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喜宴悲歌 (2 / 3)
        宴席丰盛而高档，酒是白兰地，烟是大中华，菜是山珍、海味样样俱全。翁方格坐主陪位上，得意洋洋、谈笑风生。看看宾至菜齐举杯开言道：“老乡见老乡，末曾开言泪汪汪。老乡加亲情，酒浓情更浓。我先按咱沂蒙规矩喝三杯酒，以示咱们桃园三结义的情义和老乡加亲情的情义。”说完三杯酒下了肚。在座的佳宾除陶红没喝三杯之外，其他人都高高兴兴喝了三杯。按沂蒙家乡习俗，主陪提的酒必须得喝出来，不喝出来就是对主陪的不敬。如实在有特殊情况喝不出来，可向主陪事先讲淸楚。不然主陪会有意见的。有肚量小的主陪会当即谢客。其母金相兰瞟了一眼女儿的酒杯，打圆场说：“小女红红从末沾过酒，不胜酒力，身体又有点欠佳，还请二哥多多见谅！”方格朝她微微一笑说道：“小女孩子，不会喝酒是温柔贤淑的表现，是优点。永强替小红喝它！”林永强白面书生模样，听老爷叫他替小红喝酒，心中喜悦，他就和陶红挨肩坐着，看了眼愁眉不展低头不语的小陶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景端祥起陶红的模样来，当着那么多长辈亲属的面，把陶红看得好不自在。

        不善言谈贤惠温良的袁炳芬坐副陪位上，接丈夫的话题说：“俺也提三杯酒，表三个意思，一个是祝俺女婿子浩荣升高位！二个是祝陶林两家早结秦晋之好！三个是祝俺姚大哥、大嫂身体健康永远不老。”大家一齐端起酒杯齐声喝彩，赞扬其提得好，提得妙。姚广、素珍一直没露笑模样，此刻提到他俩了，也禁不住哈哈笑了起来！笑过之后也和大家一样连喝了三杯。这次林永强没用他老爷提示，斜眼一看陶红杯里酒没动，就一声不响地端起来全喝了。其母翁长菊看了笑说道：“你看俺强强真会疼人，就恐怕红红喝醉了，一杯杯的都替红红喝了。”陶红的母亲金相兰接说道：“永强这孩子长得白马王子般，做起事来也讨人喜欢。”翁长菊听陶红母亲的赞扬，心里十分高兴，指儿子道：“强强！伯母夸你呢！还不快谢谢伯母。”

        永强站起来，一本正经地点头施礼道：“谢谢伯母的夸奖，祝伯伯、伯母康健，陶红小妹青春永驻。”大家都笑了，老翁坐在上岗上，笑的脸上像是开放了的月季花。只有陶红笑不起来，坐在那里低头不语，心不在焉。愁眉不展。其父母知道闺女心中没有放下那个黑三牛，暗暗骂道：“嘲巴闺女，这样的场合，多少给人个笑脸，留下个好的印像。老是拉拉个脸子，像是人欠她八担黑豆似的。”其实他们光知道骂，却没想一想闺女此刻的感受。

        她眼瞟着桌上的白兰地酒，心中想着大明湖得月楼上和三牛幸福地坐在那里，仲书家小两口拿着一瓶白兰地酒向她二人敬酒的情景。仲书那“你祝我们龙配凤，我祝你们凤佩龙。”的淸亮话语始终在耳际萦绕。大明湖上的情歌也不时在脑中浮现。

        大明湖楼亭阁，丝竹明月吟悲歌。

        一曲唱罢祝英台，一曲又唱梁山伯。

        浩瀚湖水涌星月，倩男靓女泪婆娑。

        大明湖柳成行，姑娘撑船在水上，

        头戴苇笠足蹬船，春心初动想儿男，

        儿男不知去哪里，竹蒿船头休独倚。

        歌声悲悲切切哀婉不绝。她心里在轻声地自问：“三牛啊！如今你去了哪里！你怎么连声招呼不打就走了呢！你难道不想我吗？你不是曾说；一刻也离不开我吗？”闭上眼睛三牛铁骨铮铮似在跟前。这个样子，她怎能喝得下酒！怎能笑得出来呢！她也想为讨父母欢欣，强装着笑一笑。可毎每这样想未曾装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再一看眼前的白马王子，纨绔子弟模样，浪荡公子情态，心里就想恶心作呕。罢不得立刻就离开此个地方。但想想爹娘的苦心，只得硬撑着坐在那里摆摆门面，凑凑人数，做做样子。

        照常理，宴席上主陪副陪提酒说了话，就该按座次边陪副边陪以次行令喝酒。这酒令没有固定格式，但也有个遵循的主旨，那就是应围绕着主陪、副主陪的话题意愿来提词行令。如席口上没有边陪副边陪，那就按客人的座次依次行进，一般情况下是先从低位向高位依次排列进行。

        根据这个约定俗成的潜规则，陶见春略目了一下桌上的人，下一个提酒说话的人就该是闺女红红了。看那样子她是绝对不说了，能够坐在那里不哭就很好的事了。老婆金相兰少有场合参加，不慬绕题说话。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对主陪翁方格说：“二哥！我代表全家提三杯酒吧！”

        翁方格笑道：“很好啊！现在小红、弟妹不提，就该你提了，代表也完全可以。”

        陶见春手端酒杯站起来高声道：“我们老兄弟三个，自结义到现在一晃已有二十多年了，小弟承蒙二位大哥的提携关照，才走到了今天这步，在这里小弟借二哥的好酒敬两位哥哥嫂嫂、及各位亲人们。也是三杯酒。第一杯敬老人身体健康，长寿百年。第二杯祝我们友谊长存，世代相传。再一杯祝我们子孙后代前程万里，宏图大展。”说完举杯向大家示意一下，仰脖喝了进去。大家也端起杯子共同喝了三杯。

        放下酒杯，翁方格笑说道：“三弟！你这两个哥哥的两条命还不是多亏了你，要不是你率红卫兵??敢地上去救下，我们那有今天，早做鬼二十六年了。那个时代是红卫兵时代，红卫兵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你那时候只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孩子，就有那样非凡的胆识，确实是了不起呀！来！咱兄弟仨，来上段小插曲，喝上三杯酒，重温旧梦増进情谊，让友谊之树常青。你们其他人也都陪一陪。”大家眼望着这三位昔日的战友，昔日的结义兄弟，齐声拥护着，随举杯喝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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