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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用不着疑惑这是不是脚步声,已经有一位穿着时髦的女人随着脚步声的慢慢接近而出现在路灯辐射的最远处,只见他缓缓朝这边走来,牛年终于看见是什么东西发出那样的声响,她的脚上有一双牛年从来没有见过的鞋,比一般的鞋子要高,而且把脚背露在外面,后面还有一根柱子支撑住鞋子,小王看见了那个女人的脸,样子十分美丽,眉毛不知怎么的比以前见过的女人都要黑,眉毛更黑就显得眼睛更加醒目,嘴上又莫名地红,脸蛋子还比村子里的姑娘白,莫不是城里的人都是这样?小王想到,如果工作就是蹲在这里,那么这个活比工地上轻松,但是更加无趣,说不出来工地上的活有什么有趣的地方,只是动也不能动更加无趣,能有一个姑娘过来养养眼,也好过在工棚里靠嘴巴说和自己臆想,那女人越走越近,她明显是早就看见在一旁抽烟的大哥,只是大哥对着小河抽烟太过专注没有引起女人的注意,女人从大哥身后走过,“走”小泽说完马上站起来朝女人冲过去,牛年和小王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既然泽哥都带头了,马上也就跟着站起来走上去,女人看到五个大男人朝着自己这走过来,只见时髦的女人呆在原地,没有意识到这些人究竟要做什么,只是在原地等待,向天祈祷他们不要做什么违背良心的事,没等到这五个男人做些什么,后面的黑胡子把烟扔进河里转过身来,一把扯住女人手里紧紧抓住的包,那挎包的带子很长,纵使女人在挎包被抢走之前就已经抓住挎包,两个人四只手抓在挎包上,大胡子跟时髦女的体位却是极其不对称,看上去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不过大胡子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一巴掌呼在时髦女脸上,时髦女就像是被猫妈妈叼住脖子的小猫一样,马上松手用手捂住脸,很快泽哥冲上前去,一把抓住时髦女身上的项链,用力扯下来,时髦女只感觉到脖子后面有一根线稍微勒紧了自己的脖子,接着项链就注意变到泽哥的手里,牛年四人在后面看着,他们都知道泽哥和黑胡子大哥做的事,就是在抢劫,现在他们也明白了,泽哥带他们来让他们做的事就是要抢劫,不过现在还不用他们动手,他们就在边上看着,看似已经了解但是还没有完全理解,还需要泽哥和黑老大最后的说明。时髦女恐怕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地了,一当她用力想要去抢回自己的私人物品时,黑胡子的巴掌重重地打在她的脸上,时髦女感觉悲伤、委屈无助感慢慢地占据自己的全身,让自己动弹不得,还没等泪水流出来,泽哥和黑老大已经摸光了时髦女身上的所有钞票和值钱的物件,紧接着时髦女还是没有等来最后曙光,毕竟大部分的强盗都会在抢完东西之后飞奔而去,因为道德这座大山不向着他们这边,他们只是吃了**的老鼠,还是会被自己的尾巴给吓到,可是最后黑胡子没有跑,至少没有在确定东西已经装进口袋之后马上跑,牛年从被小王身体挡住的小部分空间里,看见时髦女突然向河里倾倒,接下来时髦女掉进河水里,以及后面有重物落水溅起无数水花的鸣鸣声,“走啦,还看什么?”小王拉着呆在原地的牛年,跟在队伍后面,即使是做这种事,也算得上是一个团队,一支队伍。

  除了晚上一直处在工作岗位上的,晚上的值班人员,没有人会想要看到闹钟上的时间和从窗户透进来不同于灯泡灯光的光芒,睡觉时很难睡得着,早上又很难从半梦半醒之间完全清醒过来,感觉上跟上刑场被行刑没有两样。黑老大的小屋在城市的小巷子里,跟外面高耸的楼房格格不入,虽然外面有围墙但又是那么矮小,从这样的房子向外看,外面的高楼显得具有极大的威慑力,有些像电视上播放的怪兽对人,很少一晚上没有休息,却没有任何的疲惫,牛年跟在队伍的最后面,跟行尸走肉没有什么区别,前面的小王反倒没有这样的感觉,他处于一种兴奋中,房间里的各种物品都和昨天晚上走的时候没有两样,牛年万万也想不到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心情变得如此沉重,恐怕团队里的其他人跟牛年想的不一样,他们喝的水里面保准是掺了**,一回到房子里,沉闷的泽哥忽然大叫:“哦!”叫的极其大声,把大家的视线都给吸引了过来,泽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赔罪地笑起来,黑老大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一个不起眼的袋子,牛年见过他把抢来的钱和财宝都放进了这个袋子里,灰色的塑料袋被黑老大倒吊着拉起来,不得已吐出自己吃下去的所有财富,一张张钞票和闪闪发亮的首饰耳环,就那样掉落在桌子上,“哦!”小泽又大叫起来,双手都伸了上去,想要去摸一摸这些梦寐以求的物品,黑胡子一把抓住小泽的手,用力向下一砸,小泽吃痛,飞快地缩回自己的手,两只手交错在一起,“哥”小泽的话说的很勉强,说来也奇怪,昨天打牌时那么能说话的黑胡子现在变得沉默寡言,变成大家都需要躲着走的怪物,大哥把所有亮闪闪的宝贝装进自己的包里,把剩下的钱拿出来,完全没有去数数,随便分出一份递给小王,“谢谢大哥”小王嬉皮笑脸,把所有的钱都分散开来,又马上塞进口袋里,又用手往里面推了推,总觉得要掉出来,接下来黑胡子又是随意地从一大份钱中分出一份递给大高个,大高个比小王还要高兴,接过钱几乎都要蹦起来,把钱冲着外面的光亮希望能看得更加仔细,等到小泽领钱时牛年走出门去,站在门口平复自己的心情,黑老大冷眼地看着牛年出门,把所有钱都给了小泽:“你们分把”说着就跟在牛年后面除了门,黑老大摸了摸衣服里面深藏着的刀,大多数人都用这样的刀来切水果,连切肉都困难,但要是有杀人地勇气,这把水果刀也是可以致人于死地,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搭上一只手,牛年回过头来,看见黑胡子勉强露出来的笑容,“怎么出来了?”黑胡子质问的口气在牛年看来是一种关怀,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不同吧,“我”牛年想不到有什么理由“出来看看风景”牛年支支吾吾地说道,“回去领钱吧,在工地上做一年也不见得能有这么多钱,明天我把这些值钱的玩意给卖了,赚的更多”一边说黑胡子又把那灰色塑料袋拿出来打开一个口子给牛年看,牛年感觉到哥哥对弟弟的关怀,“哥”牛年娇气地喊道,充满着真心实意,说钱买不来人情说的对,但人情离不开钱说的也没错,“咱们抢了别人的东西,被抓了怎么办?”牛年焦急地把自己的顾虑说出来,“放心吧”黑老大突然向回走,把视线移向天空,又很快移了向其他地方,很像是在向身边的一草一木宣告,“大晚上的,没有人看见咱们”黑老大这话说的极其随意,但不管牛年到底有没有放下心来,他都得回到小屋里,继续做这份工作,因为他现在在一座孤岛上,没有选择的余地,“那,那些被抢了的人怎么办,这些东西都是他们的”牛年一边跟在黑老大后面往屋里走一边问道,“谁说这些东西是他们的了”黑老大说的非常坚决“你看到,他们去做这些项链了吗?”黑老大停了下来,牛年也跟着停下来,“没有,可”没等牛年说完黑老大打断他说道,“我以前也是给他们这些人做事的,从家里出来每天累死累活的只赚那么一点点钱”黑老大眼睛直勾勾地看住牛年,像是狱警在看着犯人,“你知道他们赚的钱有多少吗?”黑老大停顿下来只是咽了口唾沫又接着说“他们赚地钱,是我们这些人给他们打工一辈子都赚不来的”黑老大显得义愤填膺,“凭什么他们吃香喝辣,咱们喝西北风?”黑老大说完留下愣在原地的牛年,径直走进屋子,牛年赶紧跟上去,牛年就是这样一个人,会在旁边观望但不会参与进去,任由其他人去理论那些道理,他会呆在家里旁观,看上去已经是其中的一份子,但是却没有话语权的意愿,在其中左右逢源,随时准备受带领者的领导而成为追随者,所以别说牛年对于这些道德没有多大的认同感,就是有也不会表现在黑老大的面前,现在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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