但新来的我实在不好意思开口要求,接着老兵退伍我就更不好意思和来了两年还没外出过的老兵争外出名额,再接着就是忙啊忙啊忙,现在终于天时地利人和了。

        一天的时间太珍贵了!大早上的我一出来,就打车找地方洗个热水澡!旅里是有澡堂子,但通知八点去洗,到十点水都烧不热,等水热了,全旅的人都来了,人挤人走都走不动,关键是水小的像小屁孩在尿尿,而且澡堂子的下水道很快就会堵住,地上的水里是真的有尿。所以我宁愿在深秋洗凉水,入冬了打壶热水,也不愿进澡堂。快入夏的时节,终于洗上了我五六个月以来都不敢奢望的热水澡,倒洗出了一身臭汗,摸着还是一大块的腹肌,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接着我赶紧把临出来的时候战士们托我帮着带的东西买上,再接着就想找个地方吃点好的!这是我第二大梦想,在连里吃饭一桌子就那点菜,零星的有几块肉,谁也不好意思多夹。你当排长的多夹一块肉,孩子们就会少夹一块肉,每次吃饭我都只是猛吃米饭。所以我找了家门面特别大的饭店不留情面的点上了一百多块钱的菜。毫无疑问,这是来石家庄以来,我见到、吃到最好最好的菜肴,但桌子上的鸡、肉、蛋让我不知所措,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就有点了鱼,小二疑惑的问我“要不要加餐具?”我很清楚自己肯定吃不掉的,但好像只是想点罢了,新上来的鱼摆满了整个桌子,但我心中空荡荡的感觉没有改变,这些冒着热气看似诱人的东西,此刻对我如同鸡肋,根本不如服务社大树下我们三五个人的一包花生米,甚至是训练间隙偷偷舔到的一口水。着实无趣、无聊至极,我明白了,这一次是我九个月以来第一次无人对饮,美酒佳肴是可以填满我的胃,但根本装不进我的心。

        本来我还想看看已经离开大半年的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子了,不过吃了饭后我却不知道可以去哪。市里我也没有朋友,现在我能干啥呢?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的我不想这么快就回去,我就去逛商场,但越逛越觉得没劲!平时花不到钱的我也攒了一点,商场里面的东西那么好自己也想买买,可买了干啥呢?买衣服?穿不着!还没地方放。买那些花里花哨的东西,更是和部队的氛围相去甚远、格格不入,越逛越茫然,越逛越觉得自己离它们越来越远。高楼大厦、市井繁华让我心中迷茫、无所适从,外面的世界除了吃的以外好像真的与我没有多大关系了,我的世界都在那圈不高的围墙里面。我看表已经三点了,离五点收假还有俩小时,不想只给别人带东西的我买了两双袜子,晃晃荡荡准备回去。坐在出租车上,我使劲想自己还能买点啥?泡面?对!还能买老干妈!洗衣粉、卫生纸!算了,这些旅里也有得卖。下了二环逐渐出了市区,我猛的想起来炊事班长让我给他带的小电视的充电器忘记买了!一看表三点半过了,赶紧让司机回头,下了车一路快跑。有了方向的我倒觉得现在的感觉可比下午舒服多了。我一看都四点了,心里开始着急担心,回头还不知道能不能打到车?过了四点还不知道路上会不会堵?还好我平时跑的多!到了赛格也没挑,买了东西赶紧走,出来等了十几分钟才打上车,路上还堵了一会,让我心急如焚,忐忑的直想生出翅膀。果然还是迟到了,在五点零八分赶到了旅大门口,走运的是我看到有个销假的长队,赶紧补在后面,这才敢大舒口气,侥幸自己不用挨处分了。正好接到连长的电话“一排长,这都过点了,你回来没有啊?”我满嘴跑火车“回来了,早就回来了,都回来快半小时了,在大门口呢,今天外出的人多,都在这排队等着销假呢!”

        一个多月以后,指挥排、驾驶排然后是雷达站纷纷都回来了,指导员也带着母子平安的喜讯回来了,晚上点完名,我拉着张云龙去连部找指导员报喜。我俩看连部门开着,连长不在,指导员背对着门靠床上看什么东西,我俩就使使眼色悄悄地走到了指导员旁边,喊了声“报告!”哈哈,确实把他吓了一大跳,我还以为接着是一顿劈头盖脸呢,没想到指导员掩着脸说“你俩来了啊,坐坐。”他是不是记错台词、拿错剧本了?这完全不是平时的那个流氓啊!我俩莫名其妙的坐下,才发现指导员脸上还很明显的泪痕,并瞥见旁边那张宝宝的照片。指导员看我俩的目光所在,就把照片递给我们笑着说“怎么样,是个男孩!”“祝贺你家又添了一子,关键是嫂子和孩子都很平安。”虽然话说出来了,但怎么都觉得生硬,指导员接着说“谢谢你俩的关心啊,其实你们嫂子推迟了十几天,最后还是剖腹产,三天前刚生,不过现在也确实是母子平安,小家伙哭得跟打雷似的。”张云龙偷偷碰了我一下,接着说“那指导员,你赶紧休息吧,我俩先走了。”出了门我俩对着摇摇头,他下楼,我上楼。

        直到周六晚上,指导员还有连长叫我们几个排长吃饭,我们当然知道是因为指导员家里的宝宝。饭局结束大家都走光了,还剩下一箱啤酒没开和半瓶白酒,张云龙拉住我“咱俩在吃会。”我也正有此意“好啊。”喝了那半瓶白酒,张云龙先说“我来一连这么久,第一次见指导员哭。”“是啊,我一直以为他就是个流氓,没想到他也会哭。”张云龙听我这么说他,笑了笑说“要不咱俩把那一箱搞定?都是没收咱们的,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得赚回来。”我笑着说“行啊,来,喝。”“真是一家不圆万家圆,嫂子刚生孩子两天,指导员就得回来,”“是啊,嫂子心里得多难受啊,连指导员都哭了。”“你说全国那么多当兵的,少了谁不转?嫂子产期推迟,就多给两天假,起码让人出院啊,也让指导员放放心心的回来。”“这话可不能乱说,毕竟部队有部队的纪律,不过也只能说指导员倒霉啊,预产期前十五天走的,后十五天还不生,剖腹产也好,起码在指导员临走之前见到了宝宝,”“你看那张照片,还是彩打的,像素也不高,估计就是手机拍的,”“军人嘛,”“连长都那么大岁数了,到现在还为要孩子发愁,”“连长本来就结婚晚,结了婚又天天见不到,怎么要孩子,”“呵呵,我不转业之前,是不准备结婚了。”

        我俩竟然真把那一箱酒喝完了,指导员的这种痛心不仅指导员有,即便是旅长也逃避不了,即便是杨家将那样名垂千古,他们真的对得起家中的那些寡妇吗?我们可以在千军万马之前骄傲地呼风唤雨,但面对感情却永远都有一种抬不起头的自卑,那种从相识就背负的亏欠与愧疚。

        慢慢与基层融为一体的我开始觉得基层生活的无聊和乏味,不过就是在这片看不到希望之花的贫瘠田野上,竟然硬生生的结出了甜美的爱情之果。翟明轩开始没事就往卫生队跑,所有人都知道翟明轩和军医宋雯竟然好上了!?这个重大新闻立马占据了全营和卫生队所有的八卦版块,问他怎么回事吧,他还就只知道无耻的笑啥也不讲。不过就算他不说,我们几个也知道肯定就是他喝酒喝到了卫生队的那次,宋雯用白衣天使的温柔关心呵护了这颗流氓的色心,色胆也跟着茁壮成长。真是天理难容,羡煞我等同期,更让我深感老天不公,同样是那天的同一时刻我也醉的一塌糊涂,就因为我比翟明轩喝的就差了那么一点火候,我就被一帮大老爷们折腾的起来下楼点名还差点摔倒自己都浑然不知,他翟明轩却躺在卫生队的温柔乡里等着爱情的炮弹冲着他的大脑门猛轰?我最终把因缘归咎在他的脑门大上,所以自此我见他就开始叫他“大头”。而这个“大头”竟然还坚持无耻地以“相亲”之名接二连三的外出给宋雯买礼物,可知旅里的“相亲资源”都是共享的,他糟蹋了那么多相亲的机会,就代表我们一起糟蹋了这么多机会,其实就是代表了他糟蹋了我们的那么多的机会!我一定要找机会在宋雯面前揭穿他。

        没有爱情的我一有空我就撺掇几个排长斗地主,站长又开始回忆“我上次这么打牌的时候就给一排长卖了,现在却是一排长拉着咱们打牌。当时在油库,我和俩老排长光着膀子打牌,正好机关来检查。油库是有摄像头的,但李志坚连招呼都没和我们打就把门打开,直接把机关的参谋引到我们屋,第二天我们们仨就被全旅通报批评。”我哈哈大笑“我与排长长不太熟。”都说“干部怕聚堆,兵怕散”,不知不觉中我都在干部里扮演起了李天磊在士官里的角色,当起了坏人的我才不管这些,心里就想着终于有人玩了,乐在其中。

        周六下午我带着全连到农副业生产基地把一片干粪撒开,开始我觉得不用给各排分,就那么一点,全连有六十来号人,每人多端几锹就干完了。后来发现我小看了群众吃大锅饭的惰性,来回端粪的只有我一排的人,我一生气就全连集合,给各个排分块。我直接从中间劈了一铁锹,然后说“这一半我们一排干”,又在剩下的一半中平分了一下“这两块你们自己选。”然后自己就开始端第一锹,一排的人面面相觑,但看我动手,也只好都跟着动手。一班长找我“排长,你怎么分的啊那是,你给咱们排分的太多了。”我乐呵呵地说“老班长,咱们可是劲旅第一排,这个一可不仅仅是序号,更是战斗力”,一班长懒得搭理我跟他打的哈哈,接着杨浩天凑过来“排长,你给咱们分的太多了”“你信不信我?”“我信,你也分的太多了啊,兄弟们肯定有意见啊。”“哈哈,我傻嘛,看不出来咱们排的活比他们的多得多?”“那你老人家什么意思吧?”“你觉得我这么分,他们两个排会不会有人难受?”“不可能,他们开心还来不及呢!”“呵呵,他们排长肯定难受,他们的老班长比如张昊强肯定难受。他们傻?看不出我分的活差距那么大?我这是在骂他们,刚才不分活都在那看着咱们干,要不是碍着他们排长的面子,我一点都不分给他们。就那么点活好像我求着他们干似的。”“你是骂了,一会他们都干完了,就咱们一直在这干”“哈哈,要是你是张昊强,你二排干完了,你会就在旁边看着我一排干?我就是要让他们既少干不了,又干的心里不痛快。”杨浩天嘴硬“你这就是在赌博”我笑着说“我就是看不惯这帮吃大锅饭的人,就算我赌输了,就算咱们排的兄弟们都想不通撂挑子,不还有你和我一起干嘛。”不过我赌赢了,给他们分了小块的活以后,他们呼呼呼的干的超快,一会就干完了,开始确实是在旁边看我一排干,马上同一个连的两拨人产生了明显的对比。不过也就两分钟,张昊强果然是第一个挂不住脸的,拉上二排的人“走,咱们帮着一排的兄弟们赶紧干完,早干完早回去。”接着专业排的也都上手了,完事了我虚伪的对他们表示了感谢,赞颂了伟大的革命主义互帮互助的同志精神。

        接到旅里通知,让我们这一批新分下来的已经有了一年的工作经验的排长们回到加一(我们本科都是4+1,5年制双学位)的院校参加毕业论文答辩,来回算上那可是5天啊,把我欢喜的不得了。可怜我为了省事,三天前第一次用一毫米的卡尺理了个大光头,进石家庄火车站还被安保当坏人拦住查证件,出郑州站又被安保查了一次。可我到郑州第二天晚上躺在炮院旁边宾馆的床上,我的眼皮子总是乱跳!我琢磨着难道我的论文还过不了?毕不了业了?哪里可别出事了啊,就拨通了连里的电话。

        是通讯员,“连里都还好吧?你帮我给连长指导员汇报一声,就说我在郑州这边都很顺利。”通讯员说“坏了排长,你们排出事了!王海跑了。”我一听,心里一沉,愣了下神说“你帮我叫四班长下来”。等了几分钟,我听到杨浩天的声音“排长”“恩,找回来了吗?”“别提了,咱们全连都跑出去在石家庄所有的车站、还有附近的网吧、饭店什么的,找了一夜,最后还是王劲松最先看见的。”“找回来就好,没事,你也别有思想压力,做好他的思想工作,”“排长,你可真是咱们排的一座佛,就得需要你在咱们排镇着这股邪气!你上午刚走,他晚上就跑了,还好查岗的发现的早,给找回来了。今天又下了一天的雨,落房顶的树叶又把屋顶的漏水口给堵着了,水在上面积的咱屋里一直漏水,陈刚上屋顶把水排了下来的时候又把自己从桌子上摔了下来,这不刚从卫生队回来,胳膊摔断了,现在还打着石膏呢!”我本来就很压抑,一听陈刚这事直接就火冒三丈,烧得我心里发毛、眼睛充血,“他活该!他还是新兵啊!?都老兵了,又不是小孩,他活该!怎么没摔死他!”杨浩天听我嗓门突然变大,就开始安抚我“排长,你也别生气了,好在没出啥大事。”接着我听到通讯员的声音“排长,连长让我告诉你,让你在那边好好准备毕业论文和答辩,连里面的事你别想太多,别有太多心理负担。”我知道在千里之外的我想破脑袋也没用,但就是憋不过这口气,电话又回到了杨浩天的手里,“这才两天,应该没啥事了吧?”“没了,就这两件事就够我们受的了。”“事已经发生了,谁也没办法,这两天你多跟王海聊聊,看看他有什么隐情,也稳住他的心情,千万别再刺激那小孩了啊!至于陈刚,你就让他去死!”电话里空了一会,也不知道能说点啥“我先挂了,再有事你要跟我说啊,早点休息吧。”

        我脱了衣服,打开水龙头猛冲,王海是个新兵,才16岁,刚来我排里三个月,是内蒙古人,家境贫苦,父母离异,母亲改嫁过两次,后来他就一直跟着奶奶过,上过小学,然后在家里呆了几年就来当兵。我知道他的家庭很复杂,造成了性格内向孤僻,所以把他安排在四班,并且睡在我的上铺,平时也经常跟他闹着玩什么的,希望能让他感到家的温暖。我本以为他的思想也慢慢的稳定下来了,没想到我前脚走他后脚就跟着跑,当了逃兵!是我平时像个暴君一样一直欺压他?所以他一得空就跑?可我没有啊,想不明白,想不明白。我根本没心情在准备什么毕业答辩,我也根本没在乎过这个军事学学位,有了这个学位就代表我有资格当这个排长了?后来翟明轩使劲劝我“你在这空发愁、愁白了头有什么用?事情得一个个解决,拿个**回去也不算白来。”我这才稀里糊涂的继续准备。

        几天后我还算顺利的拿到了证书并回到旅里,连长开始开我的玩笑“你在你们排还真是举足轻重啊,你一离开就地动山摇。”我知道他是说我一走王海就跑了的事,我哪有脸皮更没心情和连长开玩笑,低着头认错“都是我平时思想工作没有做到位,所积累下来的诟病。”“行,这事已经发生了,你也别太有心理负担,还好人是安安全全的找回来了,旅里也只是让我们好好反省,没有过分的追究咱们的责任,你回去也别教训王海了,掌握好工作方法,好好抓人员思想。”我哪里还敢教训他?但我真想教训他。我把正在外面训练的王海叫回了宿舍,然后冲躺床上对着我嬉皮笑脸的陈刚喊了句“滚那屋疼去”。我坐床上,让他搬马扎坐我旁边,王海看了看我,迟疑着不敢坐下,又低下了头萎缩着站在旁边,我尽量心平气和的跟他说“想不想跟我说说?”他不敢开口,倒让我更加上火“我平时对你不好?像秦始皇那样天天欺压你了?”“没有”“那你家里出事了?还是想家了?”没控制好情绪,我赶紧压住性子,冷笑着和他说“你可倒好啊,你演了这一出,让所有人都觉得我一排长是个厉害的家伙,平时还不定对新兵怎么个坏呢,所以我一走大家都争着抢着跑。不过也还真有人说我好的,说我平时在的时候没人敢跑,我不在了才有人敢跑的,倒还真显得我这个排长很厉害。”王海终于从嗓门挤出了一点点声音,并且这句话刺中了我的心底,让我在那梗塞得无法呼吸。“排长,我以为你走了就不回来了。”我自以为平时也没做什么,竟然有人真的离不开我了。我想到了他那残缺的家庭和从来没有得到过什么爱的童年,让我鼻子发酸,憋着眼泪强骂他“你个傻货,你的意思是让我当一辈子排长,到死也调不了连长呗。”我看他没听懂我的玩笑正想解释,被我打断了“你大半夜跑出去,怎么去的火车站?”“就是穿过人家的田地,一点点走过去的。”“那得走多久?那么远!”“我就走到快天亮啊,刚走到就被他们抓回来了。”“你还真厉害,还记得火车站的方向。那你到了火车站你准备去哪?”“我也不知道,还没想过。”“拿你有钱买火车票?”“有!你叫我的,不要乱花钱,钱要留着关键时候用,所以我都攒了好几个月的津贴了。”我笑着说“关键时候就是逃跑啊?”看他羞赧得笑了一下,我接着问“那你怎么不打车去火车站,却走着去?你要是打车现在可都坐上火车了。”“我也不知道,反正翻了墙就开始走了。”我看着这个瘦小的萝卜头,心疼得难受“以后要是在跑,别走着过去了,不安全!打车去。要是路上碰到坏人,抢了钱到无所谓,受了伤什么的就划不来了。”

        我开始嘲笑自己,嘲笑自己平日的所作所为,嘲笑自己只想着对他们好却忘记了寻找怎样的方式才适合他们真正的成长,嘲笑自己每天只顾着忙连里面的工作却对自己排里面的工作都没有把握清楚,嘲笑自己明明知道每个战士的成长背景都不一样而我对他们的管理还都基本一视同仁却没有做到因人而异、因材施教。新兵的成长主要是老兵引导,我憋的气没处撒就把老兵集合稀里糊涂的骂了一顿“你们跟新兵接触最多,你们平时除了抓新兵们的工作和各种训练外,自己班的新兵你们自己关心了吗?你们当年当新兵的时候被老兵欺负,现在你们是想一代代的传下去,继续欺负现在的新兵?还是真正的想对自己班的新兵好,让他们在你们班里死心塌地、心甘情愿地好好工作?你们也刚从新兵变过来,最了解新兵的思想,你们当年心里的不痛快,就是现在他们心里的不痛快,如果是对的,就让他们继续不痛快去,如果你们认为是错的,你们就换一种引导方法。你们自己班的新兵成了全连最好的新兵,那就是你们老兵的成绩!别的班老兵也会觉得你们厉害。别一有空就只知道同一期的聚到一堆打牌,也多关心关心他们。”后来我觉得不妥当,我把气撒在他们身上,他们可别回去再撒在新兵身上,那我可就得不偿失了,就又单独找每个老兵聊过。后来心里还是觉得不妥当,就又找每个新兵单独聊过,心里才踏实了一点。

        天气越来越热,睡在顶楼的我们真是撑不住这个大蒸箱,所以每天夜里的走廊上,宿舍地板上,俱乐部地板上,反正能躺人的地方都睡得满满的,我每天也睡在俱乐部的地板上。那天晚上我在二楼连部加班到十一点回来,还没走到俱乐部,就看到俱乐部的门里渗出了亮光!我推门进去看到几个人围着李天磊坐那看电视,我早就习惯他钻空子的毛病,所以也不生气“哎呦喂,李班长今天辛苦了啊,熬夜这么晚看电视。”其他几个人看我进来赶紧回到了自己的凉席上睡觉,李天磊狡猾啊,“排长啊,就在看一会~~~看完这一点~~~”“你说你熄了灯看电视,让我当排长的多没面子?回头人家还都说我敢管义务兵,不敢管你们士官呢。”“你看你,说的好像我罪大恶极似的,不就看了会电视吗?就这一点了,最多还有三分钟,这点演完了我就走。”我抢过遥控器来说“行,我也不废话烦你,让你开心的看完它。”还真就一会就演完了,我赶紧关了电视,免得他给我继续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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