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如昨如忆 (1 / 4)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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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如昨如忆 (1 / 4)
        王祁展信念道:“直到今日,为父执掌阴阳谷已十七载,才学驽钝,资质平庸,致使我派一衰再衰,危在旦夕。存亡之际,不料外帮突然入侵,妄图盗取镇教重宝。我虽不才,但壮心未死,岂能令宵小得手,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贼子五次三番阴谋暗算,皆被我识破。他们急怒之下,竟派高手直闯密室,为父那时正在苦心参研无上神功,因心性不稳,遭受反噬,受了极重内伤,结果被那人一掌重创,吐血倒地。自此卧床不起,虽命弟子多方延请名医,重金索求保命灵药,但眼看着精神一日不如一日,气血颓败,想来已无生还之力。

        “灰心之余,我才明白,贼子用心极其狠毒,知我重伤不治后必将传位,届时宝术亦将现身,他们便可趁机夺取。我既然洞悉毒计,又岂能令贼子得逞,宁愿宝术失传,也不甘替他人徒做嫁衣。因此断了生念,一心等死。他们见我病入沉疴犹自冥顽不化,终于丧失耐心,愤然离去。

        “也是阴阳谷寿数当尽,外敌才去,内患横生。贱人蓝星见我受伤极重,欲以此相要挟,获得掌门之位。我心中气极,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若还有一线生机,岂能由竖子随意摆布。但为了留下一口余息交代后事,令你回来后不致遭人蛊惑,受人蒙蔽,便与之假意周旋。老夫一生纵横江湖,虽然命不久矣,若论心机阅历,岂是一个黄口小儿能够窥测,因此得以残喘至今。

        “为父生平略无憾事,唯独对你及你的母亲抱有深疚,至死无解。你与凤鸣皆我至亲,一人生离,一人死别,老天待我何其偏颇,竟然从未有一日享受天伦极乐,直教人肝肠寸断,五内俱摧。

        “为父从未谈及你的身世,想来凤鸣亦是如此,而阴阳谷上上下下更无人知晓。此事关涉我们三人,为使你知晓真相,不致因我暴死而湮没无闻,是以临死之前,为父怅然回忆,将当时经过一一说明。

        “岁月流转,白驹过隙,**前,当时我还是阴阳谷的一名弟子。一日,先师派我和师哥蓝北衫外出,去刺杀一个武林巨枭——鲸湖帮帮主公孙无缺。我们二人心知肚明,此番出谷执行任务,名为刺杀,实际上是师父在考较谁更适合接任掌门。当时他已是天命之年,垂垂老矣,传位已是势在必行。放眼这些弟子,唯我与师哥二人出类拔萃,适合继承大业。谷中诸弟子也以我们二人为首,分作两派,彼此相互敌视,争战不断。师父看在眼中,并不出言挑明。几次明争暗斗下来,屡屡打成平手。双方局势胶着,谷中混乱不已。

        “师父见我们久久无法分出胜负,更把阴阳谷弄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他也不便心存偏颇,便想出了这个法子。下令此番出谷,只可我二人单独出行,不能有一个弟子跟随。无论明枪暗箭,阳谋阴谋,谁能将那人杀死,谁便是下一任掌门。我二人只得遵命而行,彼此恨恨相视。心中皆知,只有一人能活着回来。

        “师哥天纵之才,功夫极高,我自认不是他的对手。但他骄傲狂悖,狠厉自负,若谈到心机手段,便是拍马也赶不上我。

        “此番单独出行,对我尤为不利。平日在谷中,我尚可笼络门人弟子与之对抗,但一路上只我们二人,他武功比我高明,只需稍加防范,便使我无从下手。

        “因为不知公孙无缺底细,蓝北杉不便一出谷就对我动手。他一向看我不起,认为我不过是靠小聪明小伎俩蛊惑人心,难登大雅之堂。因此路上极尽羞辱挖苦之能事,呼来换去如斥小儿。我自知技不如人,不敢动怒,只得明面上逆来顺受,谄语相媚,暗地里静待时机,苦思诱杀之计。如此一来,他便以为我软弱可欺,更加变得肆无忌惮起来。好在只是言语相辱,并未暴起杀心。如此一路迁延,直至寻到那巨枭的老巢。

        “路上,我们打听得知,公孙无缺原本出身绿林响马,早年间做些空手套白狼,无本求利的买卖,他为人豪爽,出手阔绰,交友极为广泛,只数年间便已做大。之后,一个偶然机会,救起了一个性命垂危的老叟。后来得知老叟乃是鲸湖帮的帮主于大江,因遭人追杀,避敌之际,不慎落入深谷,昏厥不醒。于大江感他救命之恩,遂收他为徒,教给他一身绝学。公孙无缺感恩戴德,二人情同父子。几年后于大江死去,鲸湖帮落入巨枭手中,他越做越大,生生将一个不入流的帮派搞得风生水起,名震一方。

        “但师父察知,此人明面上是鲸湖帮的帮主,暗地里一直在做杀人越货的勾当,为所欲为。周围的州县村镇、过路的镖队商旅,屡屡被他抢劫骚扰,在短短时间内囤积惊天巨财。甚至江湖传言,于大江便是因为窥破他的隐秘而遭到暗杀。他的行径虽遭人不耻,我却不以为然,只要能将对手踩在脚下,用什么手段又有何区别。试问那些名噪一时的豪杰英雄,谁的手上没沾过血,谁敢说自己杀的都是罪不容诛的大恶之人,嘿嘿,不过是欺世盗名罢了,大家彼此彼此。只不过公孙无缺做得太急,得罪了其他势力,这才被人抖露底细,原形毕现。”

        王祁顿了一下,哂笑道:“英雄与恶贼岂能相同,你父——蓝北寒不免有些以偏概全,以为自己如此,便将天下之人都归做一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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