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6 / 9)
        久别重逢，应有满肚子的话要讲，面对姑娘一腔热情兴国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拘束感，挺不自在。借口告辞，思梅似有擦觉，温柔地说有空来玩，我等你。

        家里静悄悄的。兴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好一阵才打开电视，荧屏出现《新白娘子传奇》画面。剧中白娘子、许仙，恩爱无间。故事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主题歌《千年等一回》情意绵绵唱出了白娘子对许仙的爱恋。旋律优美、遐想无限。

        今天是该剧故事大结局，当“全剧终”出现时母亲回来了。老人已年过花甲，身体不及往年；父亲于十年前去世，如今娘儿俩相依为命。去年打工在外全靠姐姐帮助料理农活，回想起来不免有种负疚感，母亲年事已高，自己不宜长期远离啊。

        兴国给娘让座。问到哪里来，老人说闲着无事随便走走。兴国注意到老人说话不时咝咝吸着凉气，怀疑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老人张开几乎掉光牙齿的嘴，左边内侧有几个黄豆大的白斑点。又是口腔溃疡！这症状兴国再也熟悉不过，一年中半数时间老人都与它相伴；时好时发断断续续，买药总是根治不了。看情形溃疡复发至少一星期，兴国当即要去买消炎药，老人不同意，说是内火重引起的，只要抠点灶心土冲开水喝就会好。

        “这个土办法哪有效果嘛。”兴国耐心开导老人：“要相信科学。”

        “按我讲的办包行。”老人挺有信心。记忆里这类小病小痛都是在不予理会中自然消失，煮饭的时候留点淘米水，每天早中晚多漱几回口就可以了，根本用不着花钱。

        “娘，你现在不比年轻的时候，该服老时就得服老，岁月不饶人哪。”村里有诊所，距离也不远，兴国拔脚而去。

        半道上姐姐一家拜年来了。

        两个外甥女走在前面，见了兴国高兴地跑过来，左一声舅舅右一声舅舅亲热得不得了。“嘎婆（外婆）在家吗？”

        “在。”

        “好呀，姐姐，我们看嘎婆（外婆）去。”

        姐姐、姐夫带了不少礼物：腊肉、水果、面条及其它糕点食品。姐姐问欲去哪里，晓得原委说已经带来，不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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