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使连横芈月嫁秦 间嬴驷怒杀商鞅 (1 / 2)
        却说楚王问与吴起削秦之计，吴起对曰：嬴驷与商鞅之怨，止因孝公之言未得于明面。今孝公已死，然秦兵尚勇，此可以为间而不可伐也。吴起止向主公借一人，挑拨秦君臣关系，嬴驷必诛商鞅。楚王对曰：能削秦者，莫说一人，即寡人亲入虎穴且不为过。商鞅笑曰：何须主公亲至，眼下正有一人可当此任。楚王问谁，商鞅只道：芈月！

        话说这芈月乃楚王之女，天生丽质。眉似新月，眸犹秋波，睫若羽翼，琼鼻皓齿，粉唇淋淋，身姿婀娜。吴起、屈平皆赏，谓其日后可成大材，非因其表，实赏其才也。芈月正是弱冠之年，却能与大臣高论天下局势，虽娇艳，亦豪爽，与吴起、屈平等辈皆忘年之交，常与之促膝长谈。楚王奇道：一女子何德何能，岂能削秦？吴起笑谓楚王道：皆云“知子莫如父”，看来大王还须多陪子女，切勿一心操劳国事。主公既为君，亦为父矣。楚王陪笑道：君所言甚是。自强兵以来，夙夜操劳，为国为民几忘却寡人亦为人父，愧对妻室，愧对子女哉！吴起遂将芈月之才说与楚王，并附耳道：只需如此，商鞅必不容于秦。楚王点头。

        翌日楚王派吴起为使，往秦游说，惠文公亲往迎之。及至秦，吴起谓惠文公曰：当今天下，群雄割据，韩、魏、燕虽有根基，然故步自封，无发展之势，譬如落日余辉，不足道矣。而秦自拥商君以来，变法革新，秦人皆守法，国富兵强，以致秦人皆识商君而不知公也；楚王励精图治，易蛮夷为中国；齐拥邹忌、孙膑，内有贤臣，外有良将，可谓东患矣；赵自武灵王胡服骑射以来，战力空前，此为虎豹之师。今起患东方尤甚，而秦霸于西，楚驻于南，若秦楚联合，东方伐秦楚不借道，伐楚秦不与之便，则秦楚安矣。惠文公曰善。吴起进曰：楚王为表诚意，特以女许之，结秦晋之好。惠文公以义渠宝马五百匹赠与吴起带回楚国。

        楚王大喜曰：今削秦而得良马，吴起堪为寡人肱股。遂亲送芈月出城，随仪仗三千而行。王室出阁，如此阵仗，百姓皆于市上争相观之，有人作歌：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芈月至秦，册封八子，于秦见惠文公佯装无视。三月后，惠文公临幸芈月，芈月佯装大惊之色曰“妾久居宫内，却不识大王，当万死！”惠文王问道：秦地竟有不识寡人者，鲜闻矣！芈月对曰：妾入秦边陲，百姓皆言商君之法而不知有王也。今见商君果然一表人才，推行秦法国内得以大治。妾私为王得吕望之辈心悦。惠文公惨然不乐，阴使人于咸阳探听，果如芈月所言，秦人皆识商鞅而不知有王也。惠文公心下忿之。

        一日，义渠进贡白狐裳于秦，通体雪白，剔透晶莹，取雪山白狐之皮，使匠人费三年之久裁之。下宫皆望一睹真容，惠文后使婢女取之盛于众人。芈月阴使随嫁之人丁乙装作卫士模样，途中拦截惠文后侍婢道：商君有言，国礼不得取于私人。婢女对曰：惠文后命取之。丁乙对曰：商君有言，国礼不得取于私人。秦人皆奉商君之法。婢女怏怏而归告于惠文后。众人皆待白狐裳开眼，惠文后只得以理由搪塞过去，心下忿然。是夜惠文后谓王曰：秦人皆识商君而不知有王，吾私下为嬴氏而忧。惠文王面带颜色，谓文后曰：有话当讲无妨。文后对曰：王岂不闻姜齐易田乎？若勾践不诛文仲，恐吴越之地早易主也。公子虔、公孙贾之事君可曾忘？今已为王，却不能报恩师之仇，即为傀儡，枉为丈夫！嬴驷怒曰：寡人怀怨久矣，今子之言，正合吾心。说罢取服剑掷于地上，竟入地三分。

        芈月于偏房之中听得如此动静，料其事成，阴使丁乙报于商鞅。商鞅闻之，伫立良久方大恸道：吾主昏聩！妄听小人之语！是夜逃出咸阳。翌日，惠文公寻商鞅不得，寻思商鞅于左右安插亲信以致走漏消息，更有诛杀之心。遂发文书于境内海捕商鞅。

        商鞅未悔不听归隐之言，立身耸肩，正声道：不为良主，吾当反之！遂于河西之地拉拢人马与嬴驷一战，并作书使人飞箭射于咸阳城上，其书略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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