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灰烬大楼（三） (1 / 6)
        整个二层弥漫着几乎肉眼可见的憎恨气息，人类最恶毒的情绪也不及这里的万分之一，它们对绝望与痛苦有着本能的渴望，对生物的哀嚎感到欢愉喜悦。

        灼烧的幻觉已经停止，但我仍心有余悸，从门外传来不详的气息足以让思维混乱不堪，我头一次感到自己大脑受到了某种程度的愚昧。

        原本尚且能适应黑暗环境，周围的事物在眼中好似闪耀着微弱的荧光，在短短十来秒的幻觉中，我挣扎醒来，却发现自己看到的却是和常人无异的黑暗。

        我似一个年幼孩子站在海滩上，向远处雾气朦胧的海面望去并想象着浓雾中隐藏着的一切，从好像无害的海面中却传来扰人心境的恶意。

        “如果不行那就在缓一下吧。”

        刘辉见我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一副生了一场大病却仍要走出门外的样子。出于担忧与害怕，他做出拦住我的动作。

        他一定明白了，那些东西根本不能用人类所能指代的恐怖象征来表示，连续几次的惊险让他不由地犹豫不安。

        但他还是不明白，在这个空间中，那种莫名的呆滞感和被蒙蔽感正蚕食着我们的认知和意志力，在这里，空气都是缓慢流动的。

        “在你看来，我可能已经有些疯的前兆了。但辉叔，你没发现在这里，你的思维正在缓滞吗？”

        仿佛为了给自己的感觉找到支撑的论据，我还特地加多一句：“从你刚才谈论家人时，你并没有很快地提到你的女儿，她应该是你第一句该提的骄傲。我们就好像。。。。。”

        痴愚。

        几乎只是这个词吐露的瞬间，门外爆发出似笑似泣的喊声，肉眼可视的音节从墙缝各处钻入，地狱魔音就像从蛮荒时代苏醒的猛兽，薄薄的楼梯间大门根本无法阻挡它们。

        一切变故极快吗，加上我们思维像逐渐冻僵的躯体般迟钝，这些恼人的小东西在顷刻间便吞没了我们，在我们头顶盘旋欢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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