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凡界的固氧 我的血
        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婆婆看，心里有一千一万个为什么，却也不敢出声。一来怕干扰婆婆的诊断，二来想起婆婆的告诫，只准看只准听不准看。只见婆婆聚精会神望足了欧阳义手上、脚上、身上、脖子上的皮肤整整半个小时后，才深深呼出了一口气。婆婆。我的迫不及待也是众人的迫不及待。婆婆扫了我一眼，才面向太太说，太太请移步。

        望着婆婆走向太太的主殿，太太在婆婆背后亦步亦趋。锦妈。哦，义少醒了，怎样啊。摸了摸义少的头，却发现头发湿哒哒的。拿了毛巾擦了擦义的头发。这欧阳义是水做的吗？怎么老是渗水出来？锦妈，你说我是不是？不会的。我斩钉截铁的答道。绝对不会的。我亲了亲义的额头。看着他从一个小不点一点一点地变成现在这个大不点，他的欲言又止我又岂会不懂？为了转移义的注意力，我跟义讲起了我在凡界的所见所闻。锦妈，我也想去耶。呃。我的迟疑是太太视义为命，我又岂敢带义去涉足那片根本不为神界看得起的充满苦难悲伤的空间呢？锦妈，锦妈，义那撒娇的语气可真让人难以拒绝。好好好，等你治好病后，一定带你去。就这样和义闲谈了一天，直到义沉沉的睡去，我才离开。

        等了一天也不见婆婆回去，很想问问婆婆究竟要怎么医治欧阳义。可是我却不知道去哪找婆婆。纳米眼具备的感应力此刻却失去功效，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婆婆是否也具有纳米眼，如果有，她的纳米眼又是哪个编码的电磁波，我根本不清楚。我又想起来白天婆婆走向太太主殿的淡定，太太的亦步亦趋。咦，婆婆怎么知道主殿的位置，今天太太可是走在婆婆后边的。婆婆究竟是谁？她和影子先生又是什么关系呢？锦。一抬头却对上了另一只纳米眼。在里头，我看到了今天婆婆和太太对话的场景。

        我需要把义带到凡界治疗。

        不行。太太在控制着心里的怒火。

        欧阳义的肺泡已经消亡了四分之一了。如果不加以诊治，你儿子三天之后必死无疑。要么，你1天内找回神器，那时欧阳义体内还有二分之一的肺泡，借助神器的能量，消亡的肺泡会慢慢重新长出来。要么，你让我把义带回凡界，借助凡界的氧树，还有我的药物，让他体内的肺泡控制在一个更加缓慢消亡的速度。即便如此，欧阳义也只能活30天。也就是说，我只能把肺泡消亡的速度降低为现在的十分之一。

        30天，30天，30天······太太抱着头蹲在地上喃喃自语，夹带着绝望与无助。就这样持续了20分钟。

        我家老爷还好吧。太太缓缓从地上站起来，神态已恢复往常。

        好。

        就算我现在不同意你把义带往凡界，你也会以老爷的性命相逼吧。

        是的。婆婆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你们，你们······太太心中的震怒已形于色，却很快被压制下去。

        你到底是谁？或者说你师傅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们会知道欧阳义生病了？

        我是谁？我不就是凡界的神医吗？凡界的一切你们神界不是掌握得一清二楚吗？我师傅又是谁？我师傅就是我师傅。我不知道欧阳义生病了，但我师傅知道，这是他告诉我的。至于我师傅为什么会知道，你觉得我会知道吗？我只知道，义的名字是我师傅所取的。其他一概不知。

        义的名字是你师傅所取？看着太太若有所思的样子，我又想起了那位不请自来的算命先生。

        太太，现在是凌晨一点。欧阳义生着病，运作不了体内的能量，只能依靠肉身下凡界。而欧阳义命性属阴，超过凌晨三点就是阳时，在阳时前把义带往凡界，对他肉身的伤害是最小的。

        好，我们现在就去看义。太太现在的沉着淡定是来自于对算命先生的信任吗？

        太太不好了。123在主殿门外大声喊道。

        殿内的两人迅速移到门外的123面前。什么情况？太太厉声道。太太，义少在发光，发光，一直在发光。听到这，婆婆稍稍运能，就迅速移步到欧阳义的房间了。太太感应到身后婆婆的离去，暗叫不好，也迅速运能。

        纳米眼消失，我回了回神，就看到十几个下人拿着各个桶奔往义的卧室。我转身往义的房间迅速移步。来到义的卧室，看到婆婆沿着义脖子那道白圈用力地按摩着，而义身上的金光也渐渐暗淡下去。随后，看到我站在旁边，抓起我的中指，用银针刺了一下，滴了3滴血在装满清水的碗里，又扔了一颗类似药物的东西进碗里。慢着，这是什么。固态氧，凡界的氧树释放的氧气固态化而成的，不同于神界的氧气。婆婆冷冷答道。为什么用锦的血？救命用的。婆婆依然冷冷答道。等着碗里的固态氧消融后，就喂欧阳义喝下，我有点东西现在要准备下，凌晨2点我会接欧阳义去凡界。找个下人跟我出去吧，就她吧，看着醒目点。婆婆指了指我。我望向太太，她点了点头，从她的纳米眼我看到了威胁与警告，似乎担心我和婆婆狼狈为奸。

        出了卧室后，跟着婆婆走在夜色里，抬头可以看到一轮皎洁的明月。跟我去凡界抓七八条渣渣蛇，用蛇皮保护义的肉身。恩。主殿内的场景都看到了？恩，是。婆婆？恩？没什么。其实，我想问的是，婆婆从主殿出来后就去了义的卧室，她的纳米眼是怎么传递讯息给不在主殿不在卧室的我的呢？纳米眼难道可以跟肉身分离的吗？亦或那根本不是婆婆的纳米眼，不是婆婆的，又是谁的？

        半小时后，我和婆婆就在凡界婆婆的家里了。之后又跟着婆婆一起出门了。凡界的渣渣蛇嗜人皮，这你上次在凡界已经见识过的。这些人皮进入蛇体内经体液消化后会提炼出“皮蛊”浮在蛇皮表面上。传说这些皮蛊在某种条件下能让这些渣渣蛇幻化成人，享受1年的做人时光，之后会消失于虚无中，有的说是进入另一个空间，有的说是基因变异为另一物种，不为人所察。在凡界这些年，我从未亲自证实过这个传说。这些浮着皮蛊的蛇皮能保护欧阳义的肉身在穿越神界凡界的灰色区域能免收两界电磁波的夹攻。今晚要抓到十条渣渣蛇才行。我没有什么好的引诱方法，只能靠你了。说完，转身对着正在背后亦步亦趋的我。哦，什么方法？用你的人皮引诱蛇，只有有蛇上钩，我马上就捉住它们，保证渣渣蛇不会来得及吐蛇液，对你不会造成伤害。有问题吗？没有。我的回答如此干脆利落，是因为虽然婆婆有时候说话冷冰冰的，但医者仁心是婆婆的信仰，就算我中毒，婆婆也不会对我弃之不顾的。更何况义的病容宛在眼前。

        到了，你站在这里别动。夜晚的渣渣蛇比较少出行，同凡人一样，需要作息。说完从兜里掏出一罐东西，就算盖着盖子，我也能闻到一股很呛的味道。婆婆？只见婆婆往罐子里扔了2颗固氧，还往罐子里加了一些水进去。这罐很呛鼻的东西是雄黄，对渣渣蛇很有引诱力，不过还不够，刚加的那两颗对渣渣蛇才有致命的吸引力。等下我会把这罐东西泼你身上。刚想着蛇不是怕雄黄的吗？怎么就对渣渣蛇有引诱力了？婆婆就把东西往我身上泼了。我赶紧屏住呼吸，心里一阵打鼓。婆婆？别出声。见过大阵仗的场面，但对未知的东西还是有莫名的恐惧。闭着眼睛，听觉仿佛敏锐了，脚下的土地呼吸的声音，天空飞过的鸟儿排泄的声音，几千里外的妇人打鼾的声音，还有那分辨不出的声音，似乎在蠕动着又似乎在熟睡着的声音，难道？啪，睁开眼，婆婆手中已经抓着一个蛇头了，迅速扔进刚刚的罐子里。啪，又一条蛇上钩了。啪。啪。很快，10条蛇就到手了。

        我们回去，把外衣脱掉，免得等下又引诱蛇上身了。空洞洞的罐子现在都是胖乎乎的蛇肉了。婆婆又往里扔了4颗固氧，还往里加了200毫升的水。等我们回到家里，婆婆打开罐盖，往地上倒。婆婆！我吓得大叫。却只见十条僵硬的蛇硬邦邦的撞击到地上，婆婆对着地上的东西冷冰冰的说，纵欲而亡。说完就进去她的实验室忙碌去了。剩我盯着地上的蛇满脑疑惑了。纵欲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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