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7 / 7)
        擦毕左右穴位便是脖子两边动脉。老人脱去上衣，望着母亲的干瘪**情不自禁低下去轻吮一口，孩提时代自己躺在娘怀里吮吸**的情景如昨天一样浮现眼前。

        这种解除发痛发累的土方法兴国并不陌生。擦毕肩膀，肩胛、背脊、两肋、手臂、小腿后问娘感觉样？老人说比先前好些，忍得住。知道还得给老人按摩一下才行，便要娘躺在床上去。

        老人叹息说都是在生产队落下的。年轻不觉得，现在老了，毛病也来了。作为一个七零后，对“生产队”这个概念还是有一定印象。正是老一辈艰苦创业打下的基础才有我们这一代的轻松自由，前人栽树，后人歇凉啊。

        “娘，今年城里举办赶秋节，街上巴满了海报，可以坐飞机空中旅游呢。那天你也去看看。”

        老人欢喜说好。

        兴国问娘为什么要到立秋那天赶秋？以前是否有过类似活动？

        “立秋意味着收获时节到了，赶秋是庆祝一年来的风调雨顺呢。”老人说赶秋从古就有了。你小的时候麻场镇办过一次赶秋活动，有八人秋，上刀梯，牛角队，腰鼓队，赛歌会······多得很。那天队里放假，鸡叫二遍就出发了。都是走路去的。天亮才发现不少人把衣服穿反了，也有穿老婆衬衣的。那时比较艰苦，也很朴素，大家不太在意。活动进行一半突然下起瓢泼大雨，个个成了落汤鸡。麻场镇地理位置高又是穿单衣，大风吹来寒气透骨，多亏有熟人在信用社工作，我们到她家吃中饭，烘衣服，热情的不得了。

        “娘，赶秋那天我买张票，你去坐一回飞机，好不好？”老人辛苦一辈子了，这么好机会不能错过。

        老人说飞机票很贵，划不来。“现在太平了，有钱可以坐飞机。记得小时候一听到飞机就怕。那年日本飞机从这里过路去炸沅陵，二十七架，呈品字形。黑压压的飞得又矮，地皮都是抖的，吃草的牛啊、羊啊狂奔乱跑。飞机到县城上空转几圈，吓得城里人好久没有回魂哩。”

        兴国问娘记得是哪一年哪一月吗？老人想了想说哪一年记不清了，好像是七八月间。“那年你父亲行船到沅陵，刚刚上岸日本飞机就来了。整个沅陵城警报不断，日本飞机见沅陵上空飘满了美国旗帜不敢炸，盘旋几圈飞到江边炸船，亏你父亲跑得快才拣得一条命回来。”

        按摩完毕老人精神好了许多，本以为会休息一阵的，哪知老人却拣来兴国换下的脏衣服要去洗，兴国说明天再洗，不要急。老人说我不洗谁来洗？

        兴国说放在那里，待会我洗。老人说你洗得干净？兴国说洗不干净让思梅来洗。老人说她若不来呢？让它发霉？“还没过门呢，那边老人家若晓得女儿找了个什么都靠她做的懒闺子，心里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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