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苦命小女得救星 农家夫妇喜盈盈（上） (3 / 4)
        “爹哩，刚才我看到你心里还有些不乐是吧？怎么一下子就笑了。莫不是爹爹看到这个可爱的小家伙跟你笑，心里高兴病就好了吧！？爹啊，你老人家对这个娃娃有没有另外的想法？有，就告诉我们！我们好共同想办法把她养大啊！不要隐藏在心里成包袱啊！”

        大龙挟一把柴禾放在灶门里，抬头望着心情激动的父亲说道：“爹唉，你不是说过要不是亲人胜亲人才把周围邻居的关系搞好么？一个人连裤脚毛都没遮着，咋在社会上立得住脚！这些年我们就用这样的心怀搞好邻里关系的，我想乡邻们会帮我们出主意把这个苦命娃娃养大的。”

        桑大伯抬起头揉了揉昏花的眼睛，这才激情满怀地说：“对，龙儿啊，你爹是说过这样的话，我从来都是这样想、也是这样作的呀！你们，不，我也要把这娃娃看成是桑家的亲生骨肉才养得活、养得好嘛，养娃娃就像养小鸡小猪一样要有耐心和细心才养得大、养得好呀！你看这娃娃脸上身上连肉都没有一点，还要加倍小心和想办法给娃娃增点肉才是呀！我们桑家祖祖辈辈作事都是让人信服的，从没有整过人害过人，在我们这两代人身上可不能让人笑话啊！龙儿，周家女儿啊，只要你们喜欢的我就不会有二心，如果家里有个三心二意的人从中作梗就把她带不好，那样会让人笑话和咒骂的。唉——这些年我时时刻刻都希望家里有个娃娃在膝前绕来绕去、蹦蹦跳跳的该有多好呀，这些话过去我不敢说，只好隐藏在心底里，害怕你和媳妇伤心啊，好多人家的媳妇不生娃娃都怪在媳妇一个人身上，这个偏见多让人痛心呀！刚才是老子看到娃娃吃了点东西后脸上现出红晕才高兴起来的，的确心情开朗我的病好象也好了，就想也许是上天给我送来的孙子吧！是啊，上天有眼才把她送到我们家来的嘛！嘿嘿，”老人笑了，“你看我这一说不是又把她当成外人了么！唉——真是老癫冬没有用了啊……”老人说着摇摇头就不再说下去了，低着头用那昏花的眼睛望着张开小嘴啼哭的孩子，轻轻地拍打着哄着，可娃娃还是要哭，不过，这个哭声与刚刚到家时的声音要明亮得多了。

        菊花舀一铲稀饭到碗里，就从爹爹手里接过孩子，那孩子闻到米饭的香味就不哭了，张开小嘴四处寻找吃的，，真是太兜人爱了。菊花高兴地自语道：“娃娃果然是饿了，唉——刚才吃了的嘛咋这么快又饿了！”

        老人望着孩子笑了，丈夫望着孩子笑了，他们看到娃娃寻吃的样子，脸上露出那从来没有过的光彩，她舀一点饭在调羹里吹了吹，这才轻轻地放进张着小嘴的嘴巴里，饭一进肚，孩子就不哭了，乖乖地眨着小小的眼睛好象在寻找什么似的哩。

        “哦——原来这个小东西真是饿了啊！刚才吃的东西跑到哪里去啦？”老人欣喜地笑了，笑得很开心、很坦然，这个娃娃好象从来没有见过人似的张着小嘴做着怪可怜的样子，转动着小小的眼珠望着面前的陌生人好象要说话哩，“唉——”老人望着稚气的娃娃，叹了口气，说道：“要是有点奶水喂娃娃就好了，太可怜啦，才几个月的娃娃就要吃米饭，可就是这点米饭也不能满足呀！俗话说吃奶的孩子离不开娘！可老天爷咋不睁开眼睛好好看顾看顾这些苦命人啊！唉——”老人叹着气摇了摇头，又有些悲伤起来。

        “爹，你可不要担心啊，相信你儿子和媳妇会把这孩子养大的，就是饿肚子我们也要让她吃饱啊！这孩子的命太苦了。”儿子大龙咧咧嘴深情地说，“他刚才睁开眼在寻找啥子？也许是在找她的亲爹亲娘吧！菊花啊，从今往后这孩子就是我们的亲生的娃娃，是我们桑家的子孙了。”说完就低着头仔细看着睁着圆圆眼睛的孩子，又把脸挨到孩子脸上亲了亲，这才得到满足似的笑了。

        这时一群乡邻们手提礼物说说笑笑的朝他们家走来，前面是一位六十开外的老太婆，后面跟着一大群妇女们，菊花看到乡亲们进屋来就快步迎上去拉着为首老太婆的手，亲热地招呼道：“魏大妈呦，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啊！你可好久都没有进过我们家的门啦！快坐下歇息吧！”又转脸招呼道，“嫂子、大姐们，你们都坐吧！我马上给你们烧开水，你们不要客气哈，今天就在我家打个煎再回去！难得有这样的兴致到我家来作客，你们的到来我们一家人可高兴啊！”

        魏大妈的眉头展开了，拉着菊花的手亲切地说道：“哎呀，菊花哩，你这嘴巴说话真甜啦，听说大龙把河坝村村东头任家这小东西捡回来了，你们真是做了大好事啊！大的两个都让人捡走了，就把这小东西丢在荒天野地里没人要，我想着就要哭啊，这些人咋这么作孽呀！我告诉媳妇如果没人要这小东西，我们家就是有天大的困难也要把娃娃捡回来。哎呀，媳妇打着雨伞一出门就听说是你把娃娃抱走了。我和邻里商量就来看你们啦！这小东西太遭孽了，唉——我听说娃娃孤零零的在露天坝里让风吹雨打都没人要，眼泪就流了出来，我又没有孙女，就叫大媳妇把她捡回来当我的孙女养好了。唉——听说大龙把这小东西捡回来了，我才一千个放心啦！这条小生命总算得救了，这也许是天意吧！你们结婚这么多年菊花都没有出过怀，是老天爷有眼才赐给你们的宝贝啊！大龙、菊花，你们可要好好把她养大呀！一个人降生在世不容易呀！也许这是上天的安排吧！这小东西太遭孽了，是她命大才落到你们手里！今天我想了很多家，除了我家大媳妇有这个耐心把这苦命的娃娃养活，其他人我都不大相信啊！可小媳又身怀有孕要她来照应，这娃娃落到你们手里我就放心了！我跟乡亲们商量来看看你们心里才能安然啊，虽说你没有带过娃娃，可心好心实在呀，这些年你没有带上娃娃，不只你公公婆婆四处求仙拜佛，就是乡亲们也暗地里在为你们祈祷呀，希望送子娘娘早日给桑家送来贵子！”说着从包包里摸出一块半元的银元交到菊花手里，真诚地说，“可不要让你大婶过不去哈！菊花哩，养娃娃首先就要有耐心，只要带来能走路会说话就好养了，就是我这么细心，养了八个才带大两个，这些年辰又不好，养儿育女不容易呀！”

        桑大龙和父亲听到远近闻名的魏大妈的一歇亲切话语感动得热泪盈眶，菊花眼里滚动着泪花，望着慈祥的老人伸手把钱接到手里，却没有放进口袋，半天才摇摇头，泪如雨下地说：“魏大妈，还是你老人家留着你自个儿用吧！这钱来得不容易啊！你的心意算我们领了，你放心，就是我和大龙饿着肚子也要把娃娃养大的，我没有带过娃娃，只希望你老人家多来家教教我就万福了！”

        老人激动的眼里流出了泪水，既然已作出决定给她钱就不会收回去的，硬要把钱塞到菊花手里，感情地说：“周家女儿啊！大妈亲眼看到把你娶到桑家来的呀！你对邻居对父母的真诚是我们亲眼见到的！你是好媳妇，你婆婆在世时就夸奖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媳妇。是你的孝心才感动上帝让送子娘娘给你送个娃娃来。”她指着露出满脸喜色的桑大爷，“就是桑大哥也常常把你夸个不够哩！大妈相信你会把这苦命的娃娃养大的。这娃娃落到你手里就算落到福地了。”老人说着满脸的皱纹展开了。

        桑大爷对这位热心肠的好心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激之情，眼里滚动着湿漉漉的泪花不知说什么话来安慰她才好，唉——还是穷人体谅穷人啊！这些年桑家得到乡亲们多少照顾呀！魏大妈不止平时让儿子媳妇来帮忙，特别是老伴得病期间和死后都得到她家和乡邻们的关怀和照顾，这些好事他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听说儿子捡回一个气息奄奄没有人要的小女孩，当时还‘咯噔’了好一阵，乡邻们都怀着一颗挚热的心来关心娃娃的命运，有什么理由不把孩子好好养大呢！他激情地、含着泪水的眼睛有些红肿了，凄楚地说：“魏大嫂，这钱是你从撒落在田里的谷子一颗一颗扫起来换的钱呀，你还是留着家里用吧！一大家人需要钱呀！生疮害病没有钱不行啊！哪家门上挂有无事牌哟，这小东西还小吃不了多少东西，你放心，我家三个大人会应付过来的，以后有空你就来家好好调教调教我媳妇把这小东西养好就感激不尽了。”

        魏大妈说什么也要把钱塞到菊花手里，妇女们都劝她收下，不要辜负大妈的一片心意，大家也表示要给他们家凑合一点粮食来帮他们解决目前的燃眉之急。菊花奈不过乡亲们的一片盛情才把钱收下，大妈看着菊花把钱放进了抽屉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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