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暗 (2 / 2)
        这种最高规格的谨慎便是，按兵不动，保持警惕，但不轻易出击。这是大楚朝开国大将军孙墨在兵书中写的，疾如风，徐如林，掠如火，守如山，据传，其文源于上古。

        此时，换上一身华贵丝袍，负手立于窗前的慕南，也皱起眉头，城北的风，味道变了。而且自己的左眼皮一直在跳，左眼跳灾，右眼跳财，这是瞳异构者间的一种自然本能，源于眸异构随阶级提升偶然能窥破命运碎片。

        尽管瞳异构者没有可以激发异构，求生的本能驱使下，还是会趋利避害着。但是越高阶，越少出现这种反应，灾厄不够威胁己身，蝇苟不足勾动心念，况且这种趋利避害只会提示，最后还是要靠自己去研究究竟是什么。这也是为什么慕南静立于此的原因，一开始，他觉得是因为自己吸收了杨旭的异构，吸收被污染的异构是极为危险的，这种污染有可能随着被吸收的异构一同进入吸收者体内，污染吸收者自己的异构。但是慕南并不后悔吸收，他很清楚苍城的暗涌，不管是肖天水还是薛征，遇到这种自己势力被削弱，也不会放弃提高自己实力的机会，及时止损，以保证自己方的力量不至于损失过多。

        所以慕南在检查自己的身体，左眼的跳动让他误以为是身体出了问题，当然，亲手土葬杨旭那种不同于苍城的“水葬”和苍城外的火葬的恍如隔世感，也让慕南感到一种抽离感。对于慕南来说，那是一种放纵，也是一种尝试，放纵的是，自己看到的土葬画面终于得以完成，实验则是……去除异构后的尸体，还会不会吸引异化种的注意，或者产生某种变化……

        慕南自己也说不清自己在期待什么，只知道，自己在晋升5阶时，看到的景象便是，苍城被毁，异化种肆意捕食着人群，自己等人全灭，那时候已经来到苍城的慕南便继续以清修的名义闭关，琢磨着，自己所见的画面。

        “大祭司，外面似乎有卡布族异教徒靠近神庙。”慕南因思考陷入的恍惚被属下打断。

        “嗯？卡布族的残余异教徒？”慕南若有所思看向窗外，阴影中，异化种捕猎者们，像是慕南午夜梦回时的恶魇。一幅幅画面自他心中闪过，一抹神经质的笑容突然裂开于中性的面孔上，分外妖异，“避不开的吗？这就是宿命吗？”

        看到慕南的表现，刚刚报信的属下，噗一下跪在地上，显然，不是第一次见慕南这种情况，也深知这种情况的危险。

        “你跪着干嘛？地上凉，我不会杀你的，放心吧，反正我们，谁也逃不过了，哈哈哈哈”笑声有些尖锐，但若慕南只有这种水平，也不至于能够升至5阶，这种神经质的状态，更像是他的一种自我保护，“傻瓜，哪来什么卡布族异教徒？”

        不等属下松一口气，慕南神色一紧，先前的笑意瞬间冷却，一字一句的说，“那是异化种，异化种进城了。”

        和所有人的反应一样，慕南下属首先想到的是不可能，然后是懵逼，整个人呆住了，不知道自己该接什么话。幸好，慕南并没有打算要他接话，“还愣着干嘛，点烽火，找两个机灵的，身手好的去给城东和城西的说一下。哦，对了，跟城西那小子说的时候就告诉他，我说过的，我们命运是一体的，一荣俱荣，只是后面一句上次没说，这次告诉他，一死俱死。”

        下属刚刚转身，又听到里面传来慕南的声音，“通知下去，除了狂信徒值守院门，所有人，十分钟之内，在主殿集合，不到的，按照背弃信仰的堕落者处理。去吧，把门带上。”

        下属打了个寒颤，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拿出以往的威严，免得下面的人，慌了手脚，到时候只怕，不等裁决处处理，就被门外虎视眈眈的异化种们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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