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新人旧梦 (4 / 6)
        她在被修正。她无比抗拒打开这道门见到那个人，可脚像黏在了地板上，她只能机械地重复输入密码，不受控制地摁下正确的数字。

        滴滴的正确提示音，在她听来像是审判**的法槌。

        距离这一天过去已经十年了，可每每入梦，踏着残阳一步步绕过沙发，表情木然空洞的女人在炽烈的光中听到声响，一尊机器木偶，一动不动的身体，旋转180度的头颅面向她，背光的脸浸在阴影中。

        金属钥匙摔在大理石地板上，女孩发出尖利的叫声。

        妈妈。

        ***

        窗户开了半扇，风的轨迹午后澄澈的蓝天清晰可见，有光有影。

        床尾的椅子上坐着细软碎刘海的姑娘，她撑着脸，指尖陷进了带点婴儿肥的脸颊里。她伸出一只手，一把风在她手心形成了一个小型漩涡，细长的手指舒展又虚握，漩涡随着她的动作张弛有度的变大又缩小。她玩腻了游戏，屈指一弹，漩涡散成了清风，从她指缝倏忽穿过，吹回窗外。

        她百无聊赖地回头，和故溪的视线碰撞在空气中。

        灵均在故溪的视线中怔了一秒，淡色水润的唇微启：“你醒了？”

        故溪撑起身体，点点头。

        她想起李嘉祐的话，东方生风，风生木，为厥阴之气。

        “厥阴灵均？”她气管呛了水，声音有些暗哑。

        灵均手轻轻一挥，一枚戒指似的中空漩涡出现她指尖：“我姓杳卢，厥阴族的杳卢灵均，驭木行。”

        “你能控制风？”故溪好奇地打量她，灵均朝床边走了两步，一缕清风像只手一般拂过故溪的脸颊，撩动了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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