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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法医检验科外的长廊上已经空无一人，与白天的吵杂无序形成了鲜明对比。万兰娟坐在候诊区的座椅上，身体虽然依旧坐的笔直，但在坐在旁边的任意和赵晓敏看来，她明显苍老了很多，因为生命中有些东西消失不见了。

        “也许，我不像想象的那样在乎。”万兰娟的眼睛有些茫然，并没有确定的焦点，“同意剖尸检查的确很困难，但更重要的是你们说的可能性……这个可能性很可怕。如果广元他真的不是自然死亡……，有时候一闭眼我就会想到他死前的样子，天啊。”万兰娟用手捂住了脸，“广元，原谅我……”

        “阿姨，还请节哀顺变。”赵晓敏劝道。

        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三个人陷入了一阵沉默。

        “嗯……”几次欲言又止之后，任意打破了沉默，“万……万阿姨，这……这个检测还要挺长时间才能出结果，您……您还是把汉堡吃了吧，要不一会汉……汉堡就凉了。”说的时候，年轻警官的眼睛一直盯着放在万兰娟旁边的汉堡。

        “我吃不进去。小伙子你给吃了吧，别浪费了。”

        “唉，好嘞，别说我……我这还真是没吃饱。”任意完全不顾赵晓敏的眼色，抓起汉堡就大嚼了起来。吃的太急，还呛了两口，捂着嘴咳嗽了几下。

        赵晓敏尴尬地问起了案情，“万阿姨，徐则断您认识吗？”

        “不能说认识，只是见过几面。因为他爱人和广元是一个教研室的，所以有时候能碰上。小伙子看上去挺好的，据说他是做软件的，好像还能帮警察破案。”

        “是的，徐老师帮过我们很大忙。”赵晓敏点了点头。

        “我真弄不懂。”万兰娟缓缓地摇着头，“广元，还有徐则断，有谁会谋害他们俩呢？而且还用毒，会不会是你们哪里弄错了。”

        “唉……，我……我也这样希望啊。我这才报……报道就接了案子，东西……南北还没整清楚呢，忙活一天连……连案发现场都还没来得及去。”任意吸了一口饮料，“算……了，不提这个了，万……万阿姨啊，就您所知，程老师他有没有什么仇敌？”

        “仇敌？”万兰娟邹起了眉，“这个词太重了。我们这一辈的知识分子经历了太多事，早就看开了，哪还会有什么仇敌啊。而且广元的脾气很好，从没和任何人红过脸，大家都很尊敬他，喜欢他。他不可能有仇敌的。”

        任意这时的嘴里已经塞满了，问不出话来，赵晓敏只好顺着往下问：“嗯，那财产方面呢，程老师有没有可能留有很多钱，有谁可能从中获益？”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不可能。”万兰娟摇着头，“广元明年就要退休了，而我前年就已经退休了。我们都是大学老师，虽然工作稳定，但收入就是那样。我们有些积蓄，但也就是我们说的棺材本而已。而且就算我们有钱，也没有人能继承。我和广元唯一的孩子早些年出车祸去世了，那时他还没有结婚。”

        “有没有可能反过来，程老师会不会从谁那继承遗产，从而引起了什么人的嫉妒或者什么的？”

        “不，这世上我们已经没有什么亲戚了。”

        “嗯，这样啊……，”赵晓敏正想着该怎么问下去的时候，旁边的任意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问道：“唉，我……我知道了！有……有没有可能是……是程老师年轻时结下了什么仇怨？”

        万兰娟显得疑惑不解，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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