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你说的那个事情，是有一天上午间操的时候，每天做广播体操，全校同学都是在操场上集齐。每个班竖着排两行，按大小个头排好，再按年级排列，整齐划一地站在学校的操场上，等候体育老师指挥，一起做广播体操。那天的间操，体育老师没有在前面台上领我们做，只是说学校领导有事情要宣布，让大家等待。不一会，学校领导就走上台前，讲起了上边传达的运动精神，不学外语也能够做好革命事业的接班人，这个有关的内容，和有关的实例。这是一个关乎革命事业后继有人，革命事业生死存亡的大事情，全体师生都要认真的学习，认真的领会，认真的贯彻执行，还要一丝不苟地严肃学习讨论。各个班级要当成头等的大事来抓，可以停课，表决心，大批判都要搞，由班主任老师亲自组织落实。学校也要组织大型的学习批判会，让学生代表上台前讲演，这是一场保卫**千秋大业的实战演习。学校领导在台上慷慨激昂的面孔，好象是真的就在战场上一样，在英勇地杀敌，在英勇地献身一样，是他们在保卫**的伟大成果，在捍卫**的江山永不变色，他们冲锋陷阵的架式十足。他们煽动同学的情绪有之，鼓动学生参与其中，引诱，引导学生参加参战，甚至也不排除威胁利用的语言和花招。为了搞好这场运动，不择手段，可以无所不用其极，那可是对革命事业的忠诚，忠心，对国家和社会负责，对人民群众负责。人人都要参加，人人都要思想过硬，要得到触动，要得到锻炼，要得到提高。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这是个争夺接班人的战场，是关乎国家安危的头等大事，是一场生死存亡的考验。好象他们说的和真的一样，又好象这场运动搞不好，**就变修了，就不存在了。口号之大，调子之高，阵式逼人，形势猛烈，词语惊人，事情吓人。我们那个时候也就是一群小屁孩，其实真正能够懂得什么，也就是一听，跟着一说，不能说的，就跟着瞎起哄，也跟着装明白。也是在被人家利用，帮助人家捧场，给人家攥人气儿，不责任地跑龙套罢了。或者这也算不上，跑龙套的还有个甲乙，还有利益，还有赚头呢，我们是跟着白忙活，瞎耽误工夫。可是有谁给你管这些呢，你自己不也是想随大流，不落伍，怕被淘汰来着吗，也不能全怪人家吧，也不能够说没有你自己的想法。虽然说是不成熟，不也和小大人似的，大道理说的一套一套的，谁说是不真懂得，也怪惨人的。不管是那里抄来的，那里学来的，还是有人教的，反正说的是头头是道，至于自己明不明白，别人懂不懂，就不去管他了。言而真能够懂的，能够管事的，是那些大人。其实他们懂的是利益，是利害关系，他们懂的是获取，是从中得利，懂得利用他人，懂得自保。有一些人还会出卖灵魂，出卖良心，甚至会出卖人格，这都不足为奇，也不以为怪了。我说的一点都不过火，也不过份，什么时候都有这种人，都有这种事，你没有碰到，算是捡到了，要是遇上了，是你倒霉了。要是你能够躲过绕过去，是你的本事，要是还能够把这种小人制住了，你都能够成为英雄了。我说的没有错吧，应为从古至今，小人是最难缠的，是最难斗的，他们是蒸不熟，煮不烂的滚刀肉，是最难防，最难交的下流痞子，下贱坯子，是臭狗屎，臭无赖。这种人惹不起，躲不起，得罪不起，你说是吧。象这种运动，这种时候，更是他们兴风作浪，造谣生事，胡作非为，浑水摸鱼的时候，也是他们趁火打劫的时机，对吧。我为什么要说这些，说这个呢，你看，你就是一个小孩子，小不点，大不了叫你一声小学生，也不至于戴个白专的帽子，不至于挨批斗啊。还不是有一些大人，想拿你整事，拿你获利，拿你冤大头吗。

  他们是心知肚明的，你那里够格戴那个白专帽子，那不是狗戴嚼子，瞎胡勒吗。充其量你不过是学习认真的，或者说是学习能够比别的同学好点，也许是各种活动没有那么积极，不是那么的进步。在就是口号喊的不那么响亮，又不会虚头巴脑的是了，你还能够有什么惊人之举，旷世之作，能够成白专呢，那不是瞎胡扯，埋汰人吗。可是这种事偏偏就给你栽赃了，那不是一些大人在成心地为难你吗，不是有意在祸害你那是什么。也不排除一些小人得志，想从你的身上捞一把稻草，拿你做牺牲品了。我说的这些事情不离谱吧，是不是还有点道理，你说呢。事情好象是来的很突然，谁知道那些大人们，事先在背后都做了什么手脚，做过什么交易了，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这些就只有他们自己明白，他们懂得，他们心里清楚，那是不可能拿到桌面上来，不可能让大家知道的，那是见不得阳光，见不得人的。亏不亏心，只有他们自己心里知道了。其实也不是所有的人，所有的大人都不明白，都不懂得，只是没有办法和他们抗衡，没有办法讲理，没办法较真儿。谁也不敢和他们斗，应为有这场运动给他们撑腰，给了他们胡作非为的天地。而那些诚实的人，只能是沉默不语，消极对抗，或者是雷声大，雨点稀，大帽子底下开小差，和点儿稀泥了事。他们也不想整人，也不想祸害人，又不想引火烧身，惹事生非，但是也不是那么积极，那么主动地配合他们。只是有那些别有企图的，别有用心的人，才会助约为虐的，去为虎作伥，他们才不知好歹，才不得好死呢。我说的可不是气话，是天理昭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不到。人要是缺德做损，不管他有多么高明，伪装的多么巧妙，只要是做了，必然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一点不管他们知不知道，怕不怕，都没有关系，天道使然，任你是谁也抗拒不了，也躲不过去的。只是他们一时得逞，一时地快乐，那也是心神不安的舒服罢了。这些事情都过去后，我们才慢慢想到的。当时他们做的，可是够突然，够有气势，够邪乎吓人的。当学校的领导，在台上忘乎所以地高谈阔论，满嘴跑火车地要誓死捍卫党，誓死捍卫**，誓死捍卫这场运动的时候，突然就把话题一转，直接点你的名字方佳文，是我们学校走白专道路的典型，是这场运动的拦路虎，绊脚石。你听一听，多么大的帽子，多么冤枉的稚号，多么公开的，胆大妄为的整人，欺负人，还拦路虎伴脚石那，还不如说你是叛徒，内奸，工贼什么的死不改悔呢，还留不少的帽子没给戴那，还有上升的空间，有奋斗的目标和余地呢。真是白日说梦话，怎么就能够上钢上线到那个层次，那个高度。

  一个小学生，又没有反动言论，又没有反动行为，也没有违法乱纪，没有违法犯罪，或是危害社会了。绊谁的脚了，拦谁的路了，这不是在睁眼睛说瞎话，不是在无事生非吗。他们也不脸红，也不害臊，也不觉得不好意思，欺负一个孩子，也下得去手，狠得了心。还为人师表呢，在那里大言不惭地大说特说呢，怎么站在讲台上教书育人，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怎么对待起孩子呢，只能说败类那里都有，最坑人的是在学校里。不是有一句老话，说的好，不敬师长天诛地灭，误人子弟男盗女娼。说的一点都不假，一点都不过份，那些败类，他们在学校里几十年，得坑多力学生，祸害多人哪。这个问题，不管是在什么社会，什么时代，都要引起人们的重视，可不能够听之任之，无所谓了。由其是主管教育的人，要是不管，那就是帮凶，是犯罪，是为人所不齿的。学校是个圣洁的地方，不光是教书，也要育人，要培养出有道德，有健康灵魂的人，教师最重要，他的品行，他的为人，他的言行举止，都是学生的表率，是他们的榜样，是他们的楷模。为什么叫为人师表呢，那可不是乱唯恭，瞎称颂的，那可是人们从心里的感激和敬重，从心里的赞扬和钦佩，也是对他们的鼓励，鞭策和希望，是对他们的厚爱，对他们的认可。那可不是让败类钻空子的地方，不是浑水摸魚的事，你说是吧。当时学校领导在台上点你名时，别说是你一激灵，有点蒙圈，不知道是咋回事，就是我们同学大家，都蒙门，都不知道是刮的什么风，是那里出现问题了，怎么突然的点名，把你给抬高了呢。我们大家都木然的呆在哪里，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就听见台上的领导大声的说，把方佳文给我揪出来，拉到台上批斗。台下面的人都鸦雀无声，静静地等待，大气都不敢喘气，好像是有什么魔法给定住了，找不到北了。那个时候要是有人放个大声点的屁，肯定会有轰动的效果，可惜了的，没有，或者是有屁大家都憋看，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现形，没有屁敢在这个时候冒泡吧。操场上就这么的安静了几分钟后，体育老师也好，班主任也好，校领导也罢，都过去几十年了，也不说他们姓名了，得饶人处且绕人吧。体育老师就过来，到队伍里，把你连薅带拽带拖，强行地扯到台上。你一个小孩子，哪里拧的过一大人，哪里是他的对手，强行的制服你，不过是一碟小菜，哪还有你反抗的余地呢。不管你是怎么的挣扎，怎么的不愿意，那也是白扯，是白费力气，也是逃不出人家的掌控，还得多吃苦头。人家用手推你，搡的你，抡的你，使劲地抓你的肉，明目张胆地下黑手，非常地嚣张，非常地霸道。好象是真的在战场上，逮住了一个十恶不赦的敌人，是在生死的搏斗，是你死我活斗争。看他的那种勇气，那种豪气，那种不顾生死的献身精神，那种自以为是，那种自鸣得意的模样，活脱脱地象一个给领导献媚的小丑，献忠的狗腿子，充其量也就是一个自愿巴结领导，自愿让人利用的恶棍无赖，帮凶，是个地地道道的无耻小人。真就沾污了他的职业，侮辱了他自己的人格，可也是呀，象他这种不要检的小人，也没有自尊自爱，没有人格，没有人性可言。有的只是自私的，丑恶的灵魂。对付一个十二，十三岁大的孩子，至于下那么狠的手吗

  至于那样的如临大敌，严阵以侍，搞的那么隆重，那么的紧张，几百人陪在操场上，看你们几个人在台上耍活玉，丢人现眼，值得吗，为什么呢。其实大家心里头都明日，都清楚，不就是你们少数的几个大人，想借这个运动，捞点实惠。捞点稻草，捞点资本，为自己谋利，而去祸害一个孩子吗。真就非得要这么去做吗，真就不给自己留条后路，不给子孙积点德吗。从这上看，他们还真是不愧为小人，实在是太自私了，谁都不顾，只管自己眼前这一点蝇头小利，一时的逞能，一点的实惠，一时的快乐，连祖宗八代都忘记姓什么了。这可不是褒奖他们，他们也不配让人看得起，也不配让人记住。他们自己实在应该撒泡尿沁死，有啥脸活在世上呢，你当这是个什么好事，什么的英雄壮举呢。不就是批评一个孩子认真的读书学习吗，他也没有妨碍到谁，也没有祸害到谁，也没有影响到谁呀。更是没有危害班级，学校以及社会的言论和行动。

  他跟这个运动实在是不沾边，不靠谱，没有联系哪。这就是捕风捉影的事，牵强附会的事，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也就是个莫须有的罪名。这种无妄之灾，强加给一个孩子，真的是没有天理，没有道德，没有人性的。更何况是因为认真学习读书，那有什么罪，又有什么错呢，什么样的社会，不都得学习知识，什么背景下，能不让孩子读书学习。并且又不是学习课外的歪门邪道的东西，是学习你们没有教的东西，他可是学习的都是你们教的东西，你们灌输的思想，现在你们又来批判他，这不是出尔反尔，这不是在变相地打你们自己的脸，否定你们自己吗。也不知道你们想没有想过，可能是在装糊涂吧，故意的熊人吧。你们这些个大人是怎么的了，是吃错药了，还是缺心眼了，看着也不傻不捏的，一个个猴精似的，怎么就做这种事情，做这种缺德带冒烟的，伤天害理的损事。我说的不过份吧，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社会就不需要孩子学习知识吗，国家就不需要孩子学习知识吗，怎么就能够任凭这些人胡作非为呢，任凭他们一手遮天，祸害学生，祸害人呢。这是谁的耻辱，谁的过错，是台上的孩子，还是下面操场上的全本同学，不能是社会的耻辱吧，谁能够说的准确，谁又能够说的明白呢。而台前幕后的那些个大人，那些表演者和操纵者，那些跳梁小丑们，正在高举革命大旗，正在拉大旗，做虎皮，高喊**，造反有理的革命口号，利用政治运动，利用他们临时撑握的一点权力，在践踏社会的公理道德，在践踏社会秩序，在践踏民心。其实说白了，他们虽然是高举旗帜，也没有把国家和社会的利益当一回事，也没有把人民群众放在心上，又没有把学生当亲人，没有把学生的未来当一回事。不管是学生，还是国家社会的未来，其实他们都是在当儿戏，都是在为祸天下，在为祸苍生，在为祸学生和百姓。这可不是给他们扣帽子，他们还没有到让人这样抬举的地步，还没有让人学习，没有让人羡慕的份上。十年动乱，不正是有这些人在兴风作浪，在趁火打劫，在为虎作伥，他们到处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他们处处造谣生事，给国家和社会，以及人民群众，造成多大的损失，造成多大的伤害，造成了多少痛苦和磨难，造成了多少的人间悲剧，这可不是夸大其词，也不是给他们这种人**。十年当中，他们这种人做了多少损事，做了多少缺德的事，做了多小没有人性的坏事，就别说谁能够记得清楚，是谁能够统计的准确精细呢。他们的罪恶，真的是让人哑口无言，让人哑言无语的，让人不能够评说，是怕脏了我们的嘴，让人不能够去想，是怕脏了我们的灵魂，怕弄脏了我们的心，不能写出来，是怕为祸后人的。真的就是那么的可恶，真就是那么的无耻，用罄竹难书，都写不全，写不深他们的恶行，也道不明他们的阴险毒辣，为祸的能力。你不信吗，我真的不愿意表述他们这种人的丑恶嘴脸，不意意说他们的丑恶灵魂，他们才是不耻于人类的狗屎堆，他们才是苟且偷生的奇生虫，他们是人类的垃圾，他们是一群消耗自然资源的废物，是蛀虫。我这样的表扬他们过份吗，有意思吗，其实也不必要浪费这个口舌了，不必要浪费笔墨了，怎么说他们也还是存在的，也在浪费着新鲜的空气，也在污染着空间环境，死了都要臭一块地的，谁还有么办法呢。谁能够治理得了呢，这种祸害不是还在时不时的冒泡吗，不是还在展现他们的伎俩，偷偷地繁衍生息，偷偷地危害人，祸善人间吗。这是他们的本事，至于后果和下场，就没有人去问，没有去管了。

  眼前的事情，是你在和他们同台表演，共唱一出大人欺负小孩子，老师欺负学生的好戏。美其名曰，是政治运动，是让反修防修，是在争夺革命事业的接班人，这是走什么道路的大是大非的问题，是捍卫无产阶纵革命路线和捍卫无产阶级专政的阵地，不容侵犯的大问题。你看一看，你听一听，这是多么的冠冕堂皇的借口，是多么革命的高调，是多么耐人寻味的理由啊。这是多么的不可一世的劲头，是多么张牙舞爪的气势，是多么嚣张跋扈的气焰。一个小学生，以至于一群小学生，谁见过这种阵势，谁知道这又是什么来头，刮的是什么风，抽的是什么疯，叫人蒙在鼓里，着天不着地的悬在空中，谁也不知道要如何去应对，谁也不知道该何去可从了。谁也想不明白了，谁也想不到的，就是一个自己刻苦学习的孩子，自己认真读书的学生，会有这样的结果，会摊上这么大的事情，会有这种事。这可真让人生畏，真让人胆寒，真是人心碎哪，也真是让人哭笑不得的。这是怎么的了，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是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还是在考验他，在锻炼他，能是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还是在是逗他玩呢，耍他乐呢，拿他当猴耍呢，拿当二百五，当冤大头，寻开心呢。可能是在用他来拯救社会，拯救无产阶级的阵地吧，还是用你拯救历史，用你拯救人类呢，还是用你拯救苍生呢。你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吧，没有那么大的作用吧，也没有那么大的利用价值吧。充其量也不过是扣一个走白专道路的帽子吗，还能够大到哪里去了，搞得这么渗人，给谁看呢，显摆啥呢。大人们哪，不带这么玩人的，不带这么玩小孩的，也不带这么玩你的学生的。他们叫你一声老师，是多么的珍贵，是多么的尊重，是多么的真心哪，你要真的是不珍惜，不拿它当一回事，又何必做这份工作，又何必干这一行呢。又何必的狗戴帽子，装人呢，何必占着茅坑不拉屎呢。何必在那里赎渎人类灵魂的工程师那么圣洁的名称呢，又可必占据那么光荣的岗位，而不知道它的伟大，它的重要，它的可贵呢。说句实话，师父师母，他们可都是拿你们当父母，当圣人，当他们一生的恩人，一生的楷模看待的。你们可真的不能够让他们失望，可不能让他们寒心的，甚至更不能让他们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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