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哭诉别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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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哭诉别情
        第45章哭诉别情

        三牛看到外面的来人,异常的激动,他颤动着双脚来到院子里,一下抱住她喃喃说道:"你怎么来了呢?这样的破家你来干什么?"说着他激动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串串地滚落到陶红乌黑的秀发上。陶红看了眼泪流满面的心上人,无力地扑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几乎昏晕过去,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三牛抱起她一步步向他那间活棺材似的屋里走去,他真想就这样抱着她走进坟墓永远不再回来。他把她轻轻放到套间的床沿上坐着,两手捧着她十分憔悴的脸,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陶红睁着眼,愣怔了半天,才似乎清醒了过来,他一边捶打着三牛的胸膛,一边哭喊道:"你好狠心,把你这个傻妹妹一撇,自己悄无声息地跑回家,过起了清闲的日子,你说!你到底安得什么心?"说着嘤嘤痛哭起来。三牛抚摸着她的头,任她怎么捶打,怎么数叨,怎么痛哭,一句话他也说不出来,只是泪流不止。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两个人的心情才有所平静下来。三牛把陶红慢慢从怀里推出,给她冲上杯茶,双手捧着递到她眼前里说:"我的好妹妹你先在这喝杯水好好休息会,我去做点饭咱们一块吃。这么长的时间里你一定是没好好吃饭了,你看!你比以前消痩多了。"陶红噗哧一笑道:"还说我呢!你没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眼珠子都塌下去了呢?"三牛朝她笑了笑扮了个鬼脸,就去厨房做饭去了。他真做梦都想不到陶红会从济南这座古老文明的大都市,跑到他这遥远而又落后的穷乡僻壤里来。没有坚强的毅力,没有崇高的道德品质,没有爱情的力量她是不会来的。这样的破家,这样的状况真是难为她了。他要以百倍的热情疼爱她。三牛一边做着饭一边这样想着。一会儿一盘山鸡蛋,一碗白菜炖粉皮,两大碗面条子端上来了。三牛来到套间,把陶红就像抱小孩子似的抱到饭桌跟前坐下,亲热地说:"红!我亲爱的人,咱们一块吃顿舒心的吧!这多日子里真是寝食难安啊!"陶红埋怨说:"还不都怪你!唉!总算逃出来了。咱们什么都别说了!快吃饭吧!人,早就饿得不行了呢!"说着端起碗,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三牛看着心里不禁涌起一阵酸痛。??用说,他这心爱的人和他是息息相通的,一旦相见了,肚子里都叫苦了呢。他强忍了一下心中涌动的酸痛,没有让眼泪流下来,朝着陶红笑了笑,端起饭碗香甜地和陶红一块吃起来,同样是面条,昨日的到嘴里又苦又涩难以下咽,即使强忍着咽下去,在肚子里翻腾着想再吐出来。今日里到嘴里却是分外地香甜,不等嚼碎就自动地下咽了。这爱情真是神奇,它包含着道不尽的酸甜苦辣,它隐藏着无穷的力量。也难怪匈牙利著名青年诗人裴多菲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陶红的到来,更加使他体会到了这诗句的真正意义,更增添了他对诗人的敬仰与爱戴。

        刚吃完饭,大牛就从集巿上回来了,三牛忙迎上来接下他给田来买的棉衣介绍说:"大哥!这是你弟妹,田来的婶婶。"大牛大蛤蟆嘴一咧歪,大黄牙全部露在了外面,笑嘻嘻地说道:"田来婶婶来了,俺兄弟就不打光棍了,日子就好过了。光棍子的日子难过呀!说着把三牛扯了一把就朝外走去。陶红急忙走上来很客气地说:"哥哥你坐下喝杯水,我去给你盛上碗面条,你吃饭着再走吧!大牛一边朝外走着,一边说:"我还是回我的屋吃吧!在咱农村,大伯头子是不兴在弟妹屋里的!"说完回头笑了笑。来到自己的屋里,三牛也随后跟了过来。他附在三牛耳朵上叽里咕噜嘱咐道:趁田来婶婶不在跟前里我可早和你说,千万别再犯你哥那样的错误了,我看弟妹年龄还小,还嫩着呢!晚上睡觉时一定别急了,要慢慢地,轻着点儿。一旦急了,弄跑了,可就再也不回来了。哥做那事,至今还在后悔呢!三牛知道大哥就一根筋,他叫田打狗子哄了,至如今还没有明白过来,其实他知道大哥永远不会明白的,于是对大哥嘱咐的话,他也不作解释,也不生气,更不去批评他,只是朝着他这傻乎乎苦命的老大哥点点头笑笑。就跑到灶房里盛了满满一大碗面条,上面放了一勺子鸡蛋,端到哥哥的屋里让他吃,并拿出一百元钱对他说:"哥哥吃完饭后,你先去白菜窖里拿出两棵大白菜,然后去狗屎王的饭馆里订上八个菜,割上二斤猪肉,下午咱请左邻右舍的喝酒吃水饺。"大牛呲着满嘴的大黄牙咕噜噜地道:"不是说,不告诉任何人来吗!这样以来,全村上的人不都知道你回来了吗!"三牛一字一句的和他说道:"是的哥哥!这时刻和那时刻有着天壤之别,那时刻你兄弟光棍一条什么都没有,这时刻你弟妹陶红来了。你兄弟创好了,有了老婆了,这比什么都荣耀,因此上我想让咱田家庄上的人都知道!田三牛讨了个好老婆,往后咱的日子过好了,我和你弟妹再帮扶着你,给你成上个半老嬷嬷和你作伴,就着一块抚养田来长大成人,那顶光棍子的破帽子咱不要了,并彻底地甩掉它。"大牛听了弟弟这话透恣,大黄牙一呲,小跑着去菜窖里拿出了两棵大白菜送到灶房里,然后又跩拉跩拉地出去订菜去了。

        大牛出去后,三牛来到屋里,抱住陶红又热烈地亲吻起来,陶红眯着眼,甜甜地躺在他怀抱里尽情地享受着爱情的幸福。感情的潮水像决堤的洪水似的在两个年轻人的心中汹涌澎湃,三牛抱起陶红把她轻轻放在自已床上,然后又给她盖好被子,三牛刚要离开,陶红张开双臂一下揽住三牛的脖子,热泪盈眶,浑身颤抖着,喃喃说道:"哥!我想死你了!你太美好了!我永远爱你!"这样说着不自觉的浑身热血又沸腾起来,他又紧紧得抱住她,世间一切的声音都停止了,只听得陶红那呢喃的呻吟声。

        一切都过去了,陶红停止了呻吟,静静地躺在三牛的怀里听着他咚咚嗒嗒的心跳声。三牛问她说:"好妹妹你是怎么寻思着来找我的?你那边的工作是怎么安排的?你来了,你的父母同意了吗?他们没阻拦你吗?

        陶红忽闪了一下她那双美丽得大眼睛说:"咱先起来再说吧!万一大哥回来碰着咱们大白天躺这里,怪不好意思的。"三牛刮了一下她高翘的鼻子笑道:"你来了,大哥就不随便进咱这屋了。你没听他说吗!大伯头子是不能随便进弟妹屋的。"这确实是咱家乡的一条古老规矩。"陶红笑笑说:"他不过来,我们躺这里也不合适,起来,咱们好好地说说话。三牛看了看她,禁不住又紧紧地抱住她,将下巴放在她弱小的肩头上,用手轻轻抚弄着她散发着馨香的、墨黑的秀发,轻声说:"太美好啦!"随后串串的热泪滚滚而下。陶红喘息着,伸手从她的衣袋里掏出手绢给三牛轻轻擦着涌流的泪水。她长叹一声说:"唉!我们今天能够在一起确实来之不易呀!接着陶红慢慢说起了,她这一段艰难的历程。

        "咱们从泰山上回去之后,我天天都在想念你,可就一直没见到你,直到有一天我请了假,准备专门找到你和你一块去千佛山,拜佛祖保佑我们永远相爱。不曾想刚请了假还没来得及走的,我母亲就把我堵在屋里。告?我你被辞掉并且赶回了沂蒙老家。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一下将我激晕了,我挂了一天的吊针,直到下午才完全淸醒过来。晚上接着参加了翁方格在后勤部举行的晚宴,由此我才知道了,你已被他们挤兑走了好几天了,同时也明白了你被辞的原因。他们那些人,为了割断你我的情爱,想尽了办法,费尽了心思。首先把你辞掉了,又把我严密地监视起来,紧接着又把我强塞给林子浩之子林永强。**林永强多次去纠缠都被我严词拒绝了。他一看没了指望,厚着脸皮去了几趟之后,也就偃旗息鼓了。我母亲为了监视我,怕我再来找你,工作都不干了,请了长假住在我宿舍里,还天天动员我让我放弃你,跟着林永强,为了安抚住母亲,我只得表面应承着,其实暗地里我无时不再想着你,讽刺挖苦林永强,直至把他打击地不敢再来露面。这样时间一长,母亲发现我工作生活都很平静了,尽管没和林子强成事,但也从末再提起过田三牛。由此母亲放松了警惕,看看也没见我有什么动静了。待了几天之后,又嘱咐了我几遍:"千万别再上那个老光棍子的当了"也就打起背包走路了。牛!在那么长的时间里见不着你,又不知你的去向,我表面平静,其实我内心里油煎般的难受。都是因为我,你一个好好的工作断送了。一对恩爱的鸳鸯被拆散了。我既牵挂着你,又想念着你,多种感情混合在一起,几乎把我给击倒了,吃饭难以下咽,睡觉难以入眠,我甚至觉得就要死去了,再也见不着你了。母亲走了之后,我可解放了,我观察了一下没什么事了,就向俺那护士长请了两天假,买上车票直奔蒙山县城。整个晚上是在车上度过的,到县城下了车,天刚亮。一打听,八点有去长虹镇的公交车,在车站等到八点,坐上去长虹镇的公交车半个时辰就到了,一问,离田家庄还有十里地。虽然那么多天没象样地吃饭了,但一想马上就要见到你了,浑身增添了力量,十几里路一口气就走来了。"

        三牛轻轻亲吻了一下陶红,非常感激地说:"真是让你受难为了,你对我的坚贞不渝,让我怎么去报答你呢!在我开始追求你的时候,我就觉得我称配不起你,你跟着我这个傻儿咕咚的人,有点屈才,就好比一朵美丽的鲜花一下插到了牛粪上了。但我得把我对你的好感,以及对你的羡慕与敬仰告诉你。让你知道有一个人在热切地爱着你,向往着你,特别地喜欢你。可怎么也没想到你却不嫌弃俺,还那么痴心地爱着俺。当时我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好好干,干出成绩来,不让你受委屈,让大家说陶红找了个很有才干的好男人。让大家说鲜花并没插在牛粪上。可当翁方格宣布辞退我之后,我感到一切都完了,我更没有条件和资格再和你好下去了,为了让我心爱的人更好的生活,愉快地工作。我选择了逃避,甚至想去死掉。当我坐在车上,路过泰山脚下时,泰山顶上那无限美好的一夜,和当时的心情形成一个强大的反差,这一反差,差点将我送上了绝路,由此一首悲歌便在脑海中形成。"

        说到此,三牛翻身起来穿好衣服,拿起笔,展开纸,迅速将那首悲歌写了下来。陶红也穿衣起来了,她拿起那首悲歌,认真地看起来。

        三牛接着说:"我本下了决心回家后,到祖林里自缢而死,这首悲歌也不断在我脑海中萦绕。但一个梦境却打消了我这个念头,梦中你上我家来了,投入我的怀抱哭诉我狠心,指责我,撇下你,不管你了,并反复诵念着李商隐的"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干"的诗句。还说什么,阳间不配,阴间配,等语。这个梦境给了我一丝的牵挂,使我活下来了,真想不到今日梦想成真。"

        说到这里他扶住陶红的肩头凝神端祥着她。陶红仰着头眯着眼,两手端着那张写着悲歌的纸,泪水顺着脸颊磆碌碌地往下滚落着。三牛拿起床头上的雪白的毛巾轻轻地给她擦拭着说:

        “我的心肝儿的人,风雨过后,必将风和日丽。你坐在这里好好休息休息,我去剁大白菜馅子包水饺,设宴为你地到来接风洗尘,并邀邻居好友相陪。“

        陶红放下手里的诗稿,夺过三牛手中的毛巾,擦了把脸,朝他笑笑说:"这悲歌,也确实道出了咱俩的共同心声。我要把它谱上曲子,将来作歌唱。另外我这次来,用我这几年的积蓄,买了两部手机,一部三千六佰多块钱,这是个好东西,现在在济南等各大城巿,青年人已经开始广泛应用,有了这东西我们随时随地都可以说话啦呱,都可以互通情况。咱们要相互记准了号码,学会使用。"说着陶红从她的挎包里摸出两个眼镜盒似的东西,递给三牛一个。三牛接过来在手里把玩着,掂了掂,瞅了瞅说道:“真是比黄金都贵的东西!有了这东西咱们的事就好说了。多少年前就传诵着手机腰间挂,走遍天下能通话,想不到今日咱也手机腰间挂了。“

        说着话,他又试着和陶红打了个电话。两个人眼瞅着这么个神奇的东方,哈哈笑了,陶红将手机装小包里,和三牛说:

        “你将它挂腰间吧!走!我和你一块去剁馅子包水饺去。今天下午咱要好好的和乡亲邻居亲热亲热。就着庆祝一下咱俩的团聚。"

        三牛高兴地将手机上腰里一挂,拉着陶红的小手就朝灶房走去。

        这时大牛提着一块肉,脸笑得像一朵墨菊,跩跩拉拉地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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