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中堂断案 (2 / 3)
        “先不吐槽这种跟侦探综艺雷同的雷人方式，”颜简用拳头抵住上嘴唇，”按照你的说法，【蠹】在进行过‘会影响故事进程的特异行动’——哎哟，好麻烦，直接叫‘特异点’算了——在这些‘特异点’之后，故事发生了偏移，偏移的表现是会随机产生一些符合背景的人物或者符合逻辑的事件，”颜简在这里放慢了语速，生怕自己的表述有含糊的地方，“那么这些人和事在之后的故事情节里，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它们’会修正这种偏移吗？显然不会，不然你也不会在这里；那么‘它们’会加剧这种偏移吗？我倾向于也不会，毕竟‘它们’都是基于一定规律才出现的——如果在门外的中堂不是荣禄，而是和珅或者严嵩、秦桧，这种偏移就救不回来了，‘它们’也没有选择这样的方式，如果把你们【潜卷者】放在【善】的阵营，【蠹】放在【恶】的阵营，那‘它们’正好处于一个【中立】的位置，说明这些人和事的出现没有任何侧重，单纯只是为了让故事得以进行下去……”

        “你究竟想表达什么……”伊珥格如是说。她已经被颜简颠三倒四的理论绕晕了，鬼知道这家伙从哪里捻来这么多奇怪的名词和表达。如果自己不直接问出个所以然来，他可能会翻来覆去讲一个多小时。

        “呃，我只是想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潜卷】的时候，书卷本身拥有自己的意识。不管【潜卷者】和【蠹】在书里怎样地仙魔斗法，这层意识会以一种中立的态度，继续推动情节发展，让故事合理地展开。这些‘特异点’可以被认定为【蠹】造成的破坏，那么这些【偏移】更像是被破坏之后的应激反应，以趋利避害的方式将破坏的影响减到最小。”

        “非常有趣的猜想。但是证据呢？”伊珥格说。

        “没有。”颜简直言不讳，然后直勾勾盯着伊珥格，想套出点情报。

        伊珥格被他直愣愣这么看着，产生了一种陌生的不适感，回避了一下视线，说：“目前可以告诉你的是，在组织里有人跟你持有相同的观点，但是更多的主导派认为这是无稽之谈，双方都没有充分的证据，所以在这件事上一直争论不休。”

        “静观其变吧。”颜简像个世外高人一样呷了一口茶，不再言语。

        “有时间分析这个，不如帮我看看有谁比较可疑。”伊珥格气鼓鼓地说。只不过她忘记了自己此刻的形象。看到一张气鼓鼓的大叔脸，颜简呛了一口茶。

        屋外，荣禄荣中堂刚听完海府尹汇报案情。荣中堂已经六十岁，声音中却听不出老态，颜简和伊珥格屏息凝神，生怕漏听。只听见他说：“海府尹，按照你的说法，庞公公是年老体衰，咳疾突发，不治身亡？”

        “是。马仵作是全直隶经验最丰富一位了，他敢如此断言，定是不会错的。”海大人弯着腰，在一旁唯诺地说。

        荣禄隔着门框看了眼老太监的遗体，用旁人难以察觉的幅度皱了一下画白的眉毛，随即又看到厅堂里站着不少人，当下出言问询：“当时茶馆里还有些什么人？”

        “除了庞公公的小童，还有两个北衙门的差人，有两个跟他们纠缠的旗人，高个儿的旗人之前似乎嚷嚷着，嚷嚷着……大清国，要，要完……”

        “胡闹！这种人杖二十，关他一阵子！交给你处理了。”荣禄一声断喝，随即又摆了摆手示意海府尹继续。

        “是，下官，下官随后就照办……还有茶馆掌柜和这一片的土财主，姓秦，听人说，秦财主和庞公公起先两人是在争吵的，不知随后怎么又坐到一起喝茶了。但好像还是不对付，来了个穷算命的，庞公公要赏，姓秦的动手打了人家。”

        “他们还一起喝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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