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办考试遴选人才 战倭寇初试海军
        转眼进入了嘉靖三**(1559年)，休息了一天之后在正月初二举行了文武官员议事，主题是新一年规划和考试制度。而尹龙也刚好从吕宋岛回来，正因为如此前天除夕年度总结会议他才没有参加。

        当赵桠等人发完言之后，尹龙才不慌不忙地向前走了一步，然后面向我低着头说了起来：“去年我们在京师设立了国馆，并将国书交与了朝鲜、日本、琉球、大越等国国王。而去日本途中发现日本内乱严重，很多人失去家园和田地，大名之间只知道相互攻伐，且难以看到一统的征象。朝鲜国内党争严重，军事废弛，也是承平太久了。明国方面正在积极抗倭，据说戚继光已经发明了专门对付倭寇的鸳鸯阵，同时据说天子陛下出现身体抱恙的传说，以至于严阁老开始四处寻访名医。至于吕宋岛方面，北部一带盘踞了一些倭寇据点，南部的各吕宋部落因此苦不堪言。因此今年外事部的主要方针就是联络吕宋岛南部各部落，要是海军能在海上痛击倭寇，一定可以让咱们的宗主国明国大为欢喜，而同时有利于下一步消灭倭寇在吕宋的据点。对于倭寇当然是剿抚并用，毕竟一些人只是想进行走私商贸而已，并且倭寇当中还是明人居多，比如他们的首领王直。至于日本的流民和浪人，还是要在接收的同时进行严格一定的监视，如果有违法乱纪者一定格杀勿论。还请王上迅速制定出国法和考试制度，使我国在制度上领先周边诸国。”

        我听后思考片刻，然后正声说道：“国法问题，需要一步步来，你们文武官员可以先拟定一些草案，之后我再决定，主要要有刑法、经商法、农事法、工事法、治安法、军事外事法以及民事法，当然还要制度行政法之类的法律。至于考试制度，我和王后经过多番讨论和思考之后，决定在我国实行四种考试形式。第一种叫升学考试，从小学到中学到大学到研究人员，进行相应的升学考试，考察学习内容，没有考过的人可以来年再考，考过的人可以继续升学；第二种叫职业考试，比如考取教师、高级匠人等等，之后国家可以安排他们工作；第三种叫官员考试，中学及中学以上学位者方可参加，但这五年内没有学位要求，且分为中央官员考试和地方官员考试，考察国制、国法、地理、历史、科学常识等科目，并要求写策论，策论题目可以根据国家或地方要求进行选取；第四种叫将官考试，将官也需要学习一些新武器、新装备、新战法战术的知识，同时也要对国内外形势有一些基本了解。具体的考试内容和制度的制定你们各部去抓，而这是我国兴盛的关键所在。同时陆、海军方面要加强军事训练和作战模拟，争取不战则威慑四方，战则大获全胜。”

        会后，新京下起了磅礴大雨，我和赵桠来到王宫花园的小亭里，听着哗啦啦的雨声，可是心思却完全不在赏景上面。我不由对着赵桠说了一句：“这新春的大雨好大啊，桠儿，你喜欢吗？”赵桠点点头，将身子向我靠近，然后温柔地对我说：“和夫君在一起，那便什么都喜欢。现在新京人口越来越多，我相信以后也会和明国的泉州那样繁荣。对了，夫君，你之后还去咱们新京大学上课吗？”

        “上啊，不过次数可能要减少了……我想多编写一些技艺的书供他们在大学里自学或授课，培养出咱们自己的大学讲师……同时大学可以和工场或者商会合作，研究或改进一些工艺，既能提高工业实力，也能为大学增加资金来源。其实啊，我倒想今年官员考试之后，把你的职位也空出来留给今年考试的状元，这样娘子应该不会介意吧！”赵桠当然不会介意，只是不由眼珠一转，对我笑道：“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介意不介意的……只是王恒的妹妹王香最近也在苦读打算报考官员考试，可他哥却说一个女孩子家考什么官员啊！夫君，要不你颁布一道命令，就说抗倭国国内男女平等，任何人都有机会平等地参加考试和被录用。”我听后自是微微点头，可是转念一想不由笑道：“桠儿，你现在还是文教部部长吧，这种小事你自己颁布一道令书发往全国即可。实话实说，咱们本来就人少，所以不可把女孩子像明国那样藏于深闺。对了，桠儿，她妹妹考试的事情你就暂时负责起来，要是王恒不乐意你就亲自说说他。”

        “好的！太开心了，夫君果然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君！”桠儿心花怒放，自是万分欣喜，而我看着开心的她心里也十分高兴。

        到了正月十四那天，赵桠确定官员考试为每年的三月初一，升学考试为六月初一，职业考试为九月初一，将官考试为腊月初一。而我也接到王恒的情报，二十艘倭寇舰船正向抗倭国海域靠近，而他们的目标似乎是前往江浙沿海进行抢掠。

        “倭寇大概有多少人左右？”

        “二十艘倭寇舰船，每艘船上大概有三百倭寇，想来有倭寇六千人……一定是上次遭受到明国戚将军的反击，出于报复，于是这次倾巢而出。”王恒看我略有所思，便停止继续报告情报。过了十分钟左右，我才向王恒问道：“吕宋岛上还有多少倭寇？王直他……他在岛上吗？”王恒认真回答：“估计岛上还有三千倭寇兵和他们的家眷，王直应该就在吕宋岛。”

        “这就好，你去把尹龙、李康、刘勇、马阳叫过来，咱们要进行新的作战了……”我刚说完王恒便飞快离开议事厅，过了两个小时之后众人聚集在议事厅议事。展开从明国购买的东南海海域图，我一边在地图上比划一边说了起来：“第一步，咱们要等倭寇舰船全部穿过咱们的海域，让他们向江浙沿海而去，想必在那里自有明军严阵以待；第二步，我海军运输陆军除中央军之外的所有部队前往吕宋岛，并且集中偷袭王直所在的据点，务必生擒此贼；第三步，与吕宋岛南方各部落联络，让他们也协助进攻或者偷袭骚扰倭寇；第四步，海军集合全体力量，在新西县的澎湖岛以逸待劳，等倭寇舰船从江浙海域返回途中在咱们的海域截杀倭寇。整个过程需要后勤支援不能出问题，而且倭寇部队战斗力强，应结合偷袭和火炮袭击，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铲灭倭寇据点。而我将与李康将军一同出海作战，尤其是要保证迅速攻占吕宋岛倭寇据点。之后的澎湖海战也至关重要。可以说王国兴废，在此一举，何况我们在战略上占优。”众人刚开始都反对我亲自出征，可在我一直坚持之下，还是答应了让我亲征倭寇。

        当天晚上，我便与赵桠告知了我即将出征的消息，她当然满心忧虑，可是她并没有反对我出征的决定，只是要求让她一起加入出征队伍。“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不过桠儿，这场战役咱们占优，小小倭寇不会翻出多大的浪花。戚将军发明的狼筅我早就让刘将军寻找工匠进行制作，咱们的特战军基本上都配备了狼筅，加上咱们改进后的火炮，以及一些火绳枪，消灭那些倭寇简直是易如反掌。可是我还想活抓王直，可不能让他跑了，一旦把他送回明国伏法，便能请求明国将吕宋及其诸岛纳入抗倭国版图。同时自此之后，倭寇将不能再兴风浪，那些日本流民和浪人也只能入籍求生。我亲自去清剿倭寇，主要是给明国看的，所以桠儿，你明白了吧！”赵桠十分聪明伶俐，自是点头表示明白，可她还是有些担忧地说了起来：“夫君什么都好，只是尚无子嗣，以后还是要少冒风险，不然抗倭国难免会发生内乱。”赵桠说的确实是重大问题，非必要君主不参战，而应该在后方进行战略指挥。但是事关吕宋归属和加强与明国之间的关系，又不能不亲自上阵。

        次日正是元宵佳节，新京城内举行了烟火晚会，而我依旧忙碌于对倭寇的作战计划制定当中。到了正月十八，已得到消息倭寇舰队已经离开澎湖海域向江浙沿海而去。于是当天晚上，我、赵桠、李康、刘勇及其他将士悄悄上了海军舰船，大军开始向吕宋岛而去。国内由中央军分驻沿岸地区，并且禁止一切人员出入境。

        到了正月二十三，我海军已经进入吕宋岛北部海域，看来蒸汽机船速度果然很快。下令休整半天，准备夜间发动夜袭。另一方面尹龙一行人早已抵达吕宋岛南部，正在游说南部各部落配合我军作战。当天刚入夜时分，尹龙派人来告知南方各部落已经向北行军，打算在亥时发动攻击。此时我正和赵桠、王恒、李康、刘勇等人商议作战计划，得到此消息之后更是欣喜异常。

        李康指着地图上倭寇的据点，然后兴奋地说了起来：“咱们可以分两步执行作战计划，第一步当南方部落军亥时对倭寇据点发动作战的时候，咱们的海军在海上配合作战，用火炮炸掉敌人修筑的堡垒和停泊在岸边的舰船，这样击垮敌人的作战意志，第二步刘勇将军带着咱们的陆军寻找时机登陆，然后和南方部落军会师，一举拿下敌人据点，最好能够逼迫王直等倭寇头领投降。敌人共有六个海岸据点，彼此连成一线，王直在中间据点。据末将分析，可以从两侧各派陆军登陆，配合南方部落军包围敌人，而海军主要对这个六个据点进行火力打击，但重点放在打击中央据点。中央据点遭受猛烈火力进攻后，说不定敌人会打算突围，此时只要包围网够扎实，足以歼灭敌军并逼迫敌人投降。”可是刘勇却摇摇头，他指出这个作战计划最大的问题：“这样死围，我军即使取胜，也难免伤亡过大。我倒认为，我军应该明日凌晨丑时出击……一旦亥时南方部落军对倭寇发动总攻，倭寇必然集中力量在中央据点与南方部落军进行厮杀，等到两方在中央据点附近激烈厮杀的时候，咱们的全部海军集中力量以猛烈炮火炮轰他们作战的区域，摧毁敌人的主要力量。而同时陆军登陆上岸，收拾战场残局即可。一旦王直被杀或被俘，则就算跑了个别倭寇，也无关战局根本。这样一来南方部落军也会损失惨重，到时候王上恩威并济，岂能不俯首称臣？”此言一出，赵桠、王恒都表示赞同，而李康也点起头来。

        “那就执行刘将军的作战计划，但是陆军方面尽量减少伤亡，以火力打击为主，对于一些落而跑的倭寇可以不追不杀，主要逼迫敌人投降就行。”说完此话，众将便开始去准备具体的作战方案。而我和赵桠来到甲板上眺望前方的海域，等待着胜利的消息。

        次日丑时，我军全面前进，在靠近吕宋岛的时候便已听到了惨烈的嚎叫声，看来南方部落军正和倭寇进行殊死作战。“开炮！”李康一声令下，顿时我海军一百门火炮同时发出炮弹，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火炮声，只见倭寇停在岸边的五艘舰船顿时被击毁，同时更多的炮弹飞向远方的阵地。惨叫声更叫剧烈，远方的树木、房屋也燃起了熊熊大火。“开炮！”又一轮火炮飞向前方，只见倭寇据点里的房屋一间间被摧毁。“小船准备，陆军实施登陆计划！”伴随着炮弹的巨响刘勇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当然陆军也在炮火的掩护下顺利登上了陆地，之后组成战线，用火绳枪击毙流窜的敌人。海军舰艇进一步向岸边而去，而上万陆军也基本上从不同的登陆点抵到了陆地。

        之后的战斗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最终被团团包围的几百倭寇尽数投降，可他们的头领王直竟然已经被火炮炸死，只剩下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我和赵桠等人也登上了陆地，并在树林里接见了南方部落军的首领阿瓦。阿瓦似乎怒不可遏，但是却不敢表达出来，只是双眼瞪得通红，而他身上也染了很多血迹。

        “阿瓦将军，十分抱歉，我军行军有些慢了，以为敌人过多，于是利用火炮支援贵军……哎，这些倭寇真是可恶啊！不过阿瓦将军您放心，本国各位一定会保护各部落，免受倭寇的再度侵扰的。相信你们也想过上安乐平稳的生活，而这些我将带给你们！现在你们不是经常食不果腹吗？之后我会赠送你们这些部落一些粮食和农具，只希望以后咱们友好相处。”部落里面的翻译官把我的话告诉阿瓦将军之后，阿瓦将军怒气渐消。

        留下五千陆军驻守吕宋北部海岸之后，我便带着王直的尸体及其他人准备返航。不久，吕宋北部的倭寇据点纷纷投降，而我军也在正月二十七日回到了澎湖岛，陆军逐渐回国，海军在澎湖岛进行休整。正月二十九日，倭寇在江浙沿岸不敌明军，于是打算回吕宋岛休整。二月初六，倭寇二十艘舰船经过澎湖海域的时候，李康将军带着我军海军全部船舰与倭寇军进行了海上作战，结果火炮不足和受伤严重的倭寇军被我军顺利消灭，全歼倭寇舰队，而我军只是受伤了几艘小型船舰。

        自此，活跃于东南沿海的王直倭寇势力基本上被铲除干净。而我写好表文以及派人带着王直的尸体前往京师向明国报告消灭倭寇的经过和请求驻守吕宋。其中表文写道：“吾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臣抗倭国国主韩寻风拜奏皇帝陛下。吕宋一岛，久盘王直等倭寇，以至于伤掠百姓，其恶罄竹难书。今我抗倭国上下，为报天恩，故尽全力以抗倭寇。臣亲带兵甲，直捣贼窝，虽不得生擒，然以毕其首，以报天恩也！然臣恐倭寇再据吕宋，以祸天朝，故乞求陛下允臣固守吕宋，弥倭祸于根本也！望陛下垂恩，臣与抗倭国必永世为大明固守东南片海矣！再贺吾皇圣安，臣韩寻风叩首再拜也！”

        可是明国并没有回复国书，反而为此时在内阁争论了许久。严嵩等人认为应该应允抗倭国国主所请，以绝倭患，而徐阶、高拱等人以为褒奖抗倭国国主即可，不可增其国土。可正当他们争论不休的时候，尹龙却故意放出假消息，指明有几千倭寇正打算前往吕宋岛盘踞。最后明国应允吕宋交与抗倭国节制，然必须在吕宋北部建立吕宋卫，派出大明官员去管理吕宋卫，即吕宋名义上是大明国土，抗倭国只是负责具体经营而已。

        这也足够抗倭国下一步在吕宋进行扩张发展了，于是我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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