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北京市很大，一般来说很大的地方就不容易去管理，很多的时候就跟水流一样只能让他们自己发展，再施加少量的引导，朱治和张大拿住的很近，平时都是在家门口的那个菜市场买菜，但是仅仅隔了一条街，另外一边的陈景宏跟侯凯路就只能在那边的菜市场买菜，就价格来说，蔬菜当然是朱治那边的菜市场会稍微便宜一些，但是水果肯定是陈景宏这边更划算，这也不是绝对，有时候陈景宏这边的蔬菜也会变得便宜起来，但差的肯定不多，大家买的也不多，自从那条街的通道因为房子的原因完全堵死之后就没有人会跑到这边看看再去那边看看，对比看看东西、价格，更大的原因是人们都不缺那个钱了，没必要花时间去跑那一趟。陈景宏和侯凯路跟朱治和张大拿不同，他们两个人可以说是两家人关系都很好，下班了都会走在一起。回家的路上需要经过菜市场，今天菜市场的人格外地多，陈景宏跟侯凯路走在一起，人群中，老的、少的、背筐的、抬扁担的，跟下了班放了学的工人和学生混集在一起，好不热闹。陈景宏被路边上一位跟摊主讨价还价的老妇人吸引了注意力，这位老妇人手里挑着扁担，扁担里又装着很大个的桃子，现在却在跟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讨价还价，在菜市场上这样的事情很正常，几乎没有谁会直接按摊主给的价钱付钱，大家都有时间在这里拌一下嘴，随便说说买的中国东西哪里不好，是放的太久了还是上面有一些颜色不对的地方，只要能找的出理由，还的价钱合理，摊主都会接受，把钱递给摊主把东西拿走，这笔交易就算成了，可面前的这个老妇人好像有些不对劲，按理来说自己家里种着桃子不应该去买苹果，这两样东西在很多人眼里都一样，都是吃下去有水分有味道，可老妇人却挑选了很多苹果，最后甚至都没有还价，直到找遍全身上下都没有找出来能买到这些苹果的钱，才慌了神，“我的钱不够啊”老妇人焦急地说道，“要不然我给你一些桃子吧”说着老妇人就要把桃子拿上来，“不用了”那个摊位上地小姑娘说道，“大娘你手上这些钱就行了”小姑娘说道，“那谢谢你了”老妇人把钱放在小姑娘摊位上的苹果里，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挑选出来的苹果放进自己的框里，重新挑起扁担向前走。虽然很奇怪但是里面并没有上面值得去管的地方，陈景宏稍微往后退了一些，眼睛的余光看着身边的侯凯路，跟着他向前走，脑子里却在思考那个老妇人的事。“金佳”侯凯路喊道，路边摊上有两个中年女人带着一个小女孩，左边的那个中年女人是单眼皮嘴角上还有一颗痣在跟路边一位卖肉的摊主讲价，手里还拽住小女孩，以免她在这鱼龙混杂的菜市场走丢了，右边的那位女人是双眼皮，皮肤显得苍老，手里拿着许多塑料袋，里面装有各种各样的菜，看上去应该是刚刚才买来的，左边的那个女人听见侯凯路的声音，急忙把头转过来，被女人拉住的小女孩早就忍受不了，在这里等着妈妈买菜了，他要是个男孩子眼睛就会在菜市场转来穿去，会早一些发现爸爸在那，要是小女孩的话大都会跟着妈妈，看着面前发生的事。从警局回家的路对于侯凯路和陈景宏来说是有些远的，一个人走的话也未免太无聊了，大都会坐公交车，要是有两个人就大不相同了，走在路上快要省下公交车票钱，积少成多，每一个成了家的人都会选择省下这笔钱，于是这两人就会每天一起走回家。左边的女人看见侯凯路和陈景宏走过来，嘴角微微上扬，虽然跟摊主讲话的强势依旧没有弱下来，但是却放开了拉住小女孩的手，小女孩马上向着爸爸那个方向跑去，右边的女人也跟了上去，小女孩急匆匆地跑到父亲身边，侯凯路蹲下来张开双手，小女孩跳进爸爸地怀里，侯凯路将他抱起来，让她的脑袋跟自己的脑袋一样高，“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右边的女人问道，陈景宏笑了笑，把老妇人的事抛到脑后，“嫂子，晚上咱们还要去莫斯科呢”侯凯路得意忘形地说道，“啊，你们要去哪？”还没等陈景宏说话，侯凯路已经把工作内容给暴露了出来，按理来说是不该说出来的，但是也没有什么关系，毕竟匪徒远在莫斯科，怎么可能快要听见北京这边街头的事呢，陈景宏面露不快“总之我们要出趟差，今天晚上就走”大家站在街当口讲话，“哎，你们要去哪啊”左边的女人跑过来，手里拿着刚刚买好的肉，“我们要”侯凯路刚要说就被陈景宏的话打断了“咱们先回去吧”陈景宏插嘴道，“哦，回家喽”怀中抱着小女孩，仿佛侯凯路也变成了一个小孩，可以在街上大吵大闹，只见侯凯路在街上忽然加快速度，忽然又停下来，弄得在怀里的小女孩惊声尖叫，而这声音反而刺激了侯凯路，让他更加快速地变化，只是手里的劲用的更足，抓的也更加牢靠。北京城说来很大，里面居住着大量的市民，到哪里都能看得到人，看得到人做出来的建筑和一些经由人类改造而成的器械，私人拥有的汽车和公家的公交车在街上争夺路面，旧时代的说戏和新时代的电影院在城里参差不齐的分布，好像整个世界都存在，在这里，而其实在地图上，仍然有大片的地方不属于人类，即使修好的火车公路从里面穿过，里面的原住民，和他们赖以生存的环境依旧存在，并且依旧跟过去一样，没有被任何人所掌控，我敢打赌，要是有一个人躲进中国境内的山林里，只要他自己不出来，按照现在的发展来看，所以中国人都奈何不了他，地球上的所以国家都一样，圈起来的地很大，但是能控制的范围却远远没有那么大。

  夜幕降临在北京城，这里跟十几年前相比已经大有不同，不仅仅是街边的路灯变得多变得大，发电厂变得可靠，还有更重要的，即使是到了晚上依然有一些新鲜的商店，有地方可去，在电影院，在街机厅，在舞厅，在酒吧，在满是灯光的医院，在几乎每一座楼房都有一家人开着灯光的地方，时间从来就没有局限于阳光能照的见的那几个小时，夜间出行从极少数变为大多数，每一个走夜路的人都不会那么盼望回家，在外面奔波了一天还是会想要回到家里休息，只不过外面不像从前那么凄凉，走起路来不会感到孤独，能在外面看到活生生的人，也不会被自己脑中的鬼给吓到，晚上有了光亮，一天的时间就变得多了起来，一个人能分成两个人用，忙碌而充实。北京市火车站跟十年前差不多，至少铁路还是那些铁路，只是火车变得多了起来，跑的线路也不再只是那么几条，他们几乎能跑到全国各地，还能跑到外国，只是要去外国就难免要办一些手续。陈景宏看着眼前的这些人，面孔还是每天都会见到的那些面孔，只是身上穿的不再是警服，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精神了，他们集中在自己面前，站成一列，一共是八个人，跟计划好的一样，没有人迟到，可以说是个好消息，“车票都拿到了吧？”陈景宏问道，“拿到了”众人回答的很精神，除了朱治之外，“**和护照都带了没？”“带了”“好，我们这次境外的行动一定要听从指挥，要是再外国出了什么事，谁都帮不了你”陈景宏的话说的突然有些绝，一反刚才热情和和蔼“朱治留下，其他人找位置坐好”到了晚上火车站里只有等车的旅客，白天的人山人海荡然无存，到莫斯科执行任务，谁都没有绷紧神经，说和做不是一回事，每天看着同样的街道，同样的局子，心里早都闷着一口气，早都等着这一天，能出去好好地玩玩，现在看到这火车站很难不让人的心情躁动不已。朱治站在原地，陈景宏冷眼看着他，刚才大家都站在这朱治还能稍微放松一下，可现在只有朱治一个人跟陈队长面对面，朱治有些紧张，现在自己都能闻得见自己嘴巴里吐出来的气味有酒精的味道，今天喝的半瓶啤酒没准全部都从嘴巴里冒出来了，朱治想到，正当朱治神经兮兮等着陈大队责罚的时候，陈队长似乎是看穿了朱治的想法，从朱治的身后走过去，绕着朱治转了一圈，坐在朱治身后的椅子上，车站内会配套有专门给等车的人坐的座椅，几乎把所有空间都安排上了座椅，晚上人少，大都坐在靠近进站口附近，其他警员也都去进站口附近找位置坐下，这边显得冷冷清清，陈队长刚坐下朱治赶紧转过身来，陈队长看着朱治转过来脸上带着羞愧，不像是一个警员，像是一个做错事等着受罚的孩子，“你先坐下”陈队长用手拍了拍旁边椅子的坐垫，跟刚才严肃的神情完全不一样，变得像是在跟自己的朋友讲话，朱治坐在椅子上，眼睛目视前方，嘴巴闭得很严实，能感觉到要从嘴巴里出来的气上升到鼻子上，从鼻孔里窜出来，朱治感觉地更加确切，肯定是啤酒的味道，“朱治，放松点”陈景宏的手搭在朱治肩膀上，朱治赶紧用力把将要降下去的身体重新抬起来，“朱治，你晚上喝酒了吧”陈景宏这话说的很小声，空气从朱治的左耳朵传进去，朱治最后的侥幸也荡然无存，既然怎么努力都不能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人就很容易破罐子破摔，朱治把嘴巴张开，深吸了一口气，把藏在自己口中、肺中的空气全部都给吐了出来，再深吸一口气，空气中的酒精味道不像想象当中的那样浓厚，几乎都闻不见，“队长，我喝了点”朱治吞吞吐吐，“别叫我队长，叫我景宏”陈景宏纠正道，“景宏，对不起”朱治说道，语气终于回归正常，“这次虽然说咱们办的是旅游签证，但是咱们不是要去**旅游，这你应该知道”陈景宏说完，朱治沉默不语，正当朱治想要说话的时候陈景宏又说道：“办完了事，咱们也玩不了，得赶紧回来”陈景宏接着说道“**的事情不简单，少喝点酒先把事做了，回来就有庆功酒喝”说完陈景宏站起身来，往欢声笑语那边走去，看到陈队长是这样的态度，朱治还想问问看队长会不会把这事向上面汇报，但是陈景宏已经走了，朱治也站起身来，去厕所，想要洗把脸。“你们说**的轮盘赌博怎么样”张大拿问道，“我哥刚从那边回来，说那边的赌场热闹着呢，到处都是钱，金光闪闪的”那人说的唾沫横飞“我看你是想那边的**美女了吧”侯凯路讥讽道，火车站虽然说人不多，但是也不安静，总是有莫名的声响传过来，以至于这边吵杂的讲话也不会影响到身边的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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