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浮生有意又离别 (8 / 8)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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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浮生有意又离别 (8 / 8)
        “一盆‘而立之年’!”

        “一曲长歌!”

        当黎铭和颜卿同时出现在唐宋和刘波面前时,被流光的美沉醉的他们,找不出语言表达他们的感觉,就像所有的感官都共通了,清风的微甜渗透进每一个细胞,星夜的灿烂抚摸山岗的温暖流淌成轻缓的音乐萦绕在肺腑之间,都是平常的场景却让人无限舒畅。

        毕小明每天背着咋线的书包上学,背后跟着那条曾经拴在摩托车脚架上的狗,看着毕小明进了学校,又趴在路边的草丛里等着铃响。学校的上下课铃声正常响起,人们不看手机,也知道了大概的时间。

        王婶家的鹅还是伸长脖子在路边追赶着陌生的人,尽管它对熟悉的概念坚持不过半天。灰头的驴在积了不到三寸水的塘边摇着尾巴,栓着绳子的桉树皴裂了一层干皱的皮,露出了青灰的枝干。荻了蒜苔的蒜叶披在两边,开了花的蒜苔炸开包裹的皮,露出点点的白花。干枯的野坝子和鬼针草在凌乱的墙角和墙体灰成一个颜色,偶尔窜过的猫轧过它们的枝芽。田埂上如意草被蹿过的猫摇落了它的草籽,辣椒草长出嫩红的茎;扛着锄头的老农,唱着跑了调子的歌喜不自禁。呼啸而过的摩托车,带着耳机的少年扬起一遛灰尘。泥巴内的墙上用黑炭和粉笔,无规则地写着骂人的粗话。山外的云,无忧无虑地飘着,田里的人,等一场雨来。

        春风暖日,老树人家,田里的蚕豆梗上结着串串的豆角。黎铭在将夜的时候接到魏青的电话,“东风乡格克村的村干部杨树华倒在工作岗位上了,我们现在从永胜出发,半小时后到崀南,你们准备一下,一起去!”

        挂了电话,黎铭的悲戚像空山雨后的烟雾一样是从脚往头上攀升的,越来越苍白而浓厚,等意识模糊的时候,已然不能挪动半步,虽然未曾谋面,但似乎有一个身影飘忽在眼前。

        一路东行,顺江而下,斧削刀刻般的石头坚毅的矗立在江岸,江面的黑远比天空的黑让人恐慌,隧道里挤压的轰鸣声反弹在车窗上,把贫瘠的来自江面和山岗上的罡风兀自拉得哀鸣不止。路面零碎的落石悄无声息地表达着对尘世怨怼的情绪,偶尔有车光打在山边的茅草上,被惊醒的枯萎的叶发着幽蓝的光。

        山路弯曲,狭窄漫长,在厚重而没有人烟的山道上,行走的人像孤寂的理想,找不到安全的依附。云台山上的映山红和山茶花没有因为夜色弥散而不绽放,落叶的乔木衬托了山色的清冷,贫困和寒冷一样让人的思想变得深刻而愈加悲悯。

        到达格克天路的时候,星辰在头顶俯瞰着整个山原,仿佛一伸手就可以摘到,它清澈的光在指缝中流连,却无法照拂卑弱的人们。在群山的顶上,远处排列的山峰显得比云朵的曲线还要温柔。

        魏青几人站在黑夜里,站在山顶上,山坳里散发出的昏黄的光在整个山峦里显得微不足道,羸弱的路在瘦削的腹弯里生硬地划过,呼啸的风像山鬼的哀嚎,走不出岁月的离经叛道,也走不出空间的交错轮回,更到不了光明的阊阖绚烂。千百年来,就这样困顿无奈地看着赤贫如洗的民族,过着最为原始的生活,每天在清晨里,带着宿醉的愧悔醒来。

        也许相安无事,也许习以为常,一个倔强的民族,把生命的年轮刻在山路上,又被风和马蹄扬起的灰尘带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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