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河内之屠（序幕） (1 / 4)
        滚滚黑烟慢悠悠地从高耸的烟囱喷涌而出，男人站在甲板上，看着黑色的舰首像利刃一样分开褐色的海浪，手里端着一只水晶杯，盛着琥珀色的朗姆酒。

        前方，黎明前微弱的曙光中，大陆已经显示出她模糊的黑影，天际尽头处，如同染了一层淡淡的光边。

        但男人的身影却被身后明亮的灯光照得投射出一道巨大的黑幕，奔流的海风挂起他稍显凌乱的黑色长发。在他侧后方，端着托盘，侍立在旁的少尉看来，这个不修边幅却格外漂亮的身材瘦小如一个男孩，而穿着一套明显不合身的宽大船长制服的男人，是这支舰队的绝对掌控者。

        “叫他们关掉灯。”男人头也不回道。

        “是，将军。”少尉放下托盘，恭敬地敬礼，牛皮靴用力踏在甲板上发出慷锵之声。

        但就在少尉转身准备离去时，凌冽的海风中，他好像依稀听到了一声叹息。

        “真是迷茫啊！”

        听得不是非常清楚，少尉也有些不确定究竟是哪个单词。爱德华准将是爱尔兰人，对他这个土生土长的伦敦人而言，口音本就难以辨认。

        但他也顾不上多想，无论如何，他是不敢去向准将确认，亦不敢耽误准将的命令的。

        爱德华准将对部下总是很严格！

        少尉只是微微愣了愣，随即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黑褐色的海浪上，再次陷入黑暗，唯有偶尔一两声船哨，就像鲸群彼此呼应。

        “今天的黎明好像特别的凉啊！”苍老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阮长生愣了愣，反应了过来。

        “会不会是您看错了。”他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同时起身眯起眼睛，向着海岸的方向仔细的打量起来。

        “老头子我还没那么老眼昏花。”说话的是个躺在铺上的老者，骨瘦如柴，皮肤枯槁，无精打采地，头也不太抬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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