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卤煮之交 (2 / 4)
        “这么好的卤煮你要是不吃我可就对不住了啊？”吴师傅的声音盖过周遭的人声鼎沸，传入刘教授的耳朵。

        坐在他对面的吴师傅咂了一口最爱的“牛二”，他面前的卤煮不知何时已经被风卷残云了，一大一小的两只眼睛放光般盯着属于刘教授的那一碗。

        今天的经历让刘教授丝毫没有食欲，轻推碗沿送到吴师傅面前。

        吴师傅也不客气，抓起桌上仅剩的半个火烧扔到碗里，又用食指把桌上散落的芝麻一粒一粒粘起来放在手心里，最后一起吃掉。

        这一幕看得刘教授太阳穴抽搐：“你这死老头吃东西能不能不要这么厌气！”

        “我爱吃怎么了？你贫不贫？”吴师傅怼回去的时候连头都懒得抬。

        刘教授静静地看老吴把属于自己的那一碗卤煮美滋滋地吃完——跟四十年前两人第一次来这间小馆子的时候一样。

        四十年间，店伙计换了一茬又一茬，掌柜东家也换了两代人。

        待到吴师傅最后用一小口回味绵长的杯中之物结束了今晚的大块朵颐，刘教授也终于下定决心问出来：“签了？”

        “……签了。”

        过往四十年的默契，是这四个字最好的注解。个中的指代不必点破，前后的经历也不必明说。

        季师兄把这老二位的交情总结为“卤煮之交”，颜简直呼“精辟”、“高妙”。

        “为什么让我来？”其实刘教授最难问出的是这一句。他有信心，在吴老头会选择代替他进入【府】内部的人头两个肯定都不会是自己，所以他想问出个所以然来。他犹豫的是吴老头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顾虑，或者知道了一些足以改变看法的信息。

        吴师傅鄙视地看了他一眼，说：“我没说让你来啊。老蒯找到我，我说我不行，让他把合把合颜小子。”

        “……”刘教授绷不住了，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老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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