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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愿挂到号的人们奔赴各楼层的门诊科室，去迎接下一步的幸运或不幸。

        徐则断的挂号单上打印的是“胡祥，普外科专家诊，第十五号”，预计得些时候才能排到了。感觉到有些饿，徐则断从医院正门出来右转之后再右转，他记得之前这里有个卖鸡蛋灌饼的早餐摊。

        “来个灌饼，不加肠。”则断打了个招呼。摊位没变，动手的师傅换成了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以前的老板斜坐在矮凳上边抽烟，边看着报纸。小吃摊兼卖每天的早报。

        “2018年8月6日，星期一，城市早报。”

        “三十年一遇！连续五颗彗星光临地球。”

        “台风又来了！珊珊或于未来几日登陆我市。”

        报纸折叠着放在一角，只能看到几个标题，旁边的小字则断没有心情去细看，已经多少年没有买过报纸了。

        在没有锅沿的圆形黑色铁板铛上，倒了些油，放上一张薄饼生胚，很快饼就鼓了起来，戳个洞，灌入鸡蛋液，翻面，香气激起了食欲。

        充分加热后，年轻师傅在一面涂上酱汁，用铲子对折，放入咖啡色包装纸，说声“好了”，把饼递给则断。

        “给我来两个，加肠。”则断正吃着，身后又来了一个浓眉大眼的年轻人，古铜色的皮肤，嘴唇很厚。则断记得他，刚刚排队的时候在那位胖胖的大婶的身后，大婶看则断不搭话，后来和这个年轻人一直在聊。

        “给我也来一个。”老吴横晃着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好嘞。”师傅热情的吆喝了一声，忙乎起来。

        热闹的歌声响起，年轻人来了电话。

        “喂，姐啊，挂完了，你带着咱妈赶紧来吧。啊，胡祥没挂上，挂了另外一个人，叫张之庸，说是也是专家。”浓浓的海边口音，老吴斜着脑袋朝他看了一眼。

        等到年轻人挂了电话，老吴四下看看，低声骂了一句：“彪啊！张之庸是什么专家，刚出了医疗事故，还在查着呢。”说完接过自己的鸡蛋灌饼，付了钱。“唉，回家睡觉喽。”叨咕了一句，摸着光头，摇摇晃晃的走了。年轻人呆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两张饼，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胡祥，号称胡一刀，据说是第一医院外科手术的第一把刀，这是几年前徐则断就打听到的。婚后没多久，一天早晨起来，妻子突然发现脖子上肿起来一个大包，初步检查之后诊断为甲状腺肿，需要手术切除。通过亲戚朋友了解到了胡祥的名望，最后就挂了他的门诊，随即住院手术。因为有传闻说会出现专家接诊，上台的时候改为手下带的徒弟来做手术的情况，则断本来准备要给胡祥递红包的，但被妻子严词否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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