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胸口碎大石
        只能返身寻找众人，胖子等人正在豆腐摊旁张望。见到我后，大手一挥，嬉皮笑脸的道：“陈司令你可算回来了，来，来，小子们开道。”说着挤进人群，又引来一阵不满。

        越往街心，人越多，表演节目越丰富，舞龙狮，扭秧歌，唱大戏的……，各种节目数不胜数。

        我和萝卜跟着胖子几人后面走走停停。快到前面大桥时，花臂对我和萝卜道：“前面大桥那段儿，我们一个族弟在那耍把式，走过去瞧瞧。”

        我经过刚才的事后，加上一直没吃上早饭，此时肚子正饿得慌，心不在焉答道：“那是要见识一下。”旁边萝卜兴奋的道：“看不出，你们高老庄真是个藏龙卧虎之地，能人辈出，就不知那位兄弟是不是在天桥表演胸口碎大石一类的节目。”

        姜糊一举大拇指，眯着小眼笑道：“萝卜你行啊，一屁弹中。”萝卜道：“我艹，这么牛叉，快去瞧瞧。”大家又向大桥那儿挤去。挤过人群，就见一个十六七岁左右的少年，平躺在广场上，赤膊上身，健壮如牛的身板和光溜溜的脑袋在阳光下散发出古铜色的光泽。我暗竖大拇指赞道：“好家伙。”这时有两名中年大汉抬过一块方形大石板，放置在光头少年胸口上，等一切妥当后。

        一人敲着铜锣，围着人群走了一圈，说了一堆江湖卖艺的开场白。另一人拿起铁锤就砸，这石板少说三百多斤，加上这一锤之力，可见一斑。萝卜惊道:“乖乖，这就是传说中的胸口碎大石，了不得。”我道:“这碎大石虽有技巧，但这少年恐怕也练过金钟罩之类的硬功夫，不然这样下去也会受伤。”

        再看地上少年并无痛苦神色。场上锣声密集，下锤之人一锤连着一锤，每一锤仿佛能听见场边人们的心跳声。随着最后锣声“咣”，拿锤的大汉也砸完了，人们总算把心放回了肚里。两名大汉抬起了少年身上的大石板，扶起少年。少年拍拍身上的灰尘，咧嘴一笑道:“无事，无事。”场下响起此起彼伏的喝彩声。三人对着人群一抱拳，然后拿出铜盆，希望人们打个赏。

        胖子等人作势准备上前招呼，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手拿帆布旗的道人，高呼道:“算命卜卦，不准不要钱。各位施主今天是个黄道吉日，最易算命！……这位大姐，我看你眉常紧锁，印堂纹多……”我寻声望去，不是骗他的大脑袋是谁，真是冤家路窄。

        大脑袋此时正在忽悠一位穿着体面的大妈。我咬牙切齿，三步并两步，上前伸手提起他的脖领子。大脑袋嘴里滔滔不绝，眼看一笔生意就要做成，脖领子一紧，人也跟着起来了。顿时大怒，就想破口骂娘，但觉不妥，硬生生憋了回去。转头见是我，脸色立马转缓和，陪笑道:“原来是这位小施主，咱们有缘又见面了。”

        我也懒得理会他，手上一发力，大脑袋吃疼，连连喊停。他的喊叫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一旁的光头少年也看向这边，见大脑袋状况。哇一声怪叫道:“掐我师傅，我也掐你。”说着话扑向了我。

        我没料到大脑袋和少年是师徒关系，也不及多想身子一缩，让开了。光头少年一个踉跄收住身形，转身又想来第二次。“老大，慢些动手，都是自家兄弟。”说话正是胖子，胖子说完，一众几人已经上前架住那少年。

        我听罢，手上力道也松了，大脑袋顺势挣脱。他揉着发红的脖子干笑道:“原来彼此都是熟人，真是大水冲到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不打不相识。”胖子嬉笑道:“你们怎么动起手来，莫不是……。”大脑袋赶紧接口道:“这里人多嘴杂，说话不方便，大家还是找个饭店雅座，由我做东，一起叙叙。”

        刚才的事，已经引来了很多吃瓜子看戏的主，众人觉得有道理。大脑袋接着对两个卖艺的汉子招呼声，领着少年和众人一起向街边的饭馆走去。到饭馆后，离吃饭时间尚早，要了间包厢，服务员端来茶水，众人打开话匣子。

        大脑袋把早上的事说了，大家都怨他缺德，活该吃亏。大脑袋连陪不是，一旁的少年看师傅如此，直愣愣对着我就要磕头，我心道:“这怎么磕起来了。”赶紧上前搀扶道:“不知者不罪，这事怨不得旁人，就此揭过。”大脑袋笑道:“这位小哥真是快人快语，心胸如海，着实令人佩服啊！”我连忙谦让。

        我们又攀谈起来，原来大脑袋是个孤儿，是三霄观老道士（他师傅）把他养大。三霄观离高老庄不远，所以大脑袋从小和胖子等人从小就熟络。

        愣头愣脑的光头少年叫高菲，一身家传金钟罩颇具火候，大脑袋正是看中他一身横练的功夫，于是忽悠认了个徒弟。

        一直聊到吃饭时间，彼此又多了份了解，这大脑袋虽然平时经常算命骗钱，行为令人不耻，不过人倒是不坏，我也不是多么排斥。

        酒足饭饱后，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胖子几人喝的有点高了，为了怕众人借酒闹事，傻宝催促大家往回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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