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4 / 5)
        重宁转身走向顾靖，见他面色苍白到了极处，碰触他的手，很冰，曲张难以自如，几乎将要被冻僵的模样。

        罢了，不过是个没经什么坎坷的公子哥，娇生惯养，又颐气指使惯了，哪能指望他有什么好言好语？先头也真是怪了，桓启口嘴不干净她都没当回事，对着他竟能因了三言两语便置气，重宁自个儿都觉得纳罕。其实这人倒不似桓启那样坏了胚子的，身体明明受不得冻，却未去后头避风，在坟前站了一夜。

        重宁扣住他腕口，往他身上递转内息。

        周身一时暖烘烘，四肢百骸无不舒坦，顾靖愕然看向她。衣角沾泥污，掌心因挖坑磨得通红，他额角一嘣，正要开口。想到什么，又赶忙抿住嘴，满眼无辜地眨眨眼，像是在问她，可不可以说话。

        苍白的脸色，净澈的眼眸，恍惚间重宁又愣了神，脑海里响着余音——

        “可不可以和他们一起玩，可不可以荡秋千，可不可以放纸鸢……”

        顾靖觉察她神容恍惚望着自己，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重宁蓦地回神，暗自吐纳一番，见他一脸纳罕，嗓音柔下来：“放心吧，我不割你舌头了。”

        顾靖长舒一口气，显然要给憋坏了，欢喜道：“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

        她温和态度来得突兀，令顾靖生奇。

        “你不是说对小爷不感兴致？方才凝望着我神游太虚，以为小爷看不出来？敢说不是在肖想我？”

        这人大抵往日里被众星捧月惯了，自以为是到无以复加的程度，重宁轻飘飘乜了他一眼，平心静气道：

        “被一个杀手肖想着的，不是死人，就是将要成为死人。想试试？”

        下山的时候，雪沫子纷纷扬扬，一片寂静无声地落着。走入“等风来”，重宁眉头大皱，对见到的境况显然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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