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江阴混道
  阿常到了江苏江阴澄西船舶修造厂，从事船舶的修造业焊接工作。据说，船舶修、造业，在中国，初始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期。到了二十一世纪，蓬勃发展，其规模，说是中国第一，日本第二。他是从船舶的整修工作开始工作的。人说，挣钱难于吃屎。他，为了找工作，四处托关系、耗钱财、欠人情。如愿了，其过程，在其后的很长一段岁月里仍萦绕于胸。

  船舶修整里的焊接，是很辛苦的----钢板陈旧，水、漆、锈、泥多，加之操作空间狭窄，烟尘排泄慢，氧气不足，人，容易疲乏、患病。精力达不到者，人就会出错误，酿事故。常隶属王兵包工队。十小时是一个工作日。一个工作日的工作量手把电弧焊是分包20m焊缝，二保焊是90m。工程队每月发放一次工作卡，当人下班时有包工头签字记入工作的时间，作为考勤的依据，月底回收、发放。工作时间的记入依据是所分焊缝的完成量，所数的焊条头数。所烧焊条焊头在200根以上者，记入10小时，否则扣小时数。能者多劳，如果你每天提前完成日工作量，再加量，日工资待遇是有出人的。先前定的是70元，工作量增加了，亦可能是80元。包工队没有节假日、星期天之说。干活有工资，不干活啥子都没有。在船厂包工队工作，夏天一身泥，冬天一身汗属正常情况。小病、小灾自己扛，大病大灾被开除，也不算稀罕事。

  人人都说出门难。在家千日好，在外一时难。自有它的道理。工作岗位受苦、受累，故且不说。人，生来就是受罪的。君不见，人初出生，呱呱坠地就哭。有人用精神胜利法麻醉自己，说什么受苦、受累不怨社会，自己不是受苦而是命苦。

  外出打工为的是挣钱多点。如果说种地收益40%，打工可收益80%。包工队承包工程也是利益驱动使然。所以，跟他们混，身体好，能吃苦、耐劳，是受欢迎的。他们的收益是劳动者的剩余价值。你被利用的价値越大，他们就越喜欢你。

  2年后，阿常在江阴船厂修船包工队有了小名气。他，业务精熟了，人缘也有了。同事和睦，领导器重。

  人，是个奇怪的高等动物，想干什么事，只须有上进心，并付之实践，持之以恒，机缘巧合下就会获得成功。

  阿常的朋友想让阿常到上海中原船舶修造厂带班，即当班长。世人都知道当官好——当官有权，有权就有势，有势可得财、得利益。身份、地位不同，获得的报酬是不一样的。王兵工头听闻此事后，想留住阿常，不使其离开自己。适值年底，王兵抽个空闲时间，招集了几个带班的班长，跟阿常玩牌。玩牌，说是为了增添点趣味性，押了些赌注，赢者可得**。玩的是大小，起始点1000元。不到2小时，阿常赢钱30000元。王兵说，不玩了，不玩了，手气太背，今个无论输赢，我请客，大家甭客气，挑最好的酒店，带上家属、孩子，咱们可劲造一顿。酒桌散了，各自归家。王兵把阿常叫到自己家，说，你小子今天手气不错嘛，赢钱了吧。话锋一转，接着道：熟人、熟地好办事，我听说你想跳槽，有啥子困难、要求可以跟我说么，我帮你解决！在哪里工作不是工作，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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