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2 (3 / 6)
        小区单元楼二层的某扇纱窗被人从里侧轻轻滑开，扎着双马尾的少女小声嘟囔道：“怎么感觉有人故意用手电筒照我家窗户……”

        她左顾右盼地巡视了一圈，确认是自己多疑后才撇着嘴关起纱窗，又顺手拉上了窗帘。

        印花布帘滑至窗挺后，楼下一辆中型SUV旁的年轻男子快刀斩麻地将尚留余温的折喉尸首塞入后座，又把死者生前的配枪和手机丢了进去，然后“嘭”地关闭了车门。他打开手机，给备注“音乐家”的联系人发了条消息：

        “清理完毕。”

        无线电波眨眼便穿梭了数十公里，市中心的大厦高层内，白色工作台上的手机“叮咚”一响，坐在桌前的棕发女人拿起手机，不动声色地发了一条“做得好”，然后点开了置顶联系人的对话栏，敲了两个字和一个标点符号——

        Jill：安全。

        驾驶室里的李零身心一轻，灵魂仿佛被女巫施展法术固定在了躯体里，这才没有突破天灵盖，从全景天窗蹦出去。

        “你是保得住沈江安，但你保不住许志贤，”猎者咧开嘴，话里却没有笑意，“他确实会受到惩罚，但理由却并非因为他是线人。”

        李零的表情凝固了一瞬，语气有些生硬：“什么意思？”

        “尸首入土，灵魂永存。”猎者状似风马牛不相及地说，“永生永生，人死则为永生。永生者这个人压根就不在乎什么长生不死药，他更欣赏我们——人类这种生物，在风华正茂的阶段华丽的死去。他向往死亡，所以会认真观摩每一个目标走向死亡的过程，甚至会因此创造出一个堪称‘精心准备’的事故。”

        “挚友、爱人、父子——符合这三点要求或是与这三点都有关联的人便是他梦寐以求的折磨对象。许志贤是唯一一个竖着被我从活体实验厂里带出来的研究员，他的价值无以估量，但是永生者不在乎，比起许志贤脑中的制药技术，他更在意许志贤的身份以及关系纠葛。身为‘过来人’的你很熟悉这些，不是吗？”

        李零沉默地靠着椅背，她右手一松，M2000型手|枪便“啪嗒”落进储物槽，在死寂的车厢内发出突兀的脆响。

        猎者平铺直叙的话音落出扩音孔：“永生者接手以太计划的意图不过是为了挑选他中意的弑杀对象罢了，毕竟最初接触这个计划的人，是魔术师。至于这个计划本身的结尾如何，他是意兴阑珊无意理会。说到底，这就是你们一家的罪孽啊。自小扎根于学院的魔术师没有销毁计划而留下的烂摊子、高层为了处理你母亲柏秋笛干扰了飞机航程连带害死了数百人、你的发小和那个私人保镖，还有那些靠拢你的‘左翼’皆因你而死，现在又要轮到许志贤一家了，你说说你和永生者，究竟谁更可怕？”

        李零无言半晌，突然被后视镜里的远光灯刺了下眼。

        ——那辆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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