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八节 (1 / 2)
        有人说，时间像河流，永不停歇地奔向大海。有人说，时间像离弦的利剑，永不回头的射向目标。秦牧羊说，时间就像黑暗中，掐住脖子的双手，无法喘息。总之，任凭人类的如何定义，都无法改变时间的流逝。

        先锋杯国际空间大赛结束了。在收到获奖通知单的那一刻，秦牧羊迟疑了一支香烟的功夫，最终，还是坚定地打开邮件。当第一眼看到，一等奖获得者是古凡帆的名字时，禁不住内心的激动，双眼有些模糊。这是他盼望的结果，整整一个月的煎熬，今天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喜悦中的秦老大，本能地拿出一根香烟，点燃，当一串6个烟圈接连腾空而起来的时候。嚯地，发现现在是阳光灿烂的白天，而非深夜。‘当当当’随着玻璃门的敲击声，席慕萍满面笑容地站在门口，“慕萍，请进。”秦老大一边急急地捏灭烟头，一边尴尬地笑着邀请席慕萍进来。

        “秦总，今天您可是很反常啊，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不然老大您可从未犯过违规的事。”席慕萍调侃着。“啊，慕萍，实在不好意思。刚才一激动，我犯错了。没关系，该怎么罚，我一定配合。”秦牧羊满面通红，有些语塞。“呵呵呵，老大，我并非是来罚您钱的，只是好奇，您今天到底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吗？”席慕萍的真诚与关心，让秦老大惭愧的心，得以平复。“啊，是这样的，我刚打开邮件，看到这次先锋杯国际空间大赛，一等奖的获得者是古凡帆时，一激动就…呵呵…犯了错。”秦老大诚实以待。“啊！真的吗？这，这简直是天大的喜讯啦，那老大，您还不快公布？”席慕萍激动的双手拍在一起。“嗯，慕萍，这样吧，我把邮件转发给你，由你们行政部，以公司正式文件的形式，通报全公司，包括全国各地的项目部，让大家都知道这件大荣誉。”秦老大的情绪转入平静。“好的，老大，我这就去安排。”席慕萍转身跑出秦老大的办公室。刚跑出门，忽然又转回头对秦牧羊认真地说：“老大，这次我就当特殊事件，不予追究，下不为例。”说完转身跑向行政部。

        半个小时的时间，捷报平传。全国上下，所有属于维度极致的员工，都兴奋地不断的来电祝贺。甚至，秦牧羊在通知发出不久后，就接到了，前景地产的执行总裁欧阳智强的贺电。以及远在澳洲度假的，慕容彼岸的贺电。“秦总，兄弟，老伙计，哥哥祝贺你啦，你有这么争气的徒弟，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啊，哈哈…”慕容彼岸的笑声爽朗、激动、兴奋，多少带点醋的感觉。“等我回来，好好庆贺，这不仅是你们师徒俩的喜事，更是咱维度极致的喜事啊。要大办，要大办。”慕容彼岸的情绪有些失控。“您好，请问是维度极致的秦牧羊总吗？我是先锋杯大赛组委会会长，珍妮。我想跟您商量，关于古凡帆出国，来我们设计学院进修博士的事情。您看，这两天您有空，我会前往贵公司，咱们见面细说。”这是所有来电中，最让秦老大激动的，不可自拨的天籁之音。

        “当当当”随着玻璃门被敲响的声音，秦牧羊从喜悦中转为平静，“请进，雨瑶。”秦牧羊边说边起身，为邵雨瑶打开玻璃门。蛋糕，珍珠奶茶，摆放在洽谈桌上。“来，牧羊，歇会儿，下午茶。”邵雨瑶边说边把透明的吸管，插入奶茶杯中，递到秦牧羊面前。“谢谢，雨瑶。”秦牧羊喝着奶茶，吃着蛋糕，心里涌起一股暖流。“雨瑶，什么时候回来的？（雨瑶回意大利三个月了）”牧羊温柔地望着雨瑶。“上午刚下飞机，不放心，特意过来看看。”雨瑶柔情脉脉地回应着。“还痛吗？”雨瑶轻轻抚摸了下，秦牧羊额头上的伤疤。“好利索了，只是留个记号，破相了，呵呵…”秦牧羊自嘲的笑道。“牧羊，我觉得这样更有男人味儿，更显得刚毅。”雨瑶怜惜地望着牧羊。“不过，牧羊，我今天还有事和你商量，我这次回意大利办完事，又去了趟韩国首尔。去见了我大学同学，并且已联系好一家最好的整形医院，我和他们预约一周后带你去做治疗。所以，你得安排下，安排好向彼总请个假，随我去。”雨瑶温情之中带着严肃。“雨瑶，韩国整形，那可是天价费用啊，我怎么负担的起？”秦牧羊即惊异又感激。“牧羊，费用50万**。不过，你只负责做治疗。其余的事情，我已全部安排好了。”雨瑶温情中带着坚定。泪水，在秦牧羊的眼中，慢慢地转动着。秦牧羊强忍住，没让它们冲出眼眶。良久，秦牧羊微微抬起头，望着雨瑶。“雨瑶，谢谢，我很感激，你说的对，我们是真正的朋友，真正的知己，今生能与你相遇，我知足了。但是，我不能接受，其中的原由，只有你我两人才能理解。”沉默就像海洋，它能将一切淹没。

        是造化弄人，还是缘分不够，但只要心灵相通，对于尘世中的人，就足够了。望着雨瑶离去的背影，牧羊的心在冰与火的煎熬中挣扎着。朝夕相处，同床共枕的人，对自己敬而远之。而不在自己生活中的人，却关怀与怜惜着自己。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还是什么做的不对？

        杜新宇坐在秦老大对面，低头不语，心情跌落的深度，只有他自知。宁晓夏嘴里，习惯性的叼着根细长的香烟（在办公室没有点燃）。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秦老大无法探知。今天的古凡帆出乎意料，没有撕扯牛仔裤上的破洞，一脸的兴奋望着秦老大。

        “这次大赛，你们三人虽然结果不同，但共同的一点是。都见了世面，长了见识。一次的比赛，决定不了一个设计师的终身。未来，要靠个人的不断努力，我对你们仨的表现，都很满意。因为，你们都认真地，努力地去争取了。新宇这次虽然没有取得名次，但你的自命题，我还是很看重的。七天后，金元顺大酒店的设计投标竞赛，由你做主创。相信我的眼光，坚信自己的实力，所有相关资料找丝丝要，去准备吧。（7天后的设计竞标，杜新宇不负众望，成功夺取此标。）”杜新宇转身离去时，眼中，重又燃起了炯炯的光芒。

        “晓夏，这次表现不错，获得最佳创意奖。今后，要把自己的长处无限扩大，在个性化的基础上，融入生活就更完美了。”秦老大微笑着看着宁晓夏离开。

        “师父，给您。”古凡帆把一个产权证书交给了牧羊。“这是什么？”秦牧羊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产权证书。“我赛前说过，我的创意自命题，在赛前全部完成。现在，我正式送给师父。没有师父两年的教诲，我也不能取得今天的成绩。”古凡帆激动的双目含泪。“小帆，你的心意师父都接受。这个别墅，师父不能收。你能取得今天的成绩，是和你的智慧，以及长期的努力，分不开的。你的这个成绩，就是给师父最好、最珍贵的礼物。”秦牧羊温和，慈爱地望着古凡帆。轻轻地从脖颈上，摘下那条跟随他多年，珍爱之物—银质的挂链。“小帆，过来，师父没什么贵重的礼物送你，这条挂链送你，给你保平安。”古凡帆带着这条银挂链，那缺失多年的父爱，此时，盈满于心。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街道上车流滚滚，形成了钢铁机器的海洋。熙熙攘攘的人流，络绎不绝。整个城市，沐浴在璀璨的灯光和喧嚣的人海中。

        傍晚时分，古凡帆一家三口，古笑天，亲自开着加长版的林肯，来接秦牧羊，参加古凡帆的庆祝晚宴。秦牧羊从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以身体不适推脱了。今晚，公司里除了秦牧羊，没有人加班。整个宁静的空间，属于秦牧羊一个人。这样的夜，这样的宁静，是秦牧羊喜欢的意境。一缕烟雾，从秦牧羊嘴里缓缓地、抽丝般地升腾起来。透过宽大明亮落地窗，看着街道上的车流人海，“家庭、事业、名誉、地位、金钱，人的一生，就为这些活着吗？爱情、亲情、友情，对于某些人来讲，有谁能分的更清？生命的诞生，意味着重生的开始。生命的结束，意味着轮回的再现。唉…选择、抉择，又有谁，能真正把握未来。我将怎样面对?今后的人生,谁与我共度？”秦牧羊喃喃地，自语着。窗外，闪烁不定的霓虹灯，不停地变换着色彩。“叮铃铃…”桌上座机电话的铃声，打破了这宁静的空间，惊醒了沉思中的秦牧羊。

        “喂，秦哥，在加班吗？”多么熟悉，多么温柔的声音。“静宜，身体调养的怎么样？你还好吧？”听着这久违的声音，秦牧羊沉寂的心里，像投进了石块，激起了层层的涟漪。“秦哥，我好了，完全好了，一会，就一会，你等着我。”夏静宜的喜悦无法抑制。放下电话，秦牧羊重新换了根烟，慢慢地品味着。自从三个月前，天使岛团建的意外。牧羊和静宜，最后被海岸救援队的直升机，直接送进滨海市的第一医院，进行了抢救。经过专家团队48小时的奋战，终于化险为夷。秦牧羊在医院里修养了10天，就全部恢复，康复出院。夏静宜因身体虚弱，需要长期疗养。在住院半个月后，卓莉娅和高原夫妻二人，把夏静宜送到丛郁山庄疗养院，进行长期疗养。虽然经常都有通电话，但每次听到夏静宜的声音，秦牧羊都感到很欣慰。

        “秦哥，晚上好，想我吗？吃饭了啦！”夏静宜那靓丽的身影，伴随着甜甜的声音，出现在办公室大厅中央。“静宜，你，你回来了。”秦牧羊惊喜异常，急忙捏灭手中的烟蒂，快步走出办公室。“来，吃饭吧，你最喜欢的烧鹅饭，这可是珍珍姐亲手做的（鲁珍珍从叔伯哥哥鲁明源那，专门为秦牧羊学了一手绝活，烧鹅饭）。”夏静宜边说边拿出汤匙，盛了一大勺，送到秦牧羊嘴边，“张嘴。”看着更加美丽，更加活力四射的夏静宜，秦牧羊欣慰的笑着，吃下了这口带着太多幸福，太多欣慰，太多怜爱的美味。“静宜，你怎么这么晚来到公司，你的疗养应该是6个月啊。上个月去看你时，你姐姐（卓莉娅）亲口告诉我的。你，你不是自己偷跑回来吧？”秦牧羊即怜惜，又疑惑的望着夏静宜。“秦哥，我可没那本事，自己跑这么远的路。呵呵，放心不下你的中餐、晚餐。所以，提前结束疗养。怎么感觉你，不欢迎我的出现。”夏静宜娇巧的脸颊上，泛着健康的红晕。“嗯，真高兴你这么快就康复了。”秦牧羊望着活力、热情、美丽的夏静宜，心里的幸福满满地。“刚才姐姐、姐夫接我回家，路过公司楼下，我看到你办公室的灯亮着（慕容彼岸，把整个公司，最好的那间靠落地窗，能够看到户外景观的房间，给了秦牧羊。），知道你又在加班，而且我不在，晚饭肯定又没着落。所以，我才下车，让姐姐、姐夫先回家。在楼下珍珍的餐厅，给你打了一份烧鹅饭，怎么样？现在知道没有我在身边，你可是没有饭吃的啊，呵呵呵。”夏静宜的喜悦、幸福淹没了整个空旷的办公空间，淹没了两个沉寂在幸福中的人。

        夜晚的都市，更加的激情，更加的涌动，处处都充适着浪漫与惊喜。更多的人，在夜的掩饰下，卸下了身上的束缚，卸下了重装的面具。

        夏静宜挽着秦牧羊的手臂，两个人缓缓地、轻松地，走在灯光璀璨的街道上。看着变幻的霓虹灯，体味着生活的真实与满足。

        “两位大神，要车吗？专车呢。”一个熟悉的、温柔的声音，随着汽车发动机渐弱的声音，一辆超大的suv，缓缓地停在两人身边。“姐姐”，“莉娅”，夏静宜和秦牧羊惊喜的看到，副驾驶座位上的卓莉娅，微笑的脸颊，映着霓虹灯的炫光，闪烁着。“男神，女神，上车吧，专车。”卓莉亚灿烂的笑容里有着丰富的内容。“莉亚，送静宜先回家，她还需要好好休息，我想一个人走走。”秦牧羊平静中带着喜悦。最终，夏静宜上了车，跟随着卓莉娅、高原回家。“牧羊，谢谢。”卓莉娅眼中的泪花，在霓虹灯的映照下，闪着多彩的光。“牧羊”驾驶位上的高原，伸出了大拇指。车缓缓地开动了，望着远去的suv，秦牧羊沉浸在幸福与满足中。灯光、星光交织着怎样的梦，述说着又一个童话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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