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灰网 第130章
        过来两个洗脚技师，也都一口四川话。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大姐边摸索着莫哥的大腿边挑逗：“大哥，舒服吗？要不做个保健吧？”“不做。”莫哥极度尴尬，王爻也尴尬得很，这女人完全不懂行情。给王爻浴足的女人三十来岁，她倒没有挑逗王爻，只是惊讶：“哇，你脚杆上皮肤好好哦，又细又白，像个女人的腿样。”王爻笑笑，心想：“这算啥，以前我脸上、手上皮肤更好，现在都老了。”洗脚妹盯着王爻看了会，又说：“你要是个女人，肯定是个美女。”莫哥在旁边“嘿嘿”地笑出声来。王爻探身从门口往外拍了两张水淹街道的照片，发给公司行政说明情况，请她帮改签机票，又突然想起过两天要见西安老汪，不如直接就飞西安吧，“改签费太高。”行政回他，“回成都，再去西安，多飞一趟，费用更高啊。”但行政就是不干。王爻气呼呼地把手机扔到一边。

        洗脚女看了眼手机，问他：“你这是苹果几啊？”“6p”。旁边大姐左看右看，对她也像对王爻说：“让他给你买个苹果嘛。”听她这么串掇，王爻像咬了一口苹果突然发现半截虫。

        外面雨一直傻傻地下，就是不停，“真遇得到哦。”王爻仰天长叹。洗完脚，两个人就着门外的天昏地暗喝茶聊天。六点过时，雨稍稍小了点，街上全是水，有人强行骑着自行车冲锋，车两边对称地喷着水浪，终于蹬不动了，一只腿叉进水中，水都快到膝盖了。汽车都停在路边，陷进去直接就熄火。之前在网上看过北京暴雨天街道水灾，真没想到这次运气这么好就撞上了。一阵轰隆隆的响声传来，对面小街里开出来一辆装载车，五六个人站在车斗里！王爻傻眼了，装载车还可以这么用？赶紧拍照、发朋友圈——“北方水乡一日游！老王在北京参军入伍当水兵了。”

        七点多，雨终于停了，车还是没法上街。又一个小时，水位下去了一半，两个人才终于解放了，选着路绕了一大圈，等到接着同学一起撸串时，已经快十一点了。二十多年没见，老同学全小燕五官基本没咋变，就是皮肤松了，快一点钟时散场，王爻就近开了家宾馆住下，第二天上午又去表叔那，说起头天街上下雨成海，他惊讶了老半天。

        看见王爻进来，胡云翔跟着找他要之前的文化大数据应用平台方案。“嗯？不是我在做吗？”“昨天开的会，让我来接着深化一下。”“妈哟，又趁我不在单方决定，就不能晚一天等我回来一起？？不拿我当干粮……另指定人来做，又觉得我不行？”王爻又要打燃火拍桌子了。稍后还是发给了胡云翔，“交就交嘛，万一情况不是自己想的这样呢？”也没问他们小组最近跑得咋样，不用问，他那德性，要真有结果的话，早就炮声隆隆了。

        “这个协议你来拟。”老刘招手叫王爻进去。罗恋在一个景区谈了合作，协议让王爻来写。“害怕罗恋玩猫腻？不是一直很信任她吗？原来对谁都防着啊。这么关键核心的事让我把关，不是一直让我靠边站的吗？”搞不懂老刘脑壳里到底在想啥？！

        罗恋一直没发资料过来，在老刘催促下，协议初稿过来了，看着很正常啊。“会不会唱双簧？她用的是一个版本，给我发的是另一个？”他微调了下，给老刘发过去，他一直没回复。

        三天后，王爻飞去西安见老汪，这家伙是他在新领地时的同事，比王爻早辞职，回西安自己做代理，东捣西捣地不知道咋又做旅游了，可能觉得**形势不好了吧。他递给王爻一根油腻腻的羊排，提议：“我可以把手里的旅游资源都用起来，专心帮你们推产品。”“好啊。”“只是呢，点图要出点运营费用。”

        呵呵，这意图很明显，要给老刘说的话，绝对挨骂。王爻想了想，给高总说，高总毕竟温柔些，他答复原则上可以，让胡云翔到西安一起谈。胡云翔从内蒙直接飞过来，见面还咳着嗽，这家伙确实太拼了，在内蒙那边连轴转弄感冒烧成肺炎了，刚拔了输液管就冲过来了。

        他不看好跟老汪的合作，给高总汇报时，高总沉默了一会说：“让王爻还是跟进着，谈合作条件时就要严格……到时我们一起……”他看了一眼王爻，继续说：“我们配合王爻嘛。”

        王爻趴在电脑前拟跟老汪合作的要点，条款扣得死死的，他不需要其他人协作也能把控好项目风险。中途，他抬起头来，看着前面来往进出的女生们，对比金惠诚里穿职业装的女同事，他发现这里的女生都好没品，一点女人味都没，穿衣松松垮垮随便混搭，不仅埋汰了女人最动人的身体曲线，还素颜朝天、表情木讷，连脸上的眉目传情都没了。他到这来这么久，没把心思往女人身上放过，除了专心做事，这互联网圈的女人“不像女人”也是重要原因吧？！

        旁边几个做编辑的女生在开心地笑，不知道她们笑啥，一个站起身，端着烟盒，招呼另一个。“赶紧出去吧！”王爻真接受不了女人抽烟。

        小毛爆料：“金汇诚杨董跑路了！公司里炸窝了！好几个借了公司几千万巨款的人还不上钱，消失了。出钱购买公司理财投资产品的老人们收不回钱，一百多号人集体到公司讨债，到政府门口静坐。”“啊！啊！”他终于跑路了！好像跑路才符合剧情。“你们的工资呢？”“还是没发！风控中心一个人投了六万块收不回，三个月的工资也没了。傅晋豪投了三十万，在公司里睡了三晚上，要见老大，最后威胁再不现身就报警。”“最后见到没？”“听说，只是听说啊，老大见了他。”“要回来没？”“不晓得。”“那个跟他串通的罗屌呢？”“也一样。”“哈哈哈！”王爻忍不住大笑，笑得很开心，很解气，真正地幸灾乐祸，他是从心里瞧不起他，卖主求荣，舔屁股卖命，以为自己是心腹，结果一分钱没有，白当了两个月马仔，好！恶心！

        大家建了一个群商量对策，准备去诉讼，罗屌也在，王爻看了遍里面的人名，基本都是熟脸，这下都是受害者，结成统一战线了。有人问：“谁来写诉状？”刚七嘴八舌的群一下安静了，过了半天，罗屌骂骂咧咧地说：“没人出头，就还是我来嘛。”哈哈，依然很积极，红卫兵！开始斗先前的主子了！

        王爻想起了啥，点开赵董的微信，手伸出去又缩回来。“管她的，最后再试一下，不回就算了。”他发了个表情，秒回：你的信息已被对方拒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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