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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功勋,太平天王耶?
于是朱简圭一家仆役大小四十多人被强制带到了西山之上,朱靖熵原本身体才十四出头,本就是胆小切懦之辈,突发变故也是手足无错矣,待入了西山不过七八天就生病了,连夜高烧不退,虽强请了占波族尚族两族的善医者来治,但拒都策言道“人已有失魂之症象,风邪入而热毒又积于体,几无治也”古代感冒发烧可是能要人命的,阮氏三兄弟一看不好,这朱靖熵年幼丧母,朱间圭虽这些年也取了几房小妾,但也只有这一子,要是朱靖熵要挂了的消息传出,朱简圭必不会再上山来,暗想得赶紧将朱简圭骗至西山,再说这些时日以筹谋多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遂又遣人下山前往莲花乡多翻催促,言令公子在西山,久不见父甚是思念,朱简圭哪里肯信,再加上西山中管家王广仁早已差家中小子王二蛋来报信,说少爷上山不过几天,就受染了风寒,恐时日无多了。
这些日子家中产业也已经发卖差不多了,唉自己的苦命儿子也只能听天由命罢,他若活下来,阮氏三兄弟也不会杀他,反而会拥立他,自己也已经三十有二,真上山搞不好,朱氏香火真断了,那就真对不起祖宗了,也只能诈死造成走水失宅之像,连夜离开莲花乡,再前往暹罗,多取几房妾室,再多生几子,再复兴家业吧。
遂打发了来信之人,说将余后日上山,阮氏兄弟也不疑他,朱简圭于是连夜烧了祖屋,乘着几个仆役,造成走水失宅之象,连夜逃离了,待过了两日,阮氏兄弟不见朱简圭上山,便又遣了三十人前往其住处,前去相请,结果显而易见,阮惠先言道“大哥必是寨中走漏了消息,让这老匹夫逃了,大兄现如今怎么办。”
阮文岳问道“那小子怎么样了?”阮惠道“还是久不见醒,还甚那里说些怪异之语,林巫医说其热虽退,但若要醒转,只得听天也”。阮文岳道“必须要醒,告诉林巫医等人,不管用什么办法,我明天就要,否则时不待人也,斧刃加身。”
林巫医等医士一听这消息,心里骂娘,果然是匪寇也,心狠手辣,治不醒,就要杀人?古代医疗条件有限,得发热伤寒死的人多了去了,往往一县之中未必有一二良医,得了伤寒发热者,庸医害死人的,更是数不甚数,甚至有多祈鬼神者,所以古代往往巫医不分家,更别说广南这种瘴疠多发之地了,没办法林巫医等人见药石无用,只得用尽浑身解数,招魂的招魂,念咒的念咒,搞的和跳大神一样,围着朱靖熵打转,就这样到了第二日,而我们的主角脑中思想正做着激烈斗争,吾是现代朱靖熵还是广南朱靖熵,可以说记忆正在慢慢融合重叠,也能听得到外面之声。忽然一声外面一阵响切,原来是阮氏三兄弟常着一大帮人闯了进来,总不下一二百人之数,拿了一柄雁羚刀对着其中一名医者脑袋就是一刀,脑袋掉落,只见得鲜血洒满屋内,剩下林巫医和占波族的莫医士,俱是吓的跪倒在地下,立时尿也止不住了,但口中仍喊到“寨主饶命饶命呀,此非我等之过呀。”
阮文岳对诸人说到“今诸庸医治不力,吾主乃天皇贵胄,明室之血裔,怎能如此行,行巫蛊术以乱我主身也。今先以尔等血祭我主,待得良机,寻得良医国手再行医治,诸位兄弟广南本属中国原交趾也,而吾本也云屯巡司一小吏,见今广南官场已至腐烂透顶也,南阮北郑对立至今,三五年便要大打一翻,我国中之民何其苦也,本就尚无立锥之地,下无片瓦安民之所,然上至广南阮主被巨贪张福峦把持朝政,弼官鬻爵而已自肥。而下至府县官佐小吏,更是用职权私而欺民,税吏横行,污官遍地。大旱今至久,未见府县有粒米以赈我群黎百姓,更甚者乡中士绅反而大肆肩并,仅用些许微末之粮而换我国中百民,世代续命生存之地,府县仍在大肆收取我等活命之机,但天不负我广南,圣出于东,皇明之血脉降我广南。
此正是我广南之机大越之机也,也是鼎革之时。现今惟革命以新,扫灭旧制,一统安南诸省,我大越方可兴矣。成则我等位列于公卿,重立中华之正脉。介时我等兄弟荣华,史策亦可传也。“(注这时候的越南,都是习汉字,当官说汉语也是一种雅事。都是儒家文化圈,认可君权天授,也自认为中华之属民的,安南朝堂,官吏也多有华人为政,商贾巨富也多是华人,华人多喜抱团,尤已宗族为首。就是阮文岳手下这二千多人也基本上是华人,不是自立为王就行的,你要统治地方就要用到读书人的,谁读书识字仍是华民居多的,历史上阮氏三兄弟就是靠着华人组建的军队,才南灭阮北亡郑氏,所以政治还是要讲旗帜的,名不正言不顺,有一面大旗更是要利用好,安南紧靠广西,所以多有经历战乱的明末清初那断时光民众或实在无法生活下去华民而下南洋,所以现今安南各地华民几经繁衍不说上有百万之多,几十万还是有的。)就在这阮文岳讲话一时,一轻急咳嗽传来,原来是朱靖熵醒转了,伺立在一旁的王广仁出声道“少爷你终醒了,天可怜见,老爷知晓定然高兴。“朱靖熵口中叫到“饿…水水水”王广仁立马分咐旁边小斯道“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去。”小斯立马见此屋中情景,早已吓坏了,立马跑了出去,吩咐厨房烧水做饭。阮文岳见此也立马叫人打扫房间血腥之物,且屏退众人,只留下自己三兄弟,待朱靖熵食过饭食过后便出声言道“昭平兄来至我西山,受了风寒之症,几欲身亡,令堂又下落未明,都是兄之过也。”
朱靖熵一脸懵,心中暗暗想自己原身被这伙人强制请上山,受了惊吓才发的热,自己便宜老爹可没事呀,遂问道“阮大兄何言也?”阮文岳道“唉都怪为兄,没有派人保护令尊家宅,致使令尊家中被饥民攻陷,以致走水人已无踪也。今令尊生死未知然大事怎能不就,我等兄弟筹谋多时,西山内外民丁壮勇也聚集二三千之数,只等一首领登高一呼,必应者云集,不知昭平兄可有意否。”朱靖熵心里暗想“你个龟孙,麻麻地的你要造反,问老子干吗?,你们兄弟是造反成功了,但还是亲兄弟反目,争相当皇帝,到了最后可不还是给阮福映的西式化陆军给打回来,你们是只能共患难,不能共富贵,搞不好我只能当个小明王,是个沉江的戏码,恕不奉陪了。“
但还是和颜悦色道“阮大兄,阮氏三杰,皆是不出世的豪杰,何须他人领也,自能龙飞于天,我本乡间蠹虫何能领秀群杰也。望兄能放我下山早日寻父亲,也好让我早尽孝道。”阮文岳见此己面露不善,兄弟三皆是心狠手辣之辈,阮文惠早沉不住气道“我兄弟三人好言相劝你们父子二人,你父却不知重哪里得来消息知你病重早已逃离,而我等却多方寻找医士为你治病,今大事己发,你从则从矣,不从焉能安然下山。”朱靖熵一听心里咯登一下,“”好吗,用上强了这是革命元勋黎都督的节奏呀。”这时在一旁的管家王广仁立马大使眼色,朱靖熵一看形势比人强立马回道“哎文惠兄,吾只想早早尽孝,但阮兄三人竭力相邀敢不从也”阮文岳一看事成了哈哈大笑“今昭平兄愿屈尊入我西山,我等当奉为尊也。”朱靖熵立马回道“怎敢怎敢,吾见兄长三人甚是投缘,如不弃,不如效仿桃园之故如何。”阮氏三兄弟一听也是一呆,刚刚还仍不肯入伙,怎么态度转变这么快,他们哪里知道朱靖熵有了现代人灵魂,脸皮比城墙还厚,他这也是学的我们常校长,只要对自己有利,就磕头烧香拜关公,成为了兄弟你们成事后,总不会无缘无故杀了我吧,你的同乡兼义弟都杀,则你的手下怎么看你,你还怎么带队伍,这时候古代还是比较讲究的,不像后事没事就叉兄弟两刀。阮文岳见朱靖熵如此上道也假模假一样说“不可不可,昭平兄乃皇明宗帝胄,吾等皆是草莾,怎可高攀”朱靖熵道“唉阮大兄,想我太祖也是布衣出,汤鼎臣,徐天德一帮兄弟也俱是淮北诸将,今兄三人也俱是符离人,况我朱氏已失国己近一百多载,清虏又据华夏已百载,恐人心已复,正当仰仗阮大兄三人呀,岂不是天意呼。”阮氏三兄弟一听心中俱是一惊,阮文岳三兄弟年幼时曾拜张献为师,遂习得文武。又曾对阮岳用谶语言道“”西山起义,北收功,汝西山人,其勉之。”阮氏三兄弟那时年幼,也不是很信鬼神之说那套,但经朱靖熵这一说,不由面面相觑,莫非真天意呼。阮文岳又言道“哈哈哈,贤弟果君子也,此翻岂也不正是天意,弟虽帝胄之后,却仍然以我等为同乡,又能成为金兰之交,传至后世亦当为一段佳话也。贤弟且先安心休养”翌日遂吩咐手下人准备黄纸香案及三牲贡品酒水果品,又烧了表文,饮了血酒,一场大操大办下,二千多人见证之下结为异性兄弟,3个亲兄弟和一个异姓义弟,能有什感情,当然了是这里作秀成份居多了。互相利用罢。但仪式过阮氏三兄弟后就大摆延席,席间阮文岳说道“四弟今吾等义结金兰,也不妨对兄弟明言我等聚丁壮已有数日矣,寨中粮草不足三日,若再不起事,恐无力图也,望贤弟早登王位,以正众人之心也”朱靖熵也不矫情道“大兄,今众兄弟愿奉我为尊,真乃是天降之幸,众兄弟之情比天也,若真有一日得临中原复兴大统,大兄二哥三哥,愿行周天子之事,以王相也。”
阮氏三兄弟一听俱是心中大喜,自己兄弟三人虽然从小就有不满阮氏暴政,但也有为了称王称霸,宰据一方的心思呀。此虽然是朱靖熵的空头支票,但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从而也能看出朱靖熵的胸禁志向,阮文岳又出言说“四弟之志为兄知矣,今南阮北郑据安南,不思保黎庶以养百姓,莫不横征暴潋,用苦民之血脂以充他们征伐之利器,我安南百姓苦他们久矣,今贤弟生于广南长于斯,又是明皇宗室,怎能弃安南百姓不顾,当进明王位矣。”阮文侣阮文惠见此也都随声附和,朱靖熵却道“恐不行吧。”阮文岳语气加重了一丝“贤弟还有顾虑不成,称王不妥,不妨讲来。”开什么玩笑你不称王,我们干吗要拥你上位。朱靖熵却道“大兄是称明王不妥,若称明王初时尚也无事,时日一久,清廷虽对外藩诸事皆不上心,但称明王,两广之地必知,恐到时我等俱亡矣。”阮文岳心中暗想,看来你这个家伙不好糊弄呀,又出言道“贤弟所言甚是,即然不称明王,不如对外称天王,天王者上天帝之子也,贤弟对内则称明王可,兄也曾见闻官场,想那两广之官员也是不会自找没趣的多生事端的,否则只会徒惹上司记恨,众兄弟都是一片热枕,贤弟切再莫推辞了。”朱靖熵心里想到麻麻地短短两日,唉这是形势比人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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