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木有魂而不语 (5 / 12)
        “嗯……算是吧！”

        “我们家小时候是造这个的！”他用手指敲着方向盘中间的铁杆说道。

        “生产方向盘？”

        “不是，造铁的！打我爷爷那辈开始就开烘炉。”

        “噢，工厂吗？”我问，

        “没那么大！就是个作坊，给人家一锤一锤地去打些个马蹄铁、刀具、农具的小作坊。”罗汉说道。

        “这个行当辛苦啊！小时候离我们家不远的地方就有个烘炉，那时候我们经常扒窗户看，工人们身上的衣服都烧得千疮百孔！”我说。

        “对！对！那是火星给烧穿的！刚出炉的铁块红彤彤的，大锤砸上去，火花四溅，火星字乱窜，那个火花才漂亮，跟放烟花一样，还噼啪作响！”罗汉兴奋地说，仿佛他又回到了小时候的铁匠铺。

        这令我想起了江南镇上颇有名气的“王老大红炉”，他家打造的农具遍及江南江北。都是起早贪黑一锤一锤敲打出来的。到了王老大儿子辈的时候，烘炉的规模已经开成一个不小的厂子。谁会知道，最初的烘炉是几间低矮破烂的砖房？

        那个离我家不远的烘炉，几间不大的，竟有些低矮的砖房里昼夜叮叮当当响着。无论春夏秋冬都穿着单衣还冒着汗的工人在炙热的屋里抡着锤子，红彤彤的铁块被翻来覆去的砸着、捻着。

        我是最喜欢听那淬火时发出的“嗤嗤”的声音。铁块在几千度高温的炉火里被烧成了通透的黄白色，然后放在铁砧上大锤小锤叮叮当当地反复捶打着，直到颜色渐渐褪去，成了灰黑色。再放到水里，便会立刻发出那种“嗤嗤”的声响，水珠在铁块与水接触的地方跳跃着，瞬间变成了一股蒸腾的水汽，仿佛是妖怪即将现身化作了一股烟雾，空气中弥漫来开一股子土灰的味道。

        罗汉扶着方向盘，手指在不锈钢上摩挲着，或许也令他想起了往事。

        “小时候打铁，我也总是趴在窗台上看，一看就是一整天。爷爷与父亲把回收来的废铁放进熔炉。生锈的、没生锈的，厚的铸铁、薄的铁皮，大的切成块，小的拢成堆，长的截成段，短的扎成捆，无论什么样的铁，但凡是进了几千度热的熔炉，出来的，都是亮锃锃的铁水。”他说着，眼里闪着光。

        “不用矿石冶炼吗？”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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