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 第三十二章 何为故 (2 / 4)
        “启禀天帝天后，臣等已核实，据天目珠记载，月灵公主于四百岁时便已私闯藏书阁，偷学禁书诡术。”南天仙官将天目珠抛至半空，一个小女孩用钗柄划破结界，一路躲藏跑到藏书阁的画面历历浮现。众仙轰然，正想继续一看究竟，南天仙官收回了天目珠。

        天目珠是记忆天宫行事轨迹的记录仪，历来只有天帝和天后有权查看，南天仙官从不轻易出关。众仙不禁猜测，这是天帝授意，还是天后的安排。抬头望去，二人表情皆难以捉摸。

        天帝克制住心中怒火，转过身看向从容淡然的天后。他回过头，不再发出任何言语。

        天后在侍女搀扶下起身，众仙急忙正襟危立，听天后声音颤烈响起：“吾之挚爱小儿，魂灭时不足两千岁。细数天宫这几年变动，莫不是殿中逆子一手导致！天规威严不可侵犯，请仙官们开始为公主判罪。”

        执掌天规的一排仙官赫然出现，一位手拿云笔的仙官面无表情开口道：“私逃禁宫，偷学禁术，放走魔孽……”

        仙官一一细数，笔墨挥毫天书。月灵跪地垂首，静默不言。良久，仙官进行总结：“综上罪行，月灵公主需得承受天雷十遭，关押天牢五百年。”

        仙家们哗然。水神清渺再次挺身而出，声音空灵：“天界已经和西域燎原许下婚约，这一遭下来，要在五百年后给燎原送去一个满身伤痕的公主吗？”

        “方才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理清。三殿下魂灭，臣等悲痛，可这不能全怪月灵公主。”老仙君颤巍巍向前一步，言语坚定。

        天帝开口：“婚约明日照常举行。”

        绪宁愤恨地看向天帝，只听他继续说起：“明日一嫁，此生不要再回天宫了。”

        大殿热议沸腾，有仙家想开口，被拦住。水神也不再进言，这对月灵公主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知这样安排，天后是否满意？”天帝问道。天后闭眼，转瞬睁开眼睛，长袖一挥，迷魂咒再次缠绕月灵：“明日出嫁前，公主就跪在这大殿，为因你而死的泊忽守愿吧。”说罢，起身离去。

        慢慢地，天帝离开，仙家们散去。偌大的殿中空荡荡，冷戚戚。月灵就这样跪着，她在心中对自己说道：你真是个祸害，还妄想什么快乐幸福。或许你就不应该出生。这一切，也许都不会发生。

        天后绪宁孤身一人来到千回殿，她命仙子们全部退到十里之外。越靠近千回殿，往事越加清晰。绪宁紧攥颤抖的手，与殿门一步之遥。

        摇床上闭目昏沉的嬛愔察觉，缓缓睁开眼睛，待看清来者，二人目光再次对视。绪宁环顾结界，辨出这是旻朔的手笔，冷笑一声。她凝神聚气，手中如意仙杖飞空，结界被划出一道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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