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撕扯 第115章
        再到金汇诚时，傅总监带王爻进执行董事办公室。

        “这是赵董。”一个苗条匀称的年轻女士起身迎接，脸白、瓜子脸，粉红色的毛绒衫下紧致流畅的身形，捋在右侧的浓发居然编着一根麻花辫，像那个乌克兰女总统的辫子。她很安静地听王爻自我介绍，浅浅地微笑着，让人感觉很舒服。她开口询问时，普通话很温柔，交流了三四十分钟样子，最后问了下待遇要求，王爻报了个数字，要求有提成，她眼光停了下，笑着回答：“好，我知道了。”王爻告辞出来，傅晋豪送他进电梯，“王哥，等我们通知嘛。”“好的。”

        她跟其他地方的女领导不一样，对，书卷气很浓，端庄又知性，是那种让人觉得美又不敢随便撩拨的大家闺秀，大概三十左右吧，应该不是四川人。跟老板有特殊关系吧？他脑子里要蹦出一个词，又赶紧打住，“就算是，也正常啊。”

        “回家没，想过来。”思彤很急切，王爻也正想。

        所有前奏都省了，最后一点都来不及扒。王爻还很担心，“不戴，会不会有事？”她脸颊潮红闭着眼，越来越快地叫喊着。“今天她咋这么兴奋？有点不一样。”

        两天后，金汇诚通知王爻去上班。

        再见到赵董时，她起身迎接，站姿就像舞蹈演员。她是王爻的直接领导，傅总监也归她管。她和王爻聊了近一个小时，鼓励他：“集团的品牌企划新闻等方面的工作很重要，都拜托给王老师了。首要工作，先带着大家把公司的丛书做出来。”

        王爻本想说“不做员工做外包”，但，看着她明媚的笑脸，他却忘了开口。

        仔细翻看了公司以前的期刊和宣传品，王爻一眼看穿这些东西的形式和内容都太老套，他想尝试新鲜有趣的结构版式，更聚焦公司文化理念，尽量砍掉网上摘抄内容，多些公司自己的原创题材。跟设计师交流后，他们还大胆地在从书里增加了手绘插图诠释企业文化，最后他亲笔写董事长致辞，要董事长签名时，赵董特别提醒了一句：“不能放董事长图片，公司文化墙也不能，任何地方都不能放。”“哦？”又是一个不张扬的低调富豪？文字稿交给设计，王爻泡了杯茶，仰靠着舒坦地吐了口长气，这两天，真累，但心里美滋滋的。

        思彤的一条短信却让他一下跌进冰窟。

        “我有了。”

        看见这三个字时，王爻脑子“嗡”地一声响。就上一次？她特别兴奋和急切那次，不要王爻戴套，果然出状况了。

        “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

        王爻冷静下来，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跟她商量：“没准备好啊，不能要。”“我要！”她坚持。王爻提醒着自己不能着急，耐心地跟她分析利害，她默不作声，几秒后，她说：“我要出差，先不管，等回来再说。”“这都可以等？到底有没有？”王爻心里七上八下。

        他回身刚到门口，跟赵董差点撞上，她开心地叫他：“王老师，我正要找你呢。画册构思很好，确实很专业。里面有很多分公司的内容，建议你还是去分公司看看？”“好。”她提了份眉山、乐山、内江三地分公司的名单，王爻第二天一早就带着文案下去。

        正跟乐山分公司老总一起采访优秀员工时，思彤电话来了，“我在医院里了。”

        王爻汗毛倒竖。“我在乐山出差啊！”

        “早不出差完不出差！”她吼起来。王爻知道她这时需要人陪伴，赶紧安慰她：“我下午就回来，等等我好吗？”“等等等！做那事你爽的时候咋不等？”没等他再说，电话就挂了。

        王爻一头汗水地跟客户说明情况，立马往回赶。刚到医院楼下，电话打过去，通了，她不说话。“对不起，我的错。”“……”“别生气啊。”“你回去吧，我已经回公司了。”王爻又赶到她们公司楼下，想直接上去，意识到这样不行，电话里叫她：“你下来嘛，我来了。”见她不回应，他吼了：“你不下来，我上来了。”“等会。”她下来时，脸色灰白，王爻轻轻抚摸了下她的头发，她躲开。“怎么样？”“已经做了。”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恨恨地骂他：“就晓得出差！你不晓得我一个人有好痛苦。你太自私太冷血了！”王爻不说话，任她骂，几个人在她身后好奇地看过来，大厅里灰蒙蒙的。

        杂志小样出来了，王爻觉得还行，样书交到赵董手里，她一边翻着内刊一边赞扬：“真不错啊，专业的果然不同啊，这杂志档次品味完全高了一层。”趁她翻着内刊，王爻仔细地欣赏她：瘦条条的脸儿和身段，柳叶眉和凤眼舒展着，应该就是跳舞的吧？他越来越觉得是。“不错，只是这两处，手绘插图有人画吗？”她用手指着问，“有啊，就部门设计小刘就行，大学时学动画的。”“时间呢？”“两天以内，来得及。”她放心了，王爻准备起身，她陪着他出来，边走边聊。

        王爻跟赵董说着可有可无的话的时候，选秀赛事时谈过合作的黄总和牵线人梁俊也正在说着话。梁俊先谈了下自己项目的事，最后无意间问起之前帮跑动的选秀项目，听到黄总说地方领导同意做，梁俊赶紧拨通王爻电话，“头次说的活动可以做，总费用大体上就是之前说的那个数。”这都过去快一年了，王爻乍一听，还没反应不过来，“我知道啊。走账、提成这些呢？头次就因为这个卡起了的嘛。”“还是要30%的提成，不开票，你们负责走账。”旧话重提，王爻知道这不可能的，总部的态度很明确，当时不干，现在一样不得干。“如果还是这样的话，就做不成。当时就因为这原因没同意……再说，我也没做那个了。”“过来一起面谈下嘛。”这面谈也没意义，王爻找了个理由推辞了。

        放下电话，他发现：其实自己不想过去，是不想离开公司，他就想在公司里。这十多天来，他越来越喜欢每天准时到公司，能见着一个人，有时在楼道里碰见，有时在网上聊几句，有时没见着人，听着她细细响亮的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停下来，她站在他身边，先看着他笑，然后说有事。有时叫他去她办公室聊聊……“王老师，来一下。”她又在在门口叫他，他忙忙地跑出去。

        周五下班时间，外面响起嘈杂的脚步和说话声，一下午都没见到她，这会也没听到那熟悉的高跟鞋敲地面的声音。王爻去洗手间，她办公室的门关着，旁边办公室也都没人了，走廊里空荡荡的，他在门口停了停，可能她今下午一直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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